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吴强疑问。
唠嗑得巡警没等夏奇安说话就帮着解释起来:
“这位来咱们这儿之前呐,一直都在阿卡德!”边说边去办公桌上拿夏奇安的信,递给吴强。
吴强用眼神对唠嗑巡警表示:
妈的就你话多。
拿起信眯着眼看抬头落款,咳嗽了一声道:
“呃……那什么,给人倒点茶啊!在这王八看绿豆,干坐着啊……”
“茶给了。”唠嗑巡警指着茶杯。
“谁是王八?”姜易峰看着吴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故意问。
吴强也没回答,笑呵呵的把信轻放桌子上,看有点歪,又拿手指头肚顶正,掸灰似的轻轻拍了拍信面。
姜易峰这回心里可是真犯嘀咕了,他们看信上这俩人的名字,到底是哪个人让他们态度变得这么快啊?
吕潜风还是叶肃?还是‘大夏乌昌西道营——中军将’这个职位?
姜易峰虽然从夏奇安的记忆里了解了夏国军队的三军职位,分为上军、中军、下军。
三军管事的,在后面加一个‘将’字,比如叶肃就是中军将。可他实在对这些级别大小没概念,按着军师旅团这么讲,中军将就是师长级别的?
那夏奇安他爹是上军将,那不就是乌昌西道的军长了?!
要不就是‘平京阳城御前戍卫营’的戍卫?姜易峰倒是知道戍卫的含义,保卫皇城的队伍嘛!
“呵呵,呵。”吴强慈眉善目的看着夏奇安,双手不自在得塞在大腿缝里,尬笑着。
场面十点五分尴尬。
又回到了晚上吴强闻完金币,扔掉后得状态中,几个人都不知说点啥。四儿在一旁望着天花板找虫子,手指头不停抠桌子……
“吴队长,既然这个胡子身上有我的入境章单,那你先说说都怎么回事?“姜易峰打破尴尬,主动问道。
“你先说你昨晚干嘛去了?”吴强不上套。
姜易峰看这情况,不说不行,遂即道:
“昨晚我莫名其妙被打昏,包被人抢走了,至于经过,脑子空白,不记得了。”说着挠了挠屁股。
姜易峰隐瞒了穿越醒来后发生的事。
“那你晕在哪了?”
“南城外啊,醒来后我就迷迷糊糊回车马店,这不后来的事……咱们都清楚。”
吴强听完,条件反射干呕了一下,问:
“你跟胡子有过节?”
姜易峰指自己的头发反问:“你觉得胡子跟我们这种人,没过节?”
“也是……”吴强点头表示赞同。转手指着信封问:
“你那信是?”
姜易峰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唠嗑巡警在旁边给吴强连比划带解释一通,还不停夸夏奇安年轻有为,功夫了得。
“我知道得都说了,你看?”姜易峰示意吴强。
“嗯,你是为国捐躯的将帅后人,夏奇安,这事你早说多好。”吴强眼神有点歉意。
姜易峰心里琢磨,这夏国人还真是打心底里尊敬为国捐躯的将士啊!
一想夏国人对阿卡德人的称呼‘胡子’,想来也是这帮货不招人喜欢,能在别的国家当街打巡警,根本没把人家主权放在眼里嘛!真是又讨厌又霸道,拿夏国当自己家后院了!
况且之前还打过仗,估摸着,只要跟阿卡德帝国打过仗的将士,都会受到老百姓佩服崇拜,更别提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人了,那都是英雄!
