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脱最后答应了陈浩的请求,愿意一同北去。
他虽然对太行军戕害同为黄巾的白波贼不是很喜欢。
但太行军的确可以说黄巾正统。
太行军立足太原城,造福百姓,最符合太平道德教义。
更重要的是,还是大贤良师的下落让他在意。
不是信徒是不可能理解,张角在教众心里的地位的。
张角的病死是很多人太平教徒心里的一根刺。
能医天下人的张角怎么治不了自己?
但是陈浩却告诉彭脱,张角不是病死的,而是对被权势懵逼的黄巾众失望了,觉得这已经不是他心中的太平道,于是离开云游去了。
看着被他们祸乱的世界,彭脱也曾想过自己有没有错。
结果就是没答案。
当年起义的那些人也不全是为了权和利,真的只是给百姓一个出路,推翻那个剥削压在自己身上的地主和世家们。
商定之后,几人把酒言欢,不觉天色已晚。
陈浩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拉着有点微醺的蔡文要走了。
“彭大哥,我们住在驿站,大概还要在安邑盘桓几日,你可以随我们一同北上。”
彭脱挠了挠头。
“天色不早了,安邑这里也不太平,前段时间,解州赵龙一人一刀闯入卫府将卫家二公子劈成两半!这段时间,白波余党在安邑周边游荡,你们二人晚上出门不太安全,不如就在我们这里住一晚。”
“不行!我要回去!”
蔡文姬一听要住一晚急忙拒绝。
陈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从铁匠回驿站需要大半个时辰。
这个世界可没计程车,也没电车,走夜路的确不安全。
“言吉兄,夜路不安全,你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小心被歹人抢去当压寨相公。”
陈浩自嘲地笑道。
蔡文姬缩了缩脖子,她可是知道陈浩的故事。
他不就是被抢上山去娶了女大王的么?
“可是…可是…”
蔡文姬一个黄花大闺女。虽然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教条,但和一个男子,或者说,和其他三个男的一起睡,那也太那啥了吧?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铁匠拍了拍胸脯。
“蔡小哥和陈小哥睡卧室,我和小弟在外面对付一晚便是了。”
蔡文姬心怦怦直跳。
她想拒绝,但是内心又有些欢喜。
这于礼不合啊。
“怕什么啊,两个男人,陈小哥还能吃了你不成?”
彭脱笑着说道。
“就是。”
陈浩脸红彤彤的,看样子也有点喝醉了。
“放心吧,言吉兄,哥哥我喜欢男人,有妻室的。”
陈浩拍了拍蔡文姬的脸,显得有些轻浮。
他酒劲上来,还真有点困了。
“我可去睡了,你要是想在外面和彭大哥一起睡,你就留在这里吧。”
陈浩晃晃悠悠走到里屋去了。
其实里屋外屋也没什么差别。
无非就是隔了一道门。
这个时代,人们都睡在硬邦邦的地方。
陈浩是个斯文人,觉得还是睡在里屋里比较好点。
加上酒劲上来也懒得客气了。
蔡文姬一跺脚,陈浩不走,她怎么回得去?
她又不认得路。
她只能跟着陈浩回到里屋,然后将门关上。
靠在门上,她的酒醒的差不多了。
“怎么办?怎么办?”
蔡文姬心里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今天一冲动换了个男装,聊了一会煤炭的事情,然后就被莫名其妙拉过来喝酒,喝完酒之后竟然不回驿站了?
“仲宣兄,你这是在害我啊。”
她苦笑一声。
男女有别,自然不能睡在一个床上。
她找了个椅子,趴在那里,准备小憩一下得了。
结果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睡到一半的蔡文被冷风吹醒,打了个哆嗦。
“咳咳。”
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她觉得自己的头和喉咙有点疼,便想起身拿下水。
结果觉得浑身无力,走了两步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正在那里睡觉的陈浩被响声惊醒。
他看到蔡文姬倒在地上,不由笑了。
“言吉兄,你喝得也不多,怎么躺在地上去了,怪不得你要一个人睡,你这睡觉的姿势,不给你准备个大床都不够。”
陈浩嘲笑了两声。
发现对方没有反应,便爬了下去,去拍蔡文姬。
“言吉兄,地上冷,别趴在地上睡。”
蔡文姬还是没反应。
陈浩便将她抱了起来。
“好轻啊,言吉兄,你要多吃一点。”
“你这样子是娶不到媳妇的。”
陈浩说着将她放在了床上。
无意间,他碰到了蔡文姬的手。
“呀,你手怎么那么烫?”
陈浩吓了一跳,急忙去摸她的额头。
刚碰到她的头,就感觉仿佛被火烫到一般。
发烧了?
陈浩一惊,立刻清醒过来了。
这年代,感染风寒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东汉末年,为什么太平教横行?就是因为瘟疫,或者说风寒祸乱大地。
当时的医疗并不发达。
太平道的张角能治风寒!
所以他才被称为大贤良师。
他的两个胞弟,张宝和张梁也知道怎么治这个。
所以又称自己为大医!
但是,张角下落不明,张宝,张梁死了。
太平教根本没人会治病。
陈浩已经问过陆贞,她那会年龄小,只学了一门望气术,别的啥也没学会。
哪里懂治病啊。
陈浩一下就慌了。
感冒这事在现代都不算什么。
但是一旦发烧,没有退烧药,还是对人体损坏很大的。
陈浩可不想蔡文被烧成一个傻子,他那聪明的小脑袋瓜,还要用来生产。
他急急忙忙从地书中拿出一张回春符,化入水中。
然后服起蔡文,灌着她嘴喝下去。
可蔡文,眉头紧锁,根本不张嘴,符水从嘴角漏了下来。
“言吉兄啊,言吉兄,你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喝酒也能把自己喝出风寒来。”
陈浩看了看手中的符水,看了看蔡文。
这特么有点强人所男啊。
陈浩可不喜欢男的。
哪怕娘娘腔的男人也不喜欢。
他是个直男,如同钢铁一般的直男。
“我特么的,这是救人!”
陈浩给了自己不少心理建设,终于将符水喝了一口。
有点苦,有点涩,反正味道不太好。
陈浩皱着眉将脸凑了过去。
迷迷糊糊,蔡文姬看到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她皱着眉,痛苦的扭动着脖子。
“别乱动,喂药呢。”
陈浩一张嘴,嘴里的药全都洒了。
蔡文姬艰难的睁眼。
“我能…自己…喝…”
陈浩伸手擦了擦蔡文姬胸口的水渍,然后将药端了过去。
“喝吧,喝下去,明天就好了。”
蔡文姬将头凑过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符水喝完,然后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