“凯瑟琳。”侍女将凯瑟琳带来,我一把抱起她,“你又长大了,最近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真乖!”我亲吻她的额头,“妈妈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凯瑟琳,你要乖乖的,听老师的话。”
“妈妈去哪?凯瑟琳也要去。”
“恩,凯瑟琳要在这里学习,成为一个淑女,等妈妈回来了,让我看到一个更漂亮更优雅高贵的凯瑟琳,好不好?”我试着哄她。
她乖巧地点点头。
“这才是乖孩子。”我摸摸她的额头,将她放下来,“嬷嬷。”我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侍女,将凯瑟琳推给她,“我不在的时候,凯瑟琳就麻烦你照顾了。”
“是的,殿下,请放心。”她回答。牵着凯瑟琳的手离开。
“沙拉。”我喊道。
她走了进来,“有什么吩咐?殿下。”她问。
“去叫西泽尔来。”我想了想,继续说道,“这次远行,你和我一起去。”
她缓缓地退了下去。
我从床上起来,震耳声响了一夜,我说不清那个声音是什么,但它却那么地让人不安。
“沙拉!”我不安地叫道。
“怎么了?殿下。”
“你有没有听见,外面是那么吵耳,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轰鸣声究竟是什么?”我问。
“是,火炮。殿下。”沙拉回答。
“火炮?”我喃喃地重复着,在反复的思绪中想到了什么,“是在为攻打那不列斯做准备吗?”
“是的。陛下从昨天开始就在整顿军队,还有火炮,也许殿下并未见过高卢的火炮。”
“是的,我没有。”我抬头看着她,露出有些忧心的神色,“真希望它不会带去太大的伤害,莎拉,这几天我总做着噩梦,梦中的景象总是一一的应验。”
“是您多心了,殿下。”她恭敬地回我。
希望如此吧,我想。
“明天便要启程了。”沙拉边说边替我换上睡袍,“殿下今晚好好休息。”
“沙拉。”我抓住了她的手,“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着疑惑,“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沙拉。”我的声音很小,仿佛在喃喃自语,“我感觉到一场灾难的降临,或许我跟本无法幸免。”
“不会的,殿下。”她将手拥到我的背后,慢慢地抱住了我,“上帝会保佑你的,殿下。”
我慢慢地垂下头去。
致
我最爱的爱西亚
许久未见,我对你的思念之情犹如那灼热的阳光,越来越烈。
把你嫁去高卢,实属无奈之举。我亲爱的女儿,请原谅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
今天我晨起向上帝祷告,我感知到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的女儿,我的天使。我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爱你的父亲克里德·波吉亚
我把信揉成一团。那是那天斯里在舞会上塞给我的。我一直没有打开。
这些话,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无比的·······
你甘愿留在高卢吗?他问。
甘愿与否,岂是我能决定。
军队前往米兰公国。我骑在马上,随着军队同行。罗韦雷主教也在行军之列,除此之外,我还带了西泽尔来。
“主教。”我骑上前去,“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
“那是上帝的愿望。”他说。
“可是主教,我之前也和你说过,战争只会带来灾难。”
“不······”他迟疑了一下,手紧紧地抓着缰绳,“还有希望。”
“但愿你是对的。”我说,微微地笑着,策马奔向了更前方。
“姐姐。”我从西泽尔身边经过,我勒紧马绳,使马的速度减了下来。他的手上拿着长枪,穿着一般的士兵服。他没有扭头,轻轻地说道,“我敢打赌。罗韦雷主教很快就会认识到自己的天真。”
“西泽尔,你是否占卜到什么?”
“·······没有,姐姐。我的占卜能力在减退。”他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不要紧。”我说,走在前方的乌里西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报以微笑,“西泽尔,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人间化作了地狱。”
这或许不是梦。
梦中的景致灰蒙蒙的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
军队顺利通过米兰公国,但是途中仍然发生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或多或少的对这场战争的结果产生了影响。
那次宴会上,米兰公爵和乌里西同饮而坐。我坐在乌里西的右边,他的左边便是那个米兰公爵,有些许年纪的男子,满脸的黑色胡子。他刚从他侄子那里接过爵位不久。事实上,他的侄子才是真正的米兰大公。但是公爵欺与侄子年幼,以摄政王的身份慢慢架空了侄子的权位。然而,人终究会长大,会慢慢了解权利这东西。于是,他侄子为了夺回权利,向那不勒斯国王求助,结成同盟。觉得受到威胁的公爵便找上了乌里西。以此,便有了现在的事。
“国王陛下。”他拿起银制的酒杯,站起来向乌里西进酒,“欢迎你来到我们米兰。”
“哪里。”乌里西优雅地起身,向公爵进酒,然而我却发现他嘴角的笑意有些怪异,“公爵阁下。”他很有礼貌地说,“我对你的热情表示谢意,不过,公爵,我们的军队通过米兰,早晚会引起罗马方面的恐慌,只要顺利地通过佛罗伦萨。”
“······那是自然。”
“不过,您的做法已经受到了罗马方面教皇的斥责。”
“······”米兰公爵看上去有些疑惑,对于乌里西的发言。
“我想,就此。”乌里西慢慢地坐下来,“让罗马以及那不勒斯知道我们高卢的厉害。”
“这个······”公爵有些语塞,“陛下的意思是········”
乌里西猛然站了起来,对着宴会上的各位,大声的说道,“自此起,米兰公国归高卢所有!”
“不可能!”米兰公爵狠狠地将酒杯抛掷在地上,宴会陷入了僵局。
我冷眼地看着他们的闹剧。
“米兰公国从不归属于高卢,它是独立的!”公爵大声地说。
“公爵,你让我们的军队通过米兰,难道还想置身事外吗?”类似于吵架的声音。
“听着!陛下!如果您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的军队从这块土地上滚出去!”
“那你就试试!”
·······
宴会就这样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