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是谁?姜翼对姚一鸿突然叫出的这个名字很是在意,今天的意外实在太多了,没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姚一鸿还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那个被称作“安筠”的女人站在奇物阁的巨大拱门前,身上穿着最新式的灵力骨架,甚至还有头盔。
她上前几步,拦住了这一行人。
“曾先生,诸位长老,道友,请容我先去向阁主禀报。”这是必须的步骤。
曾不让代替所有人点了下头,随后便见“安筠”御剑而去。
“应该不是,”姚一鸿喃喃道,“但怎么会长得这么像,总不至于是肉身穿越吧?这时间点也对不上啊,还有我不知道的设定吗?碰巧长得一样也太狗血了。”
姜翼只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就跟算术题一样难解,于是就那么听着,连插话的心思都没有,省得暴露自己的无知。
不多久,“安筠”飞回,向众人行了一礼方道:“诸位请随我来。”
姜翼位于人群中央,跟着缓缓移动,尽管有遮挡,他还是能看清道路两旁的模样。
奇物阁之内和奇物阁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他看见有人在路边奋力踩着踏板,骑着一辆前后两个轮子的木头小车,没行几步就停下来,掏出纸笔记录着什么。
有人趴在一只巨大的木头手臂前,半个身子钻进手臂末端的洞中,捣鼓着什么。
有人坐在一个装了四个轮子的箱子上,两只手抓着箱子顶部伸出的链条,每次拉动都让箱子往前走了一段。
……
都是些怪人,姜翼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然而这一切映在姚一鸿眼中就大不一样了,那是自行车、高达、以发条驱动的小车,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再加上“安筠”身上那疑似外骨骼的装备,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这就是所谓的不靠修炼变强?靠科技?
除此之外,奇物阁的建筑还算古色古香。
到了主殿,弟子辈的都留在外面,只有曾不让和长老级别的人进入,当然,还有姜翼和任里。
主殿内部满是书架,架上堆满了书,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逼仄了不少,殿中间铺着一条毯子,毯子两边各摆着十张椅子,像是刚搬上来的。
除姜翼外的十六人都在两边落座,姜翼站在中间空地上,望向上首的三人。
该地的奇物阁分阁主是一个白须白发、满脸皱纹的老人,左手边是个瘦弱的少年,右手边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都不是修行者。
“你可以坐下。”分阁主道。
“我习惯站着,清醒些。”姜翼道,“阁主,你知道大年夜那场爆炸的真相,是吗?”
老人点点头:“不错,说来惭愧,这算得上是本门家丑。”
他的目光从两边人的脸上扫过,继续道:“十年前,令尊来到帝陵城不久后,我便请他担任奇物阁的顾问,协助我们进行研究。
“那颗炸弹,我们叫它‘黑光’,外形是一个蹴鞠大小的圆球,我们一般把它封存在特制金属箱内。
“这是八年前开启的研究,我们打算用其收回新大陆,按预想,它可将任何物体粉碎,转化为灵气,前些日子才正式进入试验阶段。”
“新大陆?”姚一鸿对这个新设定颇为好奇。
新大陆是三十年前在海上突然出现的一片陆地,因为土地资源短缺,原大陆上本来还剑拔弩张的各个势力在短时间内达成了共识,各自组织对新大陆探索移民,期间虽然出现摩擦,但并未演变成大规模战争。
殖民地刚刚建立没几个月,新大陆上突然出现了一群高达四五十米的怪物,其数量在一天之内就破了万,五天之内就踏平了新大陆,连真仙都阻止不了,若不是它们不会游泳,也许还会渡海过来,抹杀这边的一切。
“那么,大年夜那场爆炸,是成功的?”姜翼问道。
“那是本门叛逆盗的一件实验品,他们不希望黑光现世,打算借这场爆炸,借世人的力量,阻止奇物阁继续研究。”老人叹了口气,“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那场爆炸,远未达到事先计算的规模,否则,整座帝陵城都会消失。”
各掌门长老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凝重,威力如此巨大的炸弹,已经超越了真仙爆发所能造成的破坏,也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姚一鸿听得有些呆滞:“你们,该不会,打算造个……核弹?”
核弹又是什么东西?姜翼决定还是回头好好问一下。
“叛逆人呢?”
“不知所踪。”
“所以这件事情,我父亲属于受害者,你们为什么不向世人说明?”
“不,令尊原本是无辜的,但是在爆炸后,他闯入奇物阁,夺走了黑光的所有图纸,还有剩下的一枚实验品,他现在很危险。”
“为什么不与官方合作?”
老人看了眼一旁鼻青脸肿的任里:“任公子应该清楚原因。”
任里点了下脑袋:“我父亲一直觉得不该让奇物阁研究可以杀人的东西,他希望贵派能专注于农事。”
“所以我拜托了曾先生,在外面找人,他比我们擅长。”
结果他找了任里,还想通吃。姜翼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这些人中,应该就任里最单纯。
“你们托他抓我,是为了引出我父亲?”
“我们以为你知道他的下落。”那个中年肥胖男皱起眉头。
“我倒是希望你以为的是对的。”
他回过头,看向曾不让:“我还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那家青楼有眼线。”
“哦?是吗,那家青楼的老鸨,你认识吗?”
曾不让皱眉道:“那是手下负责的事。”
姜翼又指了指任里:“他今天早上说,帮我施了个幻术,把魔族引开了,曾老鸨……老板,你可有派人去追踪?”
“自然,消息很快就会传来。”
“那就好,对了,任公子,你记得在地道内,曾老鸨,老板说了什么吗?”如果说第一次叫错还算失误,那第二次就是姜翼故意的了。
任里沉默片刻,看了看曾不让的表情,斟酌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哦,这样啊,我也记不清了。”眼看任里不打算整曾不让,姜翼也没再坚持。
阁主咳了一声,道:“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说。”
“想借小友身上黑袍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