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旨,八箱赏赐,彻底改变了皇城之中百姓的舆论风向,也让赵氏母女安分了不少时日,给了月琉璃充足的时间去处理银月阁的事情。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成功的将皇城所有暗探统统换成了自己人,并且将自己的势力逐渐渗透到了汝州,这一切能进行的这么顺利少不了傅程邺的功劳,他直接将天音阶的情报毫无保留的交给了月琉璃,心甘情愿的做了她的垫脚石。
“阁主,幽州病坊出事了。”
“什么?!”
月琉璃处理了一天的事务,还进宫向皇后请了安,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银临就带着坏消息来了。
“老阁主救助的那些孩子,不见了。”
病坊是银月阁的老阁主设立的,当年老阁主途径幽州,见当地皆是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的孤儿寡母,心中万分不忍,当即就暗中命人盖了一所病坊,给了那些流民一个安身之地,此举当时遭到了月丘的极力反对,他认为老阁主过于心慈手软,想我银月阁立于世几十年靠得可不是慈悲之心,这般为了陌生人大动干戈的实在是没有必要,但是老阁主下定了决心要盖病坊,任由月丘怎么反对,病坊还是建了起来。
偶尔银月阁出任务的弟子经过幽州,都会拿出些银两补贴一下那些可怜的孩子,病坊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处干净之地,可以偶尔让自己放下颠沛流离的杀戮生活,擦干沾满血腥之气的双手。
随着时间的更替,病坊收养的孩子老的老死的死,幽州的治理也是好了起来,踏入病坊寻求生计的人也越来越少,到如今,病坊收留的孩子不超过二十人,以至于月琉璃都快忘了自己手下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可是现在银临却说,病坊的孩子全都不见了,这一定不是偶然,那些孩子都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不会说走就走的。
“究竟怎么回事。”月琉璃一下子就不困了,这是老阁主留下的最后一片净土,她必须守护好。
“前几日我和银淮往八大州走了一遍,想要探查一下月丘的势力范围,途径幽州的时候,我二人本想给那些孩子拿些银两,可谁知病坊竟然只剩下了些老妪,一个孩子都不在,经过多番打听,我们得知,一个月前,有几个蒙面人将所有的孩子带走了,领头的人告诉病坊的老妪是病坊背后的主事者想要见他们,几个孩子以为报恩的时机到了,就主动跟着他们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主事者?——月丘老贼!”月琉璃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背后指使的人定是月丘,他这是想把那些孩子培养成自己的人。
“去查,去青州查,务必要给我查到他们的去向。”
“是。”
银临知道月琉璃此时定是气的怒火中烧,片刻也不敢多耽搁,连夜就赶到了青州,仔细的巡察着任何的蛛丝马迹。
“啊锦,收拾行李,跟我走一趟幽州。”
“啊?小姐,去幽州干嘛?”
正端着水回到房中的啊锦刚进门就被月琉璃给抓了进去。
“病坊的孩子被月丘带走了,他们人数众多,不敢轻易大摇大摆的回银月阁,我们从源头开始查找,再和银临她们在青州汇合。”时间紧迫,月琉璃没时间和啊锦解释太多,只能概括个大概,收拾好行李,先上路再说。
此时皇宫的御书房内也是灯火通明,傅程邺和司空元安紧皱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啪”的一声,傅清庭将手中的折子用力的甩在了地上,怒目切齿的说道: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幽州知府竟然私自贪污了如此之多的银两,让我一方百姓深受水灾之患,流离失所死伤无数,他却从中牟取私利,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皇上息怒。”看着傅清庭大发雷霆的样子,司空元安也是捏了一把汗。
傅程邺按了按眉心,随后走上前去捡起了奏折,放回了桌上,这份奏折正是他今天交给傅清庭的,上面清楚的罗列了幽州知府谢世栋的各条贪污记录,大大小小的有上百条之多!这让傅清庭怎么能不生气呢?
“皇兄息怒,龙体要紧,谢世栋的项上人头我必亲手奉上。”
傅清庭看了一眼神色坚定气势汹汹的傅程邺,渐渐恢复了平静。
“不,将人活着带回来,交给刑部——凌迟。”一刀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这种扰乱朝纲之人就该受些折磨。
“是,臣弟即刻就出发。”
“路途遥远,务必平安归来。”
“皇兄放心,没人能伤的了我。”
“如此便好,丞相,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吧,今日之事先不要声张,谢世栋如此大胆,想必是朝中有人帮衬,你要将这蛇叔一窝打尽。”
“是,微臣定不辱圣命。”
“退下吧,朕乏了。”
..........
“安王此行任重而道远,切记保重啊。”司空元安见傅程邺一出宫门直接就上了马打算出发了,不免关心的叮嘱了一句。
“多谢丞相关怀,本王牢记在心,只是静夏..........”傅程邺坐在马上,月光斜斜的洒在他的背后,让司空元安看不清他的脸,连带着声音也感觉听的不是那么真切了。
“今什么?”
“...........无事,今夜雾大露重,丞相不要着了风寒。”看着司空元安询问的目光,傅程邺还是把话给憋了回去。
“..........哦,哦,哦,好,老夫多谢王爷挂心。”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司空元安有些不自在,在这月光下,城门口,两个大男人关心来关心去,还挺别扭的。
“咳咳,驾。”
傅程邺也是觉得有些尴尬,索性双腿一用力,夹着马肚,俯下身子,先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司空元安不由得赞赏的点点头,安王可真是朝廷之栋梁,人又正直又帅气地位又高,若是能成为自己的女婿该多好..........
“嗯?咳咳,我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夏夏是公主,他是王爷,这俩可是叔侄,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想着想着司空元安就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