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锦白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顶着黑眼圈到了时笙房间里,一见着她就像只浣熊一样抱着她。
只不过这个浣熊比较大只,高出了时笙一个头而已。
“我在想让谁来做这个皇帝比较好,你觉得陈燃斯怎么样?对了,你记得上次我从水果摊那里带过来的一个小女孩吗?她现在怎么样了?”时笙艰难地把锦白从身上扒拉下来,问道。
锦白也明白了时笙这是在嫌弃她,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那小孩我看着才不过12,3岁,好像是叫什么王恬恬,没想到她比同龄人天赋要高那么多,比我当年都要高不少,”锦白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她已经好久没放松过了,嗓子也有些干。
跟时笙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不想给她太多的心理负担,近日需要她善后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有部分杨千和笙笙的几位师兄承担了,她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
毕竟她从前是暗阁明面上的阁主,需要她出面的事情很多很多。
听到时笙来了这里,她才放下事情来这里见她。
锦白接着说:“你要见她的话她现在就在这边的附近,可以让下面的人找她过来。”说到这里,锦白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来。
“你没事吧?”时笙注意到锦白眼下要有些浓的黑眼圈,“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吗?”时笙将锦白推到榻边,让她坐下。
又抚平了上面的褶皱,让锦白脱好鞋子后躺下,将杯子盖上。
“剩下的事交给我吧,你好好睡一觉。”
锦白看着时笙漂亮的脸,痴痴地笑了一下:“笙笙,下辈子我们还认识好不好,到时候我们继续当好姐妹。”说完便沉沉睡去,手一直拉着时笙的一根小拇指。
时笙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轻飘飘的黑发自然垂下,她挽了下刘海,把锦白的杯子掖好就悄然离去去找那个王恬恬。
王恬恬并不知道时笙找她来干什么,不过她已经知道了时笙将陈逸给抓了,至于要怎么处理他还是待定的。
“王恬恬?”时笙看着面前的女孩,明明比她小了几岁,可个子却已经赶上她了,恐怕明年就会与她差不多高。
“笙姐姐,是我。”王恬恬眼睛一亮,没想到时笙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王恬恬是那种有些高级的长相,狭长的狐狸眼扑闪扑闪的,上挑的眼尾像只调皮的精灵,虽然五官还没有长开,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只不过和她的名字一点也不相配。
时笙是在茶馆找她的,她正在茶馆当小二,赚点外快也顺便长点见识。
她包了间隔音极好的厢房,叫人上了点梅子酒和糕点,斟满梅子酒之后递给了王恬恬一杯。
“这茶楼老板我认识,他酿出的梅子酒味道十分清甜,小孩喝了也没事,你尝尝。”
王恬恬自然是接过梅子酒,十分信任时笙地喝了下去。
只是喝过一口后就停不下来,这哪能叫酒?清甜的口感在嘴里迸发,淡淡的梅子味久久不能散去。
她以前只知道这种酒是老板亲自酿造出来的,千金难求,像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
“我记得把你接到暗阁也很久了,听杨千说你比常人天赋还要高很多,不过一些时间,就已经能与他们打个平手了。”时笙看着她喜欢把酒壶递给她让她自己倒,自己在一旁边吃着花糕边喝梅子酒。
只见面前比她矮不了多少的王恬恬听到这番话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受得住时笙的这一份夸奖,只不过人谦虚一点总会有好处的。
“我和很多人来比已经算是很差的了,笙姐姐,你今天叫我来是干什么的啊?”王恬恬有些好奇。
她稚气未脱,对世间的一切事物都还未熟悉,但她的格局很大,比一般的小孩子好多了。时笙在心中如此想着。
“是陈逸的事,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早就把他抓获了。”时笙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闪过一丝了然的表情,就接着说了下去。
“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他?”
王恬恬显然被难住了,他是自己的弑父仇人没错,全家也因他丧命,只留她被笙姐姐收留了下来,还教给她这么多东西。
他确实罪无可赦,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她要是以同样的手段对他,自己不就是当初的陈逸了吗?
