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周大祥要是再听不懂怎么回事，那可不单单是没文化的问题了，那简直是没脑子，这不明摆着说这玩意不真嘛，要是闻山利明说了，肯定会得罪这位牛老板，这也是湖州圈里有点名气的古董贩子，所以不能明说，得罪人。
“那，牛老板，这东西我不能要了，我也拿不准了”。周大祥笑眯眯的说道。
“两位，我们交易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次也是受人之托过来倒换这玩意，没办法，这家人家里公司破产了，等着钱还高利贷呢，要是这玩意落到法院或者是那些放贷的人手里，能抵几个钱？所以，才卖这么便宜的”。牛老板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故事连杨大壮都有点信了，还以为周大祥会再考虑考虑，但是没想到周大祥倒是很听闻山利的，闻山利不点头，贵贱不买，因为不能听着故事就买一个假货。
牛老板无奈，只能是用布包起来，然后放进了带来的密码箱里，和各位道了声再见，就拎着箱子走了，周大祥送到了门口，赶紧回来。
“玉山兄，今天谢谢了，在你来之前我看了看，实在是喜欢，本来都打算买下来了，但是毕竟是七百万啊，还是请你过来看看我才敢买啊，您看，他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的？”周大祥将闻山利让到了首座，请教道。
柳宣宣和周娜娜对这不感兴趣，出去催厨房做菜去了，而杨大壮则是留在了屋里，想听听闻山利对这件东西的见解，要学一门技术，不需要专门的时间和地点，时时刻刻处处都可以学。
“汝窑的统计数量不是非常的精确，但是现在有据可查的，全世界大概一共有六十七件，当然了，不排除民间可能有汝窑，但是非常罕见，这一件，很可能是民国时期仿制的，也可能早一点，但是这个时期仿制的绝不可能值七百万吧”。闻山利想了想说道。
杨大壮听得很仔细，但是只听不问，有周大祥在这里，不用自己插嘴问，该问的回去到博物馆里再问也不迟。
“唉，险些上了当啊，七百万，花七百万买个教训，也太贵了点”。
“七百万买教训实在是贵了点，但是如果正因为他要七百万，我才断定这肯定是假的，不是汝窑，虽然仿得很好，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时，一个汝窑的歪歪扭扭的小盘子拍了一百五十万美金，现在动辄上亿元的元青花也只是卖个二三十万美金，所以，如果今天这个碗是真的话，至少也要四五个亿人民币，不可能七百万就卖掉了，有这个碗，什么样的企业救不活？”闻山利笑道。
“玉山兄，以后还得向你多学习啊”。周大祥客气的说道。
“哎，晚了，年纪大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位是我们馆长的关门弟子，现在也在跟着我学古玩鉴定，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帮你掌眼了”。闻山利很会办事，不失时机的把杨大壮推了出来。
“哦，是吗？我只知道这位小友的书法了得，原来也是玉山兄的徒弟？”周大祥笑问道。
“哎哎，徒弟可不敢当，我要是收了他，不是和崔馆长抢人吗？千万不能这么说”。
“闻师傅，我跟着馆长学的是书画，我跟着您学的可是鉴定，这不是一回事，我觉得您改收我为徒弟，您这一身的本事总要找个传人吧”。杨大壮笑笑说道。
“你小子是盼着我死是不是？拜师就算了，不过，你要是想学，就得勤快点，否则，就是贪多嚼不烂，到最后，崔馆长的书画没学到家，鉴定也没学好，那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了”。闻山利笑笑说道。
从闻山利的话里，杨大壮明白了，他这是答应教自己了，很高兴，连忙起身给闻山利和周大祥斟茶倒水。
“嗯，玉山兄，为你收个记名弟子，以茶代酒，干一杯吧，待会再畅饮，如何？”周大祥举起茶杯，为杨大壮帮腔道。
闻山利没说话，但是举起了杯，这就是默认了。
“大壮，老头子我也敬你一杯，你的字确实是比我写得好，所以，之前的事，老头子错了”。周大祥倒是很光棍，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错了人家就认。
“哎哎，老前辈，这可不行，这要是让我老师知道了，非得骂我一顿，不过，周老板，您要是真想表示表示的话，可以换个方式，比如……”
杨大壮还没说完，周娜娜和柳宣宣推门进来了，杨大壮看向了周娜娜，又看向了周大祥，只见这老头的脸色不好看了。
“比如什么？”周大祥淡淡的问道。
“比如教我做一道菜吧，就是那道牡丹鱼片，实在是太好吃了，要是回老家的话，我想做给我父母他们吃”。杨大壮说道。
此时周大祥的脸色又好看了很多，开始时他以为杨大壮这小子不知进退，想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呢，所以脸色瞬间就变了，要不是杨大壮赶紧说了他的要求，估计这老爷子又该火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好说啊，虽然牡丹鱼片现在很多人都会做，但是各家做的方式不同，所以味道上也有点差别，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可以教你，哪天你有时间了，就来找我，我教你”。周大祥今天省了七百万，高兴的很，又因为闻山利答应教杨大壮古董鉴定，所以这个面子也是卖给闻山利的。
“杨大壮，我看今天就属你赚大了，周老板的牡丹鱼片是不传之秘，就连娜娜现在都没学会呢，周老板居然答应教你，你可得请客”。柳宣宣刚好遇到这一幕，不由得说道。
“这是周老板的地盘，让我请客，周老板肯定不干，这么着吧，改天我们去个别的地方，我请客，好了吧”。杨大壮愉快的答应道。
“你是该请客，刚刚玉山兄也答应教你古董鉴定，这可是一门发财的技术，你要是能学到玉山兄的真本事，将来很快就会成为一个亿万富翁，古董无价啊”。周大祥笑笑说道。
今天闻山利是客，所以周大祥不时的拍一拍闻山利的马屁，宾主尽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