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内心的悲痛,冷静镇定的开口安抚的说道:“妈,别哭了,我们先去看看妹妹吧。”
“呜呜呜~~~呜呜呜~~~嗝儿~~~嗯......呜呜......好......”
贵夫人抬起头看着这个仅剩下的儿子,悲从心中来,眼泪好像跟打开了水龙头似的挺都停不下,从知道消息就没有消停过。
两人随即转身出了办公室,往学校外面的方向走去。
很快人就只剩下背影,逐渐消失在负责人的眼里。
负责人拨通了校董电话号码。
十分忐忑的询问。
“喂!杨董啊,是这样的,现在家属说要去见见跳下来的学生,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危机暂时解除,您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我们拿出我们该有的态度就可以了,不用太过忧心。”
负责人点头哈腰,笑得有些谄媚的说,“好好好,好的,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了,您先忙。一有情况我这边马上通知您们。”
“行了,就这样吧。”
接着就传来了挂断电话的滴滴占线声。
负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身上有些酸软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得出有几分无奈又心力交瘁的感觉。
另一边,母子二人风风火火的,从学校已经到了警察局。
“阿SIR,我们是纳维斯学校死者的家属,现在想看看她可以吗?”
小警员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到底行还是不行,只是手往里面指了指,示意他们往里面去。
两人来到大厅办事处,男子声音犹如寒冰一般能冻死人的问,“阿sir,我们是今早那个学生的亲属,不知道能不能看看她?”
大厅的人感觉大厅里的温度好像急剧下降一般,明明天气正炎热,却感觉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在他气势的压迫下,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这人面色清朗,好像才做警察不久,目光还很是清澈,身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穿着一声警服,倒显得正义感十足,只见他看着他们二人叹息一声,我请示一下上面。
“喂!头儿,现在有两个人说是死者亲属,说想看看死者。”
“带他们去看看吧,看完之后让他们做个笔录,顺便问问死者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学校,事情給学校造成了很大的轰动,来了很多记者堵在学校门口,苦于无法进入,不过人一多了起来总有疏忽的时候,就有几个记者悄悄避过保安混了进来,找到了案发现场,举着照相机远远的对着拉了警戒线的,血淋淋的现场拍了几张照片,跟着找到了主要的负责人。
记者拿着话筒,还有摄相机对准了负责人,凭他们做记者这么多年来的直觉,感觉肯定是个大新闻,又发生在临近高考的时候,肯定会爆热点,广大人民群众和家长都会很关注。
几个记者有些推推攘攘的,争先恐后的发问:
“请问学校的学生为什么会跳楼,是不是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事?”
“请问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请问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另有隐情?”
负责人十分不耐烦的打电话给保安,“保安有人混进来了,你们解决一下,别让他们堵在校务处门口这里。”
保安有些吞吞吐吐,“这这......这......”
“怎么了?“
“外面现在也很多人,人手不够,如果在分人过来的话,可能会看不住外面这些人,让他们趁机溜进来。”
负责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好吧,我知道了。”
耳边一直响着几个记者不停问东问西的声音。
无奈他回答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也要等警察局那边调查了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谢谢各位的关注。
这样吧,各位留个名片,一有新的进展我马上通知各位。”
几个记者相互看了一眼都留下了名片,而且看他这样子应该确实不知道。
“那就拜托了。”
“好说,好说。”负责人笑眯眯的打发走了他们,转过身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游倩她们还是脸色惨白的在教室里坐着,无精打采的样子,游倩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心头发堵和烦闷不堪,有些难以忍受,相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画面实在太刺激人的视觉和感官了。
这边,小警员对着母子二人说,边说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走吧,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目前尸体还是停在验尸室,小警员便直接带他们过来验尸室这边了。
贵妇人脚步显得有些锒铛,嘴唇颤抖着,面无血色的扶着墙捂着嘴巴站在门口不敢走进。
青年男子的身上也散发出冷冽的威压,双唇抿得紧紧的,好像一张蹦着的弦,随时要断一般,让人感觉十分压抑喘不过气来,不过小警员对于他们这样还是十分理解的。
两个人站在门口,谁也没有先一步跨进去,只是目光都直直的盯着放尸体的小床,好像这样多看一会儿他们最亲近的人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贵妇人和年轻男子看上去精神都有些恍惚。
最后,还是青年男子艰难的移动脚步走了过去,他颤抖着手缓缓拉开,盖在他原先活泼可爱俏皮的妹妹身上的白布,眼睛死死的盯着,看见熟悉的面孔重新出现在眼前,瞳孔有些微缩,他看着妹妹就平静的躺在小床上,恬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要不是妹妹脸上剩下鲜红的刺目的血迹,和脸上零星的干枯了的血提醒着他,他妹妹没了,门口的强撑着的贵夫人梨花带雨,早就泣不成声。
“兰兰,阿娘的兰兰阿......”
声音好似杜鹃泣血一般,让闻者流泪听者伤心,妇人迈着摇晃的步伐,一步三蹒跚,好像瞬间老了十岁,眼里的光芒也涣散,看着床上安静的女儿。
她一瞬都不眨眼的看着床上的,肤色犹如玻璃娃娃一般惨白透明的女儿,有些难以接受现实,轻声对床上的人儿哄道,“走,兰兰我们回家,回家啊,不怕,我们兰兰可乖了。
回家妈咪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鲤鱼,给你买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你看哥哥也来看你了,你不是前面打电话说想哥哥了吗?
我们回家!!!”
啊!!!
她忍不住仰天长啸。
她平生未曾做过什么坏事,怎么老天就如此不共呢,非得带走她的兰兰。
丧子之痛,如同挖她的心,掏她的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