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看着眼前熟悉而真实的场景,那些回忆全部都涌了上来。
她不是过去的她了。
为什么还会回来?
别墅里暖气开的很足,回来之后仆人就给陆婉换上了较为轻薄的衣服。仆人们忙着准备晚餐,这个时候,裴寂应该快回来了。
在别墅里她的自由是不被限制的,陆婉起身向楼上走去。
走廊里摆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月季花,虽然看起来娇艳,可还是免不了死气。
这房间里的一切她都熟悉,被囚禁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熟悉。
唯独一间屋子,她从来没有去到过。
这间房在走廊的尽头,光线昏暗,陆婉提着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的壁纸不像其他房间的黑白灰一样的沉寂,相反,格外的炽热和有生机。
入眼皆是月季。
红的,粉的。
姿态各异,但无一不是鲜活的,热烈的。
陆婉眼眶有些发酸,裴寂真的因为她的一句话,做了这些吗。
房间的陈设和其他房间毫无差别,几乎是复制粘贴过来的。
陆婉靠着墙,思索着该如何回到现实世界,总在这儿呆着,不是长久之计。
万一裴寂回来怎么办。
现在的裴寂可不是少年时期的裴寂,她不想在梦里又来一次十八禁限制级。
这墙靠的她极为不舒服,陆婉回身近距离观察这墙壁。
墙上的月季花花瓣层次分明,色彩饱和,摸上去还有不平的触感。
不像是壁纸,倒像是画上去的。
正当陆婉观察入迷时,身后的门把手突然转动,裴寂推门而入。
!!!
....一语成谶了。
裴寂歪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阿婉,你不乖。”
声音沉了沉,“那么这额外的自由,阿婉还是不要的好。”他高大的身姿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说出的话语,让人心惊。
她的小腿抖得厉害,虽然心里对少年的裴寂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恐惧,可身体上做出的本能反应,还是不能掩盖自己的内心。
内心深处,对裴寂的恐惧。
裴寂看到了陆婉抖动的小腿,抬腿一步一步走过去,“阿婉,这里我们还没试过。”
黑色外衣被裴寂脱下来甩在地上,修长的手指开始解着纽扣。陆婉不断地后退,知道小腿撞上冰凉的桌角,她才发现,无路可退了。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沉重,陆婉觉得,她都快无法呼吸了。
费尽力气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不要。”
声音小的和猫叫差不多,陆婉费力地推着和她几乎要贴在一起的男人,“你走开啊!”
她是真的不想上演这种十八禁啊。
.
季安安和边音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个没来的舍友走错了,那个舍友是化学竞赛的,和她们物理不在一栋楼。
两个人刷了几套题后,就听到陆婉那边传来声音。陆婉睡觉蒙着被子,声音也有些听不清楚。
只能模糊听到,什么不要的字眼。
季安安担心地问边音,“你说陆婉她是不是生病了,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季安安和边音一起爬上陆婉的床位,拉下被子,看到陆婉的脸色极红,嘴里也不停说着话。边音将手放在陆婉额头上,发现额头烫得要死。
“安安,你那里有没有退烧药。”
“陆婉她好像发烧了。”
季安安一听到陆婉发烧,立刻就慌了,忙不迭地下去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你等等我,我去找宿管阿姨。”
.
裴寂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点。
许家四胞胎和张涛还在打游戏,已经死了的张涛看到裴寂醒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手机递给裴寂,“大佬,一起玩一玩?”
裴寂揉了揉眉心,语气不善:“不玩了。”
张涛瞬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地重新坐了回去。
裴寂穿上衣服,下床走了出去。
宿管的门被敲开,老头儿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小伙子,“怎么了,小伙子。”
“叔,你有退烧药吗?”
“我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