时笙见她有一丝犹豫,显然在思索着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她才回过神来,看见时笙正在看着她,便说了一句:“按律法来吧,这样最公平公正。”
……
于此同时,陈潇旭这边。
陈潇旭本来想去时笙常去的千衣阁里取几件衣服,在下次端午时送予她。
在路上的策马奔腾的他还美滋滋地想着陈潇阳肯定没有想到这里,还每年种葡萄给小师妹吃呢,也不嫌没有新意。
他定了件淡绿色的衣裳,腰间还特意嘱咐了要一对粽子形状的香囊,想着在那天与时笙穿着一样的衣裳,招来不知多少人的嫉妒,就痴痴地笑出了声。
小师妹总是穿着红色的衣服,艳倒是不艳,但是太招眼了,这次让她换换风格,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到了千衣阁,亮出牌子的时候立马有人来招待他,并将打包好的衣裳递到他手里,还狗腿地拿了茶水招待他,照往常他肯定会歇下来,等一会再出发,可他一心想着自家的小师妹,那有空管这些。
他招了招手,表示不用,看着马吃好草,喝完水就上马朝着时笙的方向去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有双幽暗的眼睛盯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宿主,别怪我没有告诉你,那个叫什么的普隐盯上你二师兄了。”系统贱贱的声音亮起,飘荡在时笙的脑海中。
“什么?”时笙顾不得和她正在谈话的王恬恬了,跟她说了一句自己有急事,三日后找锦白,这是通行证之后就离开了。
经过刚刚的对话,她相信王恬恬。
陈潇旭这边,他刚路过一条小溪,突然身下的马长啸一声,仿佛更兴奋一般横冲直撞,让陈潇旭有些猝不及防。
他只好赶紧摔下马,慌张之下也不忘紧紧握着手中的包装好的衣服,可自己却被摔伤了手腕,他吃痛地哼了一声。
回过神来发现那匹马的马尾处有一枚飞镖,正往外冒着血,不一会儿,那匹马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陈潇旭收回目光,警惕的看向四周,突然,他望向身后,一道凌厉的风袭来,他不慌不忙地侧身,朝地上一看是方才和马身上一样的飞镖。
将衣服迅速地放在旁边安全的位置,他拿出长剑:“有本事就出来跟我打,躲在暗处放阴枪算什么好汉?”
如今敌在暗他在明,对他十分不利,附近没有掩体……
突然,一道身影袭来,招招凌厉,全往命门袭来,陈潇旭这才看清他的脸,剃着一个光头,穿着袈裟,显然就是一个和尚。
“和尚也杀人?”陈潇旭跟他边打,趁着一瞬的空挡说出了这句话。
面前的人也不想搭理他,只是一心地想要打败他,根本不带搭理他的。
陈潇旭刚刚被摔伤的手腕隐隐发痛,偏偏是右手,拿剑的那只手。
普隐自然是看得出来,专挑他的弱点出手。
只见他几拳下去,拳拳破风,速度之快。陈潇旭轻功而起,轻飘飘地躲过去了,普隐乘机追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一枚飞镖,向陈潇旭射去,射中了他的大腿
痛呼一声,执剑刺向他身上,只可惜被痛觉扰乱了自己的判断,只堪堪刺中他的肩膀。
普隐的浅色袈裟被鲜血染红,看陈潇旭的状态不怎么好,乘胜追击,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地上的竹叶被风带起,围绕在二人身旁,不久之后又落了下去。
时笙赶到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汗珠浸湿了头发,眼中的慌张怎么藏也藏不住。
到了地方之后,只见陈潇旭身后被拖出长长的一条血迹,面朝着时笙的方向蜷缩着,面上有几滴未干的泪水。
时笙手抖着将他翻了过来,温热的身体已经渐渐冷下,一双眼睛早已没有了生气。
怀中还紧紧抱着被包裹好的东西,已经被压皱了,时笙掰了一下他的手,发现掰不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使了很大的力气,让他的手松开,将东西放在一旁,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他,想仿佛他还没有走一般,泪水没有控制地往外涌,想发出点什么声音,可发现根本出不了声。
她打开旁边的东西,已经被陈潇旭的血液侵染了一小半,展开,是两件被压皱的淡绿色衣服,看起来是自己和陈潇旭的衣服,两件衣服一角被陈潇旭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忍不住,又是无声的落泪,发现他的手紧紧握着什么,将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后,是一对香囊,一大一小,上面用着飘逸的字体绣着他和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