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逸龙这么一问，罗原不由得叹了一口：“刘队，这次遭遇颠覆了我的以往认知。”听罗原这么一说，刘逸龙知道罗原这次的遭遇肯定是遇到了对他打击挺大的什么事了。
“罗队，不急，慢慢和我们说一说。”刘逸龙给了曹红钢一个颜色，曹红钢把烧好的茶水端给了罗原。
罗原接过水杯，看了看三兄弟，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你们和我一起闯地狱谷到现在，我们经历的也多了，慢慢的大家都接受了平行空间这个现实，虽说有八十一个碎片空间，我们毕竟只见到了一个。”罗原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道：“虽说是奇异灵兽见了不少，在未知空间这也能理解，即使其它星球也难说没有生命形式存在。”
“是的，我也是这样看的。”刘逸龙表示赞同。
“可这次，我看见自己的身体消散并复合，这怎么解释？解释不通嘛，最起码按我们的常识来看就很难理解。”罗原皱着眉头。
“肉体的消散又复合？”刘逸龙张大了嘴巴，不仅是他，旁边的木鱼和曹红钢也是大嘴叉快拉到了脑后了。
“大哥，你确定这不是做梦？”木鱼问到。
“或者是幻象？”曹红钢也问到。
罗原缓缓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我肯定不是幻象。”
“为什么这么肯定？木鱼也经历了幻象，钢子出去寻找你时也遇到了幻象。”刘逸龙说到。
罗原苦笑了一下，看着三位兄弟的眼睛说道：“因为飞廉就在旁边。”
听到罗原说飞廉再一次出现，刘逸龙三人都不吭声了，他们知道罗原这是真的不在幻象里，按之前的经验飞廉不需要在他幻象里出现。
“这么说，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刘逸龙问到：“在那个幽涧空间？”
罗原点了点头。
看到罗原点头，刘逸龙三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理解这次罗原的经历。
看到三人默不作声，罗原又继续说道：“我在孰湖背上的时候经历了幻象，到现在我也不能理解幻象里的意义，或许是一种隐喻吧，我想我可能需要用自己的一生去感悟。但是，在进入幽涧空间以后醒来，才是我颠覆认知的开始。”
“你能经历了什么？在那个空间里？”刘逸龙问到。
“一个人可以在一个空间里漂浮，没有黑白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氧气，什么都没有。”罗原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困惑和彷徨，甚至他现在都希望那是梦境，可惜，不是。
“混沌，那是混沌空间。”曹红钢说到。
“钢子，你是周易研究者，应该属于道家人吧，你说这是混沌么？”罗原问曹红钢。
“在我们这一派里，混沌的描述就是这样的，一切为零。”曹红钢答到。
“一切为零的世界，那一刻我万念俱灰。”罗原说出自己的感受。
罗原这样说，其他三人则设身处地的却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绝望状态，在一个零的空间里，一活人怎样存在。
“罗队，你说的这段经历，我是无法想象，我也不知怎样理解。”刘逸龙沉默半饷说到。
“那时，我以为再也出不来了，莫非就这么封印在此，获得永生？呵呵咳！”罗原自嘲般的笑着叹着。
“封印？这是道家用词，就是指某人某物被封在某一空间无法出来，没想到还真有这事，还让大哥体验到了，看来有些事无法解释。”曹红钢也叹息着。
“那飞廉又是怎么回事？”刘逸龙问到。
“我在体会了被封印的绝望之后，我想我是死了，我看到自己的身体消散，用意识。”罗原的眼神飘忽，看向远方：“飞廉就是那时出现的。”
“飞廉长什么模样？”木鱼急急问到。
“飞廉，他是我，是你，是刘队，是钢子，总之他是我遇到的每一个人的样子。”罗原答到。
“大象无形。”曹红钢答到。
“钢子的意思就是生命达到一定程度，可以是任何形状。”刘逸龙说到。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看来老祖宗们早就到过那个空间，参透过生命的本真。”曹红钢又说到。
“或许吧，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飞廉也提到了本真。”罗原把手里的水喝净，又把杯子递出去说到：“再给来一杯。”
“飞廉提到了本真？你们对话了？”刘逸龙问到。
“对了。”罗原说到。
“那他说了什么？”刘逸龙急切的问到。
“他说时间，是时间让混沌成为了我们的世界。”罗原答到。
“时间？”刘逸龙三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词。
“是时间，我想，我那时理解了什么是时间。”罗原看着兄弟三人说到：“时间不仅仅是参照物，时间还是那个打破零的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时间就是生万物的那个一。我以前不理解一到底是什么，它又如何是一，现在我明白了。”罗原这时的眼睛发亮。
