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鸾见到齐容悦和修博雅的时候,两个人尽是一脸不可描述。
她有些奇怪,若说齐容悦受伤的话,应该只是被卸了肩膀,但是齐容悦那种含羞带怯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去见了男人。
修博雅的神色就更古怪了。
她仿佛是吃了只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脸的纠结。
夏青鸾问:“这是怎么了,容悦不是去探花宴的虚实了吗?”
齐容悦欲言又止,倒是修博雅一句话憋出来:“花子徵就是个!混账!”
夏青鸾本来只是漫不经心的一问,见修博雅这样咬牙切齿,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问:“她对容悦做了什么?”
齐容悦憋出一句:“修贤智,你若敢说,我……”
修博雅这会子劲儿倒是上来了,被她这么一顶:“为何不能说,青鸾又不是别人,不就是……?”
夏青鸾听罢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什么?!”
花宴也很纠结。
她最近越发不喜欢孤单,不喜一个人睡觉,有时就干脆爬到郭礼书床上搂着郭礼书睡,郭礼书踢了她几次下床后发现她只是喜欢抱东西睡觉,就由得她去了。
花宴也感觉到自己和“她”完全融合,将她的喜怒哀乐,喜好习惯全盘接收,同时也有她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忆。
她开始练无字经后,内息突飞猛进,已经进入了7阶末尾的顶峰。
但是,作为无字经本身的段位,却还不到二阶满阶。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战力水平在整个大陆的哪个位置,她急需有人与她切磋,替她增加实战经验。
她嘴角浮出一抹有些恶意的微笑,酒窝若隐若现,手指上一枚白玉戒指在她的摩挲下显得光滑圆润。
她张嘴,仿佛是发了什么暗语,窗下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身影。
那是个女子,生的平平无奇,正是郭礼书给她的丫鬟之一,名叫斛珠。
斛珠单膝跪地:“主子。”
花宴道:“回家,帮我保护少霄,我去会会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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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瀑,树影憧憧,渐入深秋,夜里已经有了很深的凉意,尤其是深山中。
夏青鸾忽然听见一阵埙声,曲调古朴,声音优雅。
她走出房间,不远处一颗歪脖子榕树上,垂下来一道白色丝绦。
一双未穿鞋子的玉足从树上垂落,树上的女子只穿着一条半段白色裙子,露出肚脐,一件裹胸遮到腰部,衬得身段丰盈,外面披了一件半透明的鹅黄色丝帛,天鹅般优雅的脖子上是一张鹅蛋脸,樱红的嘟唇,高而秀丽的鼻梁,大眼睛配着微勾的眼尾,睫毛长长,眉毛细而上挑,显得有几分凌厉,一头秀发没有束起,就这么披在身后,发丝被风吹动,一双玉手捧着一个圆圆的埙在吹着,声音呜咽着却也动人,仿佛是月宫来人,美艳而冰冷。
她忽然笑了,这一笑,夏青鸾就有些吃不住了,她有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牙齿很白,很细,像一排珍珠。
有一种人,天生美貌就能让人嫉妒,但是像这种相貌,让人连嫉妒之心都生不起来。
夏青鸾也算是极美了,但是和她又还是不同,夏青鸾是健康的,火辣的,英气的。
这个女子不笑的时候,是冰冷的,是无情的,冷漠的,但是笑起来又是可爱的,调皮的,温柔的。
她对夏青鸾说:“你极美,我喜欢,我们来决斗吧,若是你输了,就做我的女人。”
待夏青鸾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的时候,脸黑了,她说:“藏头露尾,连自报姓名都不敢,也敢大放厥词。”
她道:“你不是已经派了人来找过我吗?她们不够看,还是你来吧。”
“来”字还在嘴里,她已经飘向了夏青鸾,夏青鸾极速后退,见她的脸还是越来越近了。
更可怕的是,整个五院的宿寮里,竟没有一人有反应。
夏青鸾退后到栏杆前,借力一撑,双拳成爪,一招取向她的咽喉。
她哈哈一笑,一个翻身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玉足套进了一双软底便鞋中,足尖轻轻一点,又向夏青鸾扑来。
夏青鸾只感觉仿佛有什么很黏腻的东西直击她的各个穴道,她身姿一软,以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角度避开了这轮攻击,暗暗思索来人身份,她忽然瞳孔一缩,一句:“六王爷”差点冲口而出。
来人自然是花宴。
她自进来就悄悄在夏青鸾的宿寮前布下了迷阵,引夏青鸾过来,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不过夏青鸾这样出色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很快,她的手已经贴上了夏青鸾的腰,一边揽到身前,还轻佻的在她下巴一勾:“生的极好,香一个。”
她低头在夏青鸾嘴上偷了个香,放开她回到了树上,长长的腿从树上垂下,笑得极为甜蜜。
夏青鸾涨红了脸,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被错估的女人,双手一翻,两只手上出现了细长的短刀。
一双短刀舞出来重重残影,直击花宴的全身各处要害。
花宴还是失望了,夏青鸾不过是5阶的样子,虽然攻击技巧极其刁钻,下手狠辣,但是二十个回合下来,花宴身形一闪,夏青鸾只觉得周身一麻,顿时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宴轻轻一笑:“盖了孤的章,就是孤的人了。”
她手心多了一枚小小的梅花形冰花,她扯开夏青鸾的领口,在她锁骨下用力一按,饶是夏青鸾全身发麻不能出声,额头也疼的冒汗。
花宴悄然进入夏青鸾的房内,袖口一甩,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房内的修博雅一下就没了声息,她大摇大摆的将夏青鸾放在床上,解开了夏青鸾咽喉的穴道。
夏青鸾声音被放开,手脚还是没有知觉,却见花宴就这么侧躺在她身边,一双大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青鸾道:“你想干什么?”
花宴却不说话,手又开始不听话。
夏青鸾又惊又怒,刚想呼叫,却见这个死女人就作势要动作。
花宴道:“你可小心着些,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夏青鸾彻底被惊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只一双丹凤眼看着花宴。
花宴用一双细白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轻轻一叹:“我想少霄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什么?玩儿?!
虽说是女子,这样玩法是不是有些太……!
花宴松开她,还贴心的替她脱掉了外袍,对她说:“世人皆知道我的喜好,下次再来找麻烦,我会让你们都有终身难忘的回忆。”
夏青鸾又急又恼,不知被这个女人动了什么手脚,等了大半夜,她的手脚才渐渐恢复知觉,她坐起来,发现自己锁骨下多了个艳红的梅花印迹。
她急忙运功探查身体,却并未发现异样,她长吁了一口气,眼神一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