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绯殇自责的拧起眉角,然后将女子一把横抱起来,移至树边,细心的用清水洗净女子嘴角的血迹,然后就那么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炎冥行馆中,房内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人影。
“楚玉荀,你真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是说你压根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低柔的声音显露出阵阵狠辣。
楚玉荀身穿一袭白衫,发丝束起,俊美出尘:“她的能力,你应该很清楚,你认为我能把她怎么样?”
啪!一阵清脆的耳光回荡在房内,鬼炼女收回玉手,懒散的吹了吹长指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真的以为你是那个短命的九皇子?要不是看你会移魂术的份上,我早就让你陪翠茵镇那帮要死的人了!”
楚玉荀左脸颊微红,神情依然没变:“只要你记住,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便愿意帮你!”
鬼炼女捂着嘴,媚笑出声,突然猛的收回笑意,冷声轻说:“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连着一点小小的事都做不了,你就等着给那些人收尸吧!”
说完便忽的一阵风,消失在偌大的房间里,独留下楚玉荀一人傻傻的站在原地,脸上有着还未褪去的点点痛苦。
月若银盘。
月光照在小溪上,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的不停闪耀,周围传来欢快的蝉鸣声不止。
凌月破此时已经苏醒了过来,虽然中了一掌,但对自己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大的伤。
而不远处站着一抹挺拔欣长的身影,凌月破低头看了看身上掩盖着的一件素色白衣,那熟悉的味道,让心中温暖了不少。
“你醒了!”略微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凌月破一愣,而后拨开身上的衣服,吃力的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恩!我没有什么大碍!”
冷绯殇点点头,转过身子,口气清冷异常:“你先回宫吧!我会去找你的!”说着便准备飞身离去。
凌月破捂着胸口,快步走上前挡在他的前面:“别躲了!绯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怎样,你为什么就不愿相信我呢?”
凌月破停顿了片刻,便抬起手向那最后一层隔阂小心翼翼的伸去。
冷绯殇低着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绝美女子,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要出手阻拦的意思,因为这一天总是要到来,不如就让她亲眼看到,彻底死了心的好。
凌月破轻触银色面具,将它缓慢的摘离了男子的脸庞,借着月光,冷绯殇的面容终于显在了眼前。
啪!面具掉落在地上,凌月破连忙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泪水积满了眼眶,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
曾今惊为天人的俊美脸庞,如今已经布满了像是撕裂般的伤口,凹凸不平,五官完完全全的看不清楚,皮肤已没了以往的白皙,呈现土黄色,一根根的青筋浮现在皮肤上,像蠕虫一样的流动。
冷绯殇冷眼看着女子的变化,自己还是吓到她了吗?
呵呵!这结果,自己不早就遇见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掩去那恐怖之极的面容,然后转身就走。
突然一只柔嫩的手掌用力拉住他的大手,冷绯殇疑惑的转过身子,看着此时已经满脸泪水的女子。
只见凌月破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抱住了男子的腰身,将头埋进那温暖的胸膛,有些哽咽的柔声询问:“还疼吗?”
冷绯殇全身一震轻颤,瞪大的眼眸,渐渐恢复如常,嘴角的一抹自嘲被面具所掩盖,缓慢的抬起双手抱住女子:“你不怕吗?不觉得很像个怪物吗?”
凌月破拼命的摇着头,握起拳头击打在男子的胸膛上:“怎么可能?你在我心里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从前一样,你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我爱你啊!”
冷绯殇心猛地一跳,不可思议的推离女子:“你说什么?”好像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深吸了一口,凌月破坚定的看着男子那双琥珀色眼眸:“不管是那五年,还是这两年,我的心中只住过一个人,他叫尹非痕,也叫冷绯殇,我爱他,很爱,因为这里,从没有放下过!”说着便伸出手指着自己的心脏。
男子还没震惊过来,凌月破便一把将那碍眼的面具再次摘了下来,随后拉低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红唇印了上去。
冷绯殇回过神,眼中闪烁着某种晶莹,用力扯住女子,禁锢在怀中,将这个长吻,从被动化为主动。
月光柔和,溪水潺潺的流动,周围虫儿的鸣叫声,丝毫没有影响到林中相拥的两个人,两颗炽烈的心不停的交缠。
翌日。
凌月破呆坐在龙月殿,今日凌晨之时,冷绯殇便送她回来了,这段时间他向她诉说了这两年他所发生的事,包括那女子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都一次解释清楚了。
在了解冷绯殇因从小中了玉盅散的关系,剧毒缠身,所以当年为什么会逼迫自己服下独情,凌月破心中一片黯淡,虽说他现在身体还算好,但是寿命也只有短短的几年而已。
“公主,该用膳了!”花朵走到女子身边轻唤,身后跟着七八个宫女,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置着让人垂涎欲滴的佳肴。
凌月破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口鱼唇放置嘴中,有些兴趣缺缺的咀嚼着。
待会她还要去找北堂月卿,谈谈那些大臣找他说的事情,烦躁啊!居然无缘无故的做起了牵线的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