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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勋章

平静的街道上,依稀走着两三个人。听着风琴曲,稍尔让人能够平复内心的焦躁。

“约瑟,我来了。今天6号,双日子。我们要练习什么?”额头的汗水缓缓下流,汤姆斯完成了早上的任务。匆匆忙忙从炼药术师那里赶回来。

只是安静的房子里,没有人回应。门帘遮住了里面的屋子,说来也是,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认真参观过约瑟的房间。也不知道约瑟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心里产生了好奇。于是走进屋内,一张桌子上摆着各种工具,杂乱不堪。看样子好像是要组装什么东西。但是在这间屋子的里侧还有一个门,被一个小木箱挡住了门口,约瑟会在里面吗?

“约瑟,在吗?我进来了。约瑟······”打开屋子的他,观察四周,可下一刻他便吃惊的看着屋内的墙壁。

“这是,这是放在仓库内的勋章。”看着被陈列地整整齐齐的勋章被匡在一个精致的木板上,没有任何灰迹,想必是才擦拭过不久。每一个勋章上面刻着不同的称号:“白银副指挥、骑士长、狩猎勇士、训龙战士、圣光守护者······”

最多的还是“白银骑士”。只是唯独第一个镶嵌口上少了一个勋章。

对于骑士团的故事他倒是没少听,老巴顿那时候最喜欢给他讲关于骑士团的故事,关于几百年前洛德伦斯克铁域骑士团在银月森林与魔兽战斗的英勇故事,他都十分熟悉。还有现在的红甲卫队和皇家骑士团都时常从老巴顿的嘴里脱口而出。骑士团擅长的法术都十分强大,汤姆斯十分崇拜他们,但他却没敢想过成为那样的人,或许自己永远到达那样的高度吧。

但是眼前的这些又是哪里的骑士呢,约瑟为什么会有这些?

另一个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铁剑,不,不是铁剑,那材质更像是白银。但这些骑士剑纹理十分精致,雕刻着银色头盔图案的印记。看起来和托里奥铁器店里的完全不同。甚至镶嵌着蓝宝石宝石,配着银色的剑鞘。13把剑陈列整齐,有三四把剑鞘下面的铭牌上还刻着字。

“副团长,杰······斯。杰斯是谁?”看着眼前这把陈列在最中央的银色的剑,他知道,这把剑柄上的铭纹有些不同,之前约瑟提到过,是似乎是用来加强魔法的。

这就是约瑟一直不愿说的过去吗?他是一个骑士?

······

“老板,这个边框怎么卖的?”

“先生好眼光,不过这个恐怕有点贵······”

此时的约瑟挑选完木质边框准备回去,他没想到今天汤姆斯提前到了店里。

······

“起初就觉得这个房子里有些奇怪,这些五颜六色而且形状奇怪的光斑是怎么回事?”顺着光的源头,向天花板望去。

那刺眼的灯光,让人不得不遮挡。不过光斑似乎就是上边释放出来的。

待视线清晰,一切都得以知晓……

那些光斑来自于那些挂在魔法水晶灯上数百个的银色铭牌!

嵌在铭牌上的宝石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穿过吊牌被掏空的地方形成彩色光斑,而向吊牌的宝石看去,会发现模糊的符号。若是仔细看去······

塔克洛夫、吉普森、白佳特······

天哪……

那是不是符号,银色吊牌上被雕刻好的宝石记录着一个个人的名字!

之前约瑟异常的举动是跟这些人有关吗?

······

“再过一会儿,汤姆斯应该要来店里了。”拿着边框一路思索着,约瑟的面庞依旧是那样毫无表情,马上就快到家了。

但,当他到了康斯米勒却发现……门开已经着。他已经来了。

“汤姆斯!汤姆斯!你在吗?”约瑟觉得不太对。心里有些焦急,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在!”汤姆斯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约瑟知道,汤姆斯进了那间屋子。此时的他匆匆跑去。

“约瑟,听我说,我以为你······”看着约瑟那气愤的眼神,汤姆斯觉得自己得道个歉,并把事情解释清楚。

“不用解释了,走吧。今天该练习实战判断了。”约瑟没打算让他解释。而是拉住他的手走出房子。并把那扇门锁起来,看着那些刚买回来的木框,他大概知道了什么。

约瑟一直都在装修那间房子,而那些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回忆,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帮助约瑟的机会。

