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楼走到凉夕和江服玦中间,笑道:“既然服玦也同意了,不如也一起去吧?”
凉夕闻言不禁直着身子企盼地望着江服玦,他的反应弱弱,淡漠地可以,甚至连一个眼神变化都没有。神思黯然中,却倏地对上雨世冷冰冰的眼神,像是冰天雪地里一行嵌了冰棱的刀柄,寒意直透到心里去,不觉瑟缩了一下。凌珺致看在眼里,随后站起身,“服玦也一同来吧,多一个人,热闹些。”
江服玦没有拒绝,转过去向身后的雨世嘱咐:“去吧,告诉雨罗一声,让她安排一下吧。”话毕,转过头露出浅浅一笑,看的众人都是一喜,这话就是表明他也一同去了。
凉夕闻言,在不大的庭院里来回踱步,头高高扬着,嘴角带着一抹遐想的笑容,凌月楼上前,“这般就已开始做梦了?”
凉夕微赧,不满地忝嘴,“我从小到大也没这般玩过的,踏青日也不过是象征性的玩玩,没有自由的......这次出去恰好,我一定要好好玩玩!”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凌月楼笑嘻嘻地,“那这次就让你玩个够,别拘束着啊!”说完转身看着凌珺致,“不如明天就去吧?”
凌珺致笑笑,询问江服玦:“不会太仓促吧,我看着明天也挺好的。”江服玦回答直接简单,“不会。”
“太好了!”凌月楼和凉夕的声音叠合在一起,两人旋即相视而笑。江服玦淡淡的声音传来,“那我先回去准备。”
凉夕连忙看他,只看见转身的一个瞬间他的眼光淡淡。凌珺致走到凉夕身边,轻声道:“凉夕也去准备一下吧,不过明日里还是我们几个自己去吧,带着小厮丫环的就不好玩了。”
凉夕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想了一下,本想带上水晴和水云一起去的,毕竟心中是把她们当成姐妹的人,转念一想,带上她们,她们也会拘束吧?
于是再不犹豫,“恩,好的!我想个法子偷偷出来。”说话时,眼睛眨巴眨巴的,凌珺致不禁失笑,还要偷偷溜出来么?主子说一句,能有下人说“不”的权利?
凌月楼笑嘻嘻的,一副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的样子,“对的,我也要偷溜出来,不让小季发现。”可说这话的时候,小季分明站在月楼身后听得清楚,凌珺致忍笑到不行,连忙挥着手,“凉夕先回去准备一下,山谷里不像是春日踏青,路是极不好走的。”
凉夕冲着凌月楼笑笑,转身冲站在远处的水晴招手。水晴移步上前,“姑娘,要回去了?”凉夕眉眼带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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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槐荫别院的时候,凉夕在水晴和水云狐疑的眼神中一个人到屋里窃喜。不时看这个,不时琢磨那个,倒真的是为了明天山谷游玩开心不已了。
水云在门外轻轻叩门,“姑娘?姑娘?”
凉夕“哎”了一声,水晴就继续说:“雨罗姑姑让送来一个包裹,不知放了什么,说是交给姑娘的。”
水晴迟迟不见凉夕出来,就踮起脚想看看究竟怎么了,忽听得门就吱嘎一声开了,吓了一跳。
凉夕一开门先看包袱,问:“什么东西?”水晴没有答应,凉夕这才反应过来,水晴也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的。水云嗫嚅着说:“好像是衣服。”
凉夕就差欢呼雀跃了,这必定是江服玦安排人送来的。是明天要穿的衣服?“你先回去吧,我进屋了啊。”
关上房门,凉夕才敢小心地打开包袱。是一件鲜亮的新衣。一身红白相间的半绸半纱的箭袖长裙,下身的绸裙比一般的裙裾都要更宽一点,是用来出游的缘故吧。箭袖上镶着芙蓉粗花滚边,裙摆上一两缕红纱整齐地扣在绸裙上,隐隐地缀满了绒球浅地色香青,精致艳丽。
凉夕不由得心里欢喜,拿起衣服来左瞧右瞧,拿起衣服才发现原来下面还有一双同样白底红面的绣鞋,底子比一般鞋子厚,鞋面上绣着鲤鱼纹,和这衣服十分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