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卿黎撑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时北辰黎来了。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北辰黎莫名想见纪卿黎,来到冷宫的他看到萧条的景象时内心十分后悔。
他想不管纪卿黎心中有没有他他也要将纪卿黎接回去。
他知道纪卿黎是喜欢暖阳的人,特别是这种初春,此时的纪卿黎一定在屋外玩耍吧?
哪曾想到他找遍了冷宫都没见到纪卿黎,最后他推开了房间。就见着床上的人,初春虽然暖和了一点,但还是冷嗖嗖的。
但床上的人却是没有盖任何东西。单薄的衣物应该只是夏装,不适合这种天气更不适合过冬。
但床上的人却是就这样的穿着,显得愈发瘦骨嶙峋。时不时还发出压抑的咳嗽。
偶尔拍打着身边的什么东西哼着小曲。瘦弱的人却仿佛多了什么……
北辰黎内心咯噔下,他觉得自己好像看破了什么,床上……
他有点不敢走进,他怕,他想这一定是梦吧。
但是床上的人仿佛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闯入眼的却是她心心念念好久的人。
两人都呆愣了,都觉得这是梦。
良久,纪卿黎喃喃自语:“这是梦吗?我这是要死了吗?”
听到纪卿黎的喃喃自语,北辰黎很心痛,奔向床边。
颤抖着双手,想摸她却又下不了手。瘦弱的人仿佛他一碰上去就会随时消散。
最终他将手缓缓放在她的额头上,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的手都给烧掉。
他惊了,这种不正常的温度……他立马喊人,守在屋外的太监立马叫来太医。
北辰黎用手拢住她的手,冰冷的温度与额头形成鲜明对比。
他立马将自己身上的披肩取下紧紧地盖在纪卿黎身上。
他问:“卿卿……暖和点了吗?”
纪卿黎其实没有任何感觉,她已经被冻麻木了,但她还是缓缓点头。
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有了力气,撑起身体将自己身旁的一团什么东西递给北辰黎:“这是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养大。”
北辰黎心中一紧,内心有愉悦但更大的却是不安。
怀中的孩子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他将孩子抱住,觉得被子太薄了,又脱下自己的外衫将他包住。
纪卿黎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柔和的笑,与从前不一样,此时的笑多了一抹慈爱。却更显纪卿黎的光辉。
北辰黎看呆了,他觉得这样的纪卿黎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突然笑着笑着纪卿黎就脸色苍白,刚刚的光辉突然变得惨淡。
她咳嗽着,用洗的干净又旧的手绢将嘴紧紧捂住。
咳完后将手绢紧紧拽住,但这又怎么逃得开身为皇帝的北辰黎。
“我看看。”
纪卿黎手拽的更紧,强颜欢笑,但这时的笑远远没有刚刚的惊艳:“皇上要看什么。”
北辰黎强硬:“手绢。”
纪卿黎想将手绢放入衣袖:“没有什么好看的,这种旧手绢皇上不会喜欢的。”
北辰黎单手抱住孩子,在纪卿黎将手绢藏起来前抢过来。
摊开后雪白手绢上的一抹殷红刺痛了他的眼。
他大声叫着屋外的太监:“常德!太医呢?太医呢?”
常德战战兢兢:“皇上,冷宫的人生病了没有资格看病的,太医院也离冷宫比较远。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