“先去把水桶上的水接满,准备联系。”

“你原先是一位骑士吗?那些勋章······”

“不,我只是喜欢收藏罢了。”他的眼睛晃了晃,而这回答简直就是在掩饰。

“那,你一定非常喜欢那个骑士团了。集满了所有的勋章,还有他们的铭牌。”

“是,我的确忘不了他们。他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杰斯是谁?你好像非常在意他。”汤姆斯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这一句话,直击约瑟的内心。他没了声音,随后……

“今天的训练我来控制水元素,你来进行躲避。”只见水桶内升起一道水柱幻化成人形冲向汤姆斯。

“你还会召唤水元素?”没想到的是约瑟不只是会风元素魔法。

水元素拳头变得巨大,正向他左侧袭来。

汤姆斯身体后倾,跃身躲避。他知道,水元素魔法控制下的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水,被击中时就不是泼了一身水那样简单了。

“地上划了红线,训练结束前不要走出红线。否则你可能会尝到些苦头。”

“雷元素魔法,雷电网!”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障眼法,雷电网居然没法用眼睛观察到。如果不是自己感受到周围环境的雷元素被激发,根本无法察觉。这样也太过了吧,“喂,约瑟,你连施展魔法都没教我,我怎么跟它打啊。”显然,这难度提升的太快了,有些吃力了。

还没到自己反应过来,又是一拳。

“不是训练你如何用魔法。是让你用脑子,想想之前我教过你的技巧。”

小家伙怀着抱怨,继续身法躲避。先观察一下他的攻击方式吧。

绕着红线几次躲避后,水元素都是在近身攻击,而且没有快速位移。力量较强,想必可以拉开距离进行消耗。

召唤水元素,都有一定时间。等到时间到了,它也就消失了。

于是,在场地内,他快速移动。消耗时间,看看这家伙能支撑多久。

“别跑了,不打败它,就是太阳落山了也不会消失。”约瑟把木剑扔给汤姆斯。“快速躲避也会消耗大量体力,你还是把力气留在战斗上比较好。”

“你怎么不早说?”

“你的判断不是一直挺准的吗?怎么想不到这一点。”

“我吹牛的。喂?你去哪?哎!让我出去,我打不过它!”

······

太阳划过,树影也移了位置。小镇上的马车多了,人们开始回到家准备晚餐,小镇变的喧嚣起来。

而没有变的只有那个少年和那个水元素。最后不敌水元素的重拳,还是被打倒在地了。

待到清醒过来后,拖着受伤的身体进到房子里。

“你还需要多多观察,判断对于你而言是现在最缺乏的。”约瑟正在忙着修理边框。

“是啊,连法术都不教我,还真是公平。”这话带着极大的怨气,已经过去3个月了,而除了学习到一大堆魔法知识之外,他到现在连个像样的魔法都不能施展,而约瑟还一直说这种话,从没有看到自己的进步。

“再强的法术也无法决定胜负,在运用法术之前,最重要的是学会把控时机,学会判断。”

“说的真有道理,你的团长也是这么教你的吗?”汤姆斯显然有些不服气。

“听着,汤姆斯。这可不是学习该有的态度。”约瑟看着汤姆斯,眼光中带这些失望。

“那你呢?”汤姆斯很生气,因为约瑟总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说得好像自己从没有一点上进心似的。

此时的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始终都在逃避什么,这就是你对待生活该有的态度吗?我把你当做朋友,可你根本不信任我!一直说教我魔法,可到现在我连施展魔法都不会,难道团长就是这么教你对待朋友的?”即便自己知道这样不对,他也毫不避讳。

他很生气,自始至终很多事情约瑟就一直隐瞒着自己,从第一次在这个店里交谈,以及那天手受伤的事他也不肯说。

还有几天傍晚走去买蜡烛时才知道,约瑟晚上都喝的伶仃大醉才回到康斯米勒。自己把他当作朋友,希望能帮助他摆脱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可他只愿意将自己封闭起来。

“不要再提他了!”约瑟不想提到他,不自觉的撇过头去。

“那他的勋章呢?你若是觉得他不够格,那又为什么不敢承认他所做的一切,你害怕他?”