吴强扭捏半天,想着夏奇安的身世,对他尊敬。又想着夏国顶顶大名的悍将‘四目虎’叶中军是他熟人,还为他做保写信,在心里已然把他当自家小兄弟看了。
当然,吴强也为了能从夏奇安这里搞清楚来龙去脉,想着这事太寸,其中必有蹊跷,也就放下队长包袱和警队要求,直说了:
“南城街面上的治安呢,是我这队负责的。昨天我们值夜,分两组人,我带的这组呢,咳……嗯!另外一组是副队长带,在西大街夜巡。”吴强点根烟慢慢说着:
“按时间算,也就是咱们在大车店说话得时候,副队长在街上注意到一个胡子。本来嘛,南城外的东西两条大街是中土最大的商贸交易市场。西大街是搞大宗期货的地方,尤其晚上,比东大街人还多。人来人往,街上有个把胡子满世界乱窜,也正常。”
“副队长看胡子行色匆匆,料定这鬼胡子有问题,让其他弟兄离他远点接应,他自己就在后面跟着。胡子东拐八绕进了一条小巷,副队长追上去盘问,哪知道凑近一看,胡子袖口有不少血渍。”
“当时副队长就举枪……唉!”
夏奇安眼巴巴望着吴强,等半天不见吴强说话。
你接着说啊!怎么跟说书似的,起承转合,还下回分解呢?
“这事都怪我!前阵子办案,被一帮贼人耍了,我手下被他们弄死个弟兄,贼人没抓住,跑了。后来通过‘哨子’的消息,知道这帮贼人住处,我这人脾气大,冲动,带上弟兄们端着枪就去……”
吴强一捂脸,四儿补充:
“就是打死不少人,结果那‘哨子’消息给的不对,打错人家了。”
“司长就罚我带着他们下地巡街反省。因为犯了大错,司长怕我又乱开枪,罚我们巡街禁止配子弹……”吴强一脸悔恨的说。
“司长就是刚才跟你吵架的那人?”
“对……”
“那旁边姑娘是谁?”夏奇安问了一嘴。
“不认识,今天跟司长一起来的,以前没见过。”
“哦……你继续。”
“咋?相中那姑娘了?”四儿一脸色相关切的问。
夏奇安和吴强一起瞪了四儿一眼。
“那什么,当时副队长举枪,啪的一扣板机,才想起来没压子弹,那胡子一看没子弹,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副队长情急之下上去夺枪肉搏,把胡子枪夺过来后,副队长反手正要开枪,不知那胡子使了什么鬼妖法,副队长一下晕了。”
“后面胡子掏出刀就砍,接应得兄弟这时才跟上来,那胡子看人多,捡起枪压制了几下,跑了。”
“弟兄们上去一看,副队长给砍得血肉模糊,还剩一点气儿,其中一个弟兄就抄近路跑东大街找我报告,那会咱们刚分开没多久……”
呼!这胡子还是真心狠手辣啊!夏奇安继续听着吴强说。
“我一听,问清楚了胡子跑的方向,让四儿跟我两俩分开,从东大街中间得小巷穿进去围堵胡子。”
“胡子毕竟不是我中土人,光长胡子不长脑子,尤其对这阳城各处地形,根本没我们熟。我抄起路上一块板砖,听得几声枪响,便藏在屋后躲阴影里。”
四儿这时插嘴:
“我走另外一路看到胡子身影,故意弄大动静敲打,胡子虚开两枪吓唬人,他慌了。我们就一路敲一路叫,跟赶猪似得往我们头儿那边赶。”
“我听四儿把猪,不是,把胡子赶过来,正好后背对着我,我一板砖下去,胡子‘嗷——!’的一声,踉跄了几步,弟兄几个上去连打带踢,没想到这胡子还挺耐打,我一看红砖太软,没给他拍明白,左右踅摸,找到一个青砖,照着那胡子天灵盖就是一拍,那胡子跟个棒槌似的,倒下了。”
“我还把那胡子的胡子抓下来一撮。”四儿笔划着下巴得意的说,吴强默契得比了一个大拇哥,点了个赞。
“然后兄弟们给胡子手脚和起来捆,挂杆儿上了。”吴强道。
夏奇安心说,支起杆子,底下再生一把火,来点孜然,直接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