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乐被带回了房间里,云祈衍叫人备了膳食,用过之后就沐浴安寝了。
清乐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看着他的眉眼,脑海里想的都是刚刚绣球招亲发生的事情。这徐家千金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看上了她的男人,这般的肤浅,见色起意。
唾弃完那徐家小姐,清乐在黑暗之中伸手描绘着他的眉眼,忽然感伤的说道:“你长的这般好看,那徐家千金不过远远的看到了你一眼,就要把那个绣球抛给你。这次虽然你躲了过去,若是以后还有更多的人看上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云祈衍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你如此害怕孤被人抢走,不如将孤给看好了,这样孤就不会被其他的人抢走了。”
温清乐在床榻上仰起小脸,似乎是在思考他这句话的实践性:“那这般的话,你岂不是要天天看着我这一张脸,这时间久了,你就会看腻的呀。”
云祈衍略一沉吟:“无妨,孤不厌你。”
温清乐不高兴了,他刚刚回答的时候沉默了一会,仔细想过了之后才说出口的话,已经不能安抚到她的心了。
撑着他的胸膛,清乐嘴角下撇:“殿下这般说,可是用来哄骗清乐的?毕竟清乐如今和殿下无名无份,就算是殿下厌了清乐,抽身离去,清乐也是不能说什么的。”
云祈衍看着她,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出声哄她:“不会,你即已是孤的人,孤就一定会给你名分,孤不会厌了你。”
清乐不依:“那殿下方才回话为何要想过才回,是怕殿下第一时间想到的会让殿下的里衣失效吗?”
云祈衍终于开始头疼了,以前的时候怕着他也不见她胡搅蛮缠,如今的性子越发的大了,都敢质问他了,这该死的烦恼啊。
云祈衍看着她紧绷的脸,心下叹了气,软了语气哄她:“是孤刚刚没想好如何回答你,无论如何,孤都不会厌了你,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清乐听了之后心里美滋滋的,故作冷傲的‘哼’了一声,躺回了他的臂弯里。
云祈衍将她揽在怀里,手臂收紧,清乐躺在他的臂弯里,慢慢的熟睡过去。
第二日起床,清乐在大厅里正用着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动静,不多时竟有人带着府兵进了他们住的客栈里,个个手里拿着配剑,来着不善。
客栈里的人看着他们,手里都不自觉的将手放到自己的武器上。清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勺子,又看了看淡定的云祈衍,纠结了一下,还是继续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季茹安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清乐还旁若无人的吃着东西,看过来的眼神里透露着“你还吃,你都不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清乐勺了一勺粥,无所谓,反正出了什么事还有他们在上面顶着呢,自己有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将自己吃饱了些。
那个带着府兵来的人看起来像是个管事的,扫了一圈客栈里的人,目光落到在云祈衍身边的温清乐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不过一会就松开了去,眉眼含笑。
看着府兵将这里都围了起来,管事的也就放心的将主子的吩咐给带了过来,行至云祈衍的身边,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邀你到府里一叙,请这位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孙泰跟在云祈衍身边,看着主子的面色,嘴角轻佻,显然是对这件事情有了兴趣。他也自觉的没有开口,冷眼看着那个管事的作死。
那个管事的见他没有理他,弹了弹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这位公子,我如今好言相劝在先,公子若是不肯跟我走一趟。那我只能将这客栈之人暂时的收押起来,等公子什么时候愿意去了,我就再将他们给放出来。只是,这收押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这我就不能够保证了。”
温清乐的一口粥含在嘴里,楞是被他这句话给闹的呛了出来。收押他们,也不知道这人是多大的口气。
云祈衍充耳不闻,取了锦帕给清乐温柔的擦拭了嘴边的残渣。偌大的客栈,竟没有一人理那个管事的。
清乐放下了勺子,脸上憋不住笑,“哈哈哈”。这笑声在这样的氛围里格外突兀,引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清乐缓了缓,看向那个管事的:“不知道你的主子是哪家大人啊?”
管事的一听是这个问题,似是骄傲了许多,抬头挺胸的说道:“我的主子,那便是金陵说一不二的徐家,徐县令,要见你们的是我家的小姐。”
原来是桃花,温清乐一听到这个徐家就脑壳疼,特别是那个招桃花的人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置身事外。
温清乐沉思了一会:“是昨天晚上在江月楼抛绣球招亲的那个徐小姐?”
