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魏都烟火寂寥,我寻着记忆中路线,来到了军师府,推门而入,一路走到了他的房中。那位武都的魇语军师,正静坐于桌旁,桌上竟是我最喜爱的绿豆糕。
我放下灯坐于他对面。
“天色已晚,怎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
我总是习惯性的与他反着来。
“我在等人。”
初见时的魇语军师冷着脸不答自己话,可后来自己与他一同出游不慎落水,她迷迷糊糊中,分明瞧见了他眼里的慌乱和害怕。晕迷中,也听见了他温柔的唤自己的名字。
沉寂许久,我提着灯起身离去。
“我走了,你早点睡。”
我推门离开前回头望了一眼军师,又迅速离开。
“我等的人,就是你啊。”
——————
夜渐深,冷风刮过脸庞。手中的提灯明明暗喑,挣扎许久,终是未灭。
我站在熟悉的门口,轻轻敲响了三下,不久后,一阵脚步声从门后传来。
武都军师的学生,西凉大将军为我开了门。我与他一同进了门。暗夜中,大将军背上的冷晖枪闪着银光,与我提灯上的暖光仿佛是两个极端。
月光如水,大将军与我对坐于院中的石桌两侧。
“我的计划要开始了。”
“你还是放不下吗?”
“放不下。”
初见时是在武都军师府中,大将军看着自己的眼里满是警惕,后来撞破他的复仇计划后更是时时防备着自己。万般解释并强调发誓会保密后大将军才勉强相信。后来长久的相处中,大将军才慢慢信任自己。
我低头垂眸轻声叹气,起身提灯离去。
“我走了,你……早些歇息,好好照顾自己。”
我叮嘱完毕便转身离开。
“我最放不下的,是你。”
————————
风慢慢变轻,但却依旧冷得刺骨。我提着灯往前走,渐渐靠近那处府邸时,身边却多了个人,手上被塞了个暖暖的东西。
是暖手袋!
我转头望去,是那位傀儡师,今日他难得没带着傀儡。
“我……亲手……做的,你……喜欢吗?”
长久不开口说话的他艰难的对我一字一句的说话。
“我很喜欢!”我抱紧了怀里的暖手袋,“自己说话很难的话可以让傀儡说的……”我又对他说。
“不……不行……”
初见时是在稷下学院,迷路的自己不慎闯入贤者为他准备的院子里,结果遭了院中的机关暗器攻击。迷迷糊糊的自己被吓得立刻清醒,飞快的躲避,但暗器从四面八方射来,最后自己还是受了满身伤,虽说不致命,伤口多,疼。而自己,是最怕疼的。专心研究的傀儡师发现机关打开时,已然是第二天,自己失血过多倒在了院里。愧疚的傀儡师急忙抱起自己跑去找了校医。我醒来时只看到了累得趴在桌上睡着的他。
我低着头轻咬下唇纠结许久才出声说话。
“我……走了……”
我空出一只手轻轻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然后脸红心跳不止的跑进了传送阵离去。
“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