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离开后,秦晗斐第一反应是去找张?,可他已经走了。
失落中她打给岩城分局局长,希望查一个人的户口,后者爽快地答应了,毕竟秦晗斐给过他不少好处,但这事有违规定,她只能在局里下班后查。电话那头,秦晗斐应声,挂断电话……
岩城分局,秦晗斐坐在电脑前,眉头微颦,资料显示张?父母双亡,直系和支系亲属几乎没有,而且没有任何权势,她猜错了。
她本想放弃,但想到他父母双亡,应该会有监护人吧,可资料上他没进任何福利院;她又看了他的受教育程度,本科,学校不错,但他的学籍疑点太多了——
他是岩城本地人,在岩城一直上到初一——他父母去世的那年;然后学籍没有转移,直到被开除;到他上大学有八年空白,就是说他没上完初中,更没上高中;八年,他都干了些什么?秦晗斐盯着电脑上他的照片,他仿佛也在看她……
市政府后的公寓顶层,张?褪去衣物,任由水在头顶冲刷,他看向镜中——略呈倒三角的体型,线条流畅自然的肌肉,是那种在健身房练不出来野性与自然;
他身上出乎意料的干净,没有纹身,更没有伤疤,手术清除了那些伤痕。
完美的体型,俊朗的脸庞,他完全可以作为半神被尚武之人崇拜;
可惜,暴虐和嗜血流淌在他的血脉,他更像是一只怪物。他只用八年创造自己的帝国;他天性如此,他在暗处看着父母死去,只为一击致命,在他的世界,只有胜利,自己的胜利。
张?从未对自己产生恐惧与怀疑,人首先要忠于自己。他马上就可以走到“地上”了,那时他将真正坚不可摧,可他又想到了那对星眼;在社会这棵大树的树根上,会永远盘踞着这只怪物。他又想到了秦晗斐,张?有些不忍心利用她了……
岩城分局,秦晗斐看完张?的资料又顺便查了一下莫婉,和往常一样干净;她起身离开,瞥了眼手机,有个饭局。
秦晗斐的朋友圈几乎是纯粹的利益关系,这些人聚在一起,既各取所需,又资源共享;她既是领导者,也是联系纽带;尽管圈子里不少人追求她,也不乏比她有钱有势的,可她从未真正倾心过谁——爱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
聚会地在“他乡客”餐厅,那是秦晗斐秘密持有的一处产业,岩城是北方一线城市,餐厅主营粤菜,所以称“他乡客”。
秦晗斐乘电梯到包厢,服务员为她开门,她进门,向包厢里的人勾勾唇,今天来的都不是背景小的:杨深,银行行长的儿子、梁静茹,天晖地产的次女、周凛,市高官的侄子……
见秦晗斐进门,包厢里六个人嚷着罚酒,秦晗斐笑着喝了三杯红酒,开始同几人插科打诨,附带聊点生意,包厢就她和梁静茹两个女人,两人自然是站一队。
秦晗斐惯常八面玲珑,各种祝酒词往其他身上套,没一会其他人就微醉,开始海阔天空、口出狂言。她借机打听莫婉,还真不巧,杨深的爸爸是莫婉大学同学,秦晗斐勾唇……
几个人多少都有点醉了,秦晗斐走出包厢,点了根烟。
周凛跟上她,“晗斐……”他面色发红。
秦晗斐清醒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对他没有感觉,但给点甜头还是可以的。
“嗯,你知道张?吗?”她岔开话题。
“谁?”周凛下意识问。
“张?。”秦晗斐拉过周凛的手,在他手心缓缓写下一个“?”。
周凛看着女孩纤细的手指在他手心画弄,酥麻感从手心传心尖,他忍着把她的手指握在手中的欲望,仔细看那个字。
“不认识。”周凛摇摇头,“但是我在我叔叔的几份文件里见过这个名字。”那时他刚一看文件就被他叔叔拿走,只看到尾页的两个签名——他叔叔的名字和这个。
“噢,走吧,该回去了。”秦晗斐转身离开。
心里话没说出口,但回味起刚才的酥麻,周凛笑起来,跟着她回去……
晚上,秦晗斐回到秦家,秦渊和莫婉正在品茶,两人同时望向秦晗斐。
“晗斐,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别老和外面的人混在一起。”莫婉说道。
这模样倒是有些贤妻良母范,秦晗斐朝她笑道:“嗯,您毕竟是过来人,谢谢阿姨的提醒。”
莫婉看向女孩,她知道年轻时的交际花身份是秦晗斐肯定会利用的缺口,但事实就是如此,她无法改变。
“对了,晚上喝茶容易失眠,夜这么长,睡不着可是遭罪。”秦晗斐说完回房。
莫婉和秦渊对视,御用大红袍的助兴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好,她马上就会失去秦氏的继承权了……
秦晗斐在房间想着周凛的话,他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书记的文件里?难道是重名?他到底是什么人……想着,她打开电脑,连上她装在秦渊房间的窃听器,激烈的声响让她面红耳赤,她果断关机。
床上,秦晗斐感慨房间的隔音效果好,不然肯定睡不好觉,看来和平演变是不太可能了,要用B计划了……
张?接到吴影的电话,供货商查清了,只是几个外地人;他定的规矩不能坏,要杀一儆百;
他指示吴影,手段要果断残忍,并给大陆其他地方的头发去口信——岩城空气干燥,不适合瘾君子,建议他们永远别来拜访。
尽管吴影觉得他语气太过傲慢,但依然照做,事后他才知道,其他地方的头都是张?的代理人,张?不只是各方势力的调停人,更是领导者。
次日岩城新闻头条——市郊养殖场六人横尸,现场系制毒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