管事的颔首。
温清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得笑出了声:“我想起来了,这徐家小姐昨天晚会我们也见过,不是说已经绣球招亲招到了夫君了吗?”
门外聚集了一些吃惯群众,如今听到清乐这样说,巴巴得将昨天晚上的闹剧给说了出来:“昨天晚上那徐小姐招到了夫婿,可那个夫婿不合那徐小姐的意,被人在当晚就在江月楼暴打了一顿给轰了出去,绣球也给抢了回来。可你说这是什么事呢?这绣球招亲本就是凭的缘分,谁抢到了谁就是徐小姐的夫婿,那徐小姐竟当场反悔离去,没想到是看上了这一位俊公子,大早上的就过来抢人了,这徐家真真办的不是人事啊。”
温清乐听着外面人的闲言,明白了他今日过来的目的,嗤笑一声:“原来是看上了本小姐的夫君啊,不过,你说这凑不凑巧。昨天晚上我与我夫君去江月楼凑了热闹,那徐小姐竟的远远的就看上了我的夫君,将绣球给抛了过来。不过啊,我夫君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看见那绣球,向东没想就躲开了去,我们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这徐小姐居然在今天早上带人过来抢人夫君,这不是人啊。”
温清乐晓人以礼,动人以情,三两语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结合起来,硬生生的给那徐小姐给安上了抢人夫婿的恶人的罪名。
除了云祈衍听到温清乐称他为夫君脸色变化了一下,露出淡淡的笑意,其他的时候他都随着她去了。
那个管事的听到她这般将事情给摆到了明面上说,脸色已经不好了,让那些府兵去清除掉外面的人,客栈的门也被关了起来,连客栈的掌柜和伙计都被赶了出去,客栈里就只剩下了他们的人和那个管事的人。
门被关上了,大家都在注视着这个管家之后还会怎么做。
管事的一看大门被关上了,这里面就是他说了算,志气高昂的说:“刚刚我可是给了你们面子,是你们这些人不配合,但是我家小姐吩咐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办好的。你们既然不配合,那我只能先将你们给扣押起来,到时候再治一个冲撞官府的罪名,想来也是没有人会反对的。”
“是吗?”这一次没用清乐开口,温清赫就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他的那把长剑。
管事的看到这里面的人居然是会武的,看了自觉带了十几多个府兵,心里又镇定了许多。看着温清赫说道:“这位公子,我本无意冒犯,我家小姐只是想要这位公子前去一叙,其他的人都好说。若是公子现在离去,我定不会纠缠;若是公子不愿离去,执意插手,那我也就只能将公子一并扣押了。”
不得不说这个管事的想法还真是精明,这眼看着他们之中有人习武,就想着将人给劝走。这一来就省去了一番打斗的时间,这二来嘛,剩下的人都未有表现出会武的迹象,想来这一行人之中也就只有一个会武的,只要这个人走了,剩下的就好对付了。
温清乐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那个管事,他们明摆着就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会单独的离去呢。清乐想了想,觉得这个场景进展的太慢了,算了,自己还是给这个场景加点催化剂吧,让这个场景过去的快些。
“哥哥,你看,他要抢乐儿的夫君呢!”
平地一声惊雷,管事的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是这女子的哥哥,那他们当着人家的面抢人家妹妹的夫君,自己还劝人家不要插手,如今看来,这可免不了一场打斗。他到也不怕,反正他带了许多的府兵出来。
这徐家的管事都还没来得及将这些想法给说出来,刚刚还站的好好的府兵,此刻已经全部倒下了,一剑封喉,客栈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的黑衣人。
管事看着面前的景象,忽然惊醒,自己这是惹到了大人物。
温清赫拿着剑,轻轻的拍了拍管事的脸:“你不是要替你家小姐来带人走嘛,你来看看,你想带谁?”
管事一下子腿就软了,倒在了客栈的地板上。
云祈衍睨了一眼孙泰,孙泰授意来到那个管事的面前:“徐家仗势欺人,意图谋害太子,着所有徐府人前来觐见。”完毕,孙泰还拿出了东宫特有的令牌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之后,随行的侍卫就押着那个管事离开去了徐府。
温清乐看着面前这戏剧性的发展,有些许的担忧,这太子是微服出巡,如今却主动暴露身份,这恐怕不妥吧。
云祈衍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黑衣人已经将府兵的尸体给处理掉了,客栈一如既往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