“时间！”刘逸龙三人这时喃喃自语，各自仔细咀嚼思考这个词的含义，他们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在意这个词和它代表的意思。
“宇宙就是从零开始的，有了时间才有了一切。”刘逸龙说到。
“那么时间又是谁抛给我们的？”木鱼问到。
“选择，是选择。”罗原答到。
“谁的选择？”三人又同时问到。
“不知道。”罗原摇了摇头，又继续说到：“我们的老祖宗说是盘古爷开天辟地，是对的，因为他的选择，我们开启了宇宙按钮。”
“或者可以说，是意识，某一强大的意识，在混沌的世界里做出了选择。”刘逸龙说完又感叹道：“这太可怕了。”
“是不是也颠覆了你的认知？”罗原笑着问到。
“让我好好想想，这太过于烧脑。”刘逸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宇宙的爆炸说呢？”木鱼问到。
“那只是形式的表现。”罗原答到。
“因为时间，我们存在，也因为时间，我们事实上又不存在。时间造成幻象，没有了时间一切又将归零，也就无所谓存在不存在了。”刘逸龙又说。
“我以为寻找帝下之都是一次考古之旅，直到飞廉说我是在寻找本真我才意识到，原来内心深处其实是想弄明白自己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罗原说到。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刘逸龙答到。
“当你看到自己的身体消散，又看到自己的身体一个分子一个分子的复合，就会明白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而是一个现象，一个生命体的形成，他是可以自由转换的，在合适的空间。”罗原说到。
“那按照这个理论，生命体如果掌握了这种能力，是可以在各个空间自由转换的？”刘逸龙问到。
“应该是这样的，我确信。”罗原说到。
“那这太可怕了，我们的世界如果有这样生命体，他就可是任何人！”刘逸龙连连摇头，木鱼和曹红钢则在一旁瞠目结舌。
“如果是这样，科学的意义又在哪里？”罗原反问。
“在追寻各自空间的发展上，科学就是时间的表象，谁掌握了时间谁就掌握了高等文明也就是科学的发展阶段。也因此，谁就把控了宇宙。”刘逸龙答到。
“事实上，看似劳动工具的发展，无不带来了时间上的缩短，从我们空间人类的发展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也仅仅是在术的层面上发展，如果对时间达到道的层面的控制，则完全可以跳跃文明和空间。”罗原说到。
“那我们空间人类相对于其它低级文明来说就是神。”刘逸龙说到。
罗原深深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九门九槛曾经是高等文明和低等文明的一个分界线，幽涧是界限。”木鱼问到。
“我想不仅仅是界限，还是一个初级混沌的暂时考察点，能在幽涧开悟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步，也就是有资格去回房。”曹红钢说到。
“我现在确实对此更感兴趣了。”罗原终于承认自己经此一遇，内心似乎重新改变了对帝下之都的向往。
“罗队，我看这是飞廉有意引导你对修行的看法。”刘逸龙提醒罗原。
“似乎是这样的。”罗原其实心里基本认可了刘逸龙的看法。
“那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曹红钢问到。
“继续探索下去，我更想以现在的视角去审视九门九槛垱城乃至回房，这里面藏着高度文明的信息，如果我们能够带回去，我想其重要意义是无法估量的。”罗原坚定地说到。
“我真怕到时你选择了修行。”刘逸龙说到。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也是我的选择。”罗原叹了一口气，似乎他自己现在也很难说自己到时不去选择。
“明白了。”刘逸龙知道，有些事只有到了那一刻才有答案，不过他心中似乎隐隐有些不安。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长夜在如此复杂的经历下悄然度过，四人似乎都没有任何困意，一直聊到黎明时分。
黄枫来了，似乎他知道四人都没睡，在门口意念传音进屋以后，就出现在了四人面前：“怎么，一直没睡吧？”
“你来了，没有，一直在谈幽涧的经历。”罗原呵呵一笑。
“一会儿我们行日礼，要不要一起？”黄枫问到。
“你是说陆吾大神巡视时间到了吧？你们遗族人要每天行礼么？”罗原惊喜的问道。
“是的。”黄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结礼。
“好。”罗原看了一眼刘逸龙，征询了刘逸龙的意见后答到。
“请换上我们遗族人的服饰好么？”黄枫说完，身边出现了一个遗族人，双手捧了四件衣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