“他根本不配!他是一个废物!”约瑟发火了。

“那为什么他是团长,连他都不配,还有谁有资格?杰斯吗?还是你这个胆小鬼?”汤姆斯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怨气全部倾泻而出。

“他就是因为救团长才死的!”一声大吼,约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你还想问什么?啊!?要不是大家都那么信任团长,又怎么会让整个骑士团陪葬?要不是为了救团长,那杰斯又怎么会死!如果团长不是罪人,那你告诉我谁才是罪人?谁是?!”约瑟颤抖着身体,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

汤姆斯被约瑟的样子吓到了,甚至不敢呼吸。他从没见过约瑟这么生气过。

仿佛空气已经凝固,持续了很长时间。

“不就是因为信仰,骑士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约瑟声音有些颤抖,他坐在那椅子上,阴沉着脸。无数次的回想起这些事,他很清楚为什么,但那样的痛苦与愧疚又有几个人能够说自己轻而易举地战胜?

“对不起,我······”汤姆斯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窗外的斜阳照出约瑟孤弱的背影。

“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约瑟没有回头,支声让他离开。

“好······”此时自己才说抱歉,刚刚又为什么不停止这样的行为呢?汤姆斯明白一切都晚了。

自己到底在做了什么!怎么能这样对待约瑟?还要给他伤口上撒盐。人渣!

他转身离开,不时地回头看看约瑟,最终打开门离去。

······

门被轻轻地关上,约瑟走进那间屋子。

看着墙上的勋章,回过头来那银白的剑鞘闪耀着银光。

此时的他不禁开始抽泣。捂住胸口,那强烈的痛楚从那传来,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

“团长,白银副指挥杰斯求见。”侍卫进入营帐内,报告情况。

他怎么来了?疑惑的特加迪此时却焦头烂额。还是先把会议结束了吧。

“叫杰斯在旁边的营帐等一会儿吧,现在我正在和队长们商量要事。”营帐外的风雪很大,路上的雪也堆积了数寸。此时白银骑士团的任务即将完成,只要烧毁银霜森林北部的王城遗址,恶灵的亡者大军的源头将不复存在。

此时商议的便是这最后而且最关键的战役,这对于坎德拉大陆来说都十分重要。

“但杰斯说是非常重要的事,希望你马上与他商议。”

“什么要事?”

······

“好久不见,杰斯。”杰斯会来,他没想到。心里倒是喜悦,上前去迎接。

“特加迪,皇城那边的消息不知道你是否有所耳闻。”杰斯来不及说那些问候的话。

“你指的是什么?”

“国王将在上个月中旬开始西巡,皇城国事都已交给查理一人全权代理。”

“那个祸患!”查理这个家伙非常恶心,完全是一个卑鄙小人。

“前几日他调离了大部分驻扎在边境的白银骑士团部队,让他们回到德黑特要塞待命,现在你这还剩多少人?”

“我这里还有300余人亲卫队,正准备出兵烧掉王城遗址。”特加迪有些疑惑。

“我带了200多人过来,我觉得查理恐怕已有动作。他早已盯上白银骑士团,我们此时必须要多加小心了。”

“你的意思是此时回到德黑特?”特价迪大概听懂了,显然杰斯的意思是让大家回到大本营,这样会安全许多,不会给查理借题发挥的机会。

“至少不能在这。这里,不是白银骑士团的德黑特要塞。”

“但我必须完成这次任务,距离亡灵复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听我一言别冒险,否则你会后悔的。”

特加迪有些犹豫,但随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抱歉,杰斯。我们都是圣光的战士,结束这场噩梦是我们的责任。”

“庞加莱!”转头叫来旁边的侍卫。

“属下在。”

“叫上所有的兄弟,我们准备出发。”

“遵命,团长!”看来事情已经无法挽救了,特价迪为了他的信仰愿意牺牲一切。

“你!既然你非要这么做,那就希望圣光能保佑你吧!”气愤的杰斯走出了营帐。

······

大雪之中,特加迪骑着战马,召集齐所有亲卫队成员。

“战士们,这将是与亡灵的最后一战。焚烧最后的亡者,拯救这片圣洁的土地,为了布里奥嘉德的人民!为了圣光!出发!”

“圣光不灭!布里奥嘉德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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