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苏醒迹象了。
不知道何时。
……
赵邺成在梦里看见李姝芷被俞噷悦怼，还是第一次进公司的时候。
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拽了，自己怎么从来没发现。
可是下一秒，他就梦见李姝芷和自己出车祸的场景。
场面一度不适。
司机逃窜，姝芷受伤，自己则回到了少年时代。
但却忘记了一切。
估计和脑震荡有些问题，轻微脑震荡，在梦里一样，记不清东西的。
他还清晰可见，李姝芷眼间的泪，那时最后护住她头的，闭眼的那一刻，是带着笑的。
因为，他起码确认了，李姝芷心里有她。
可在梦里，却不能确认。
因为误会，两个人各自努力生活，互不干扰。
他在梦里看见那么多人跑过来，把自己和李姝芷双双抬进救护车。
他那时候，第一次觉得对李姝芷是无能为力的。
最后的护住她的，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他眼角划下那一道泪来，李姝芷拿起兜里的纸巾，抽出来一张，为他轻轻擦拭干净。
她歪着头，有些俏皮。
她看着还在病床的他，有些欲言又止。
两个月前的恩情，她还欠他一笔。
李姝芷说完，说不出的滋味，不好受：“赵邺成，你醒醒看看我，我一直在这，哪也别去了。”
她鼻子有些酸，不透气。
但是没哭。
医生说最近会醒，那就一定会醒。
赵邺成梦见李姝芷又一次在马路上，突然被车撞了，又一次的意外。
她浑身失血，手指关节的被汽油火烧的焦红。
赵邺成却像一个孤魂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无动于衷。
他害怕地在马路边上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他嘴里一直喊着:“姝芷……姝芷……”
头上的热汗有些浸湿了额头的绷带，后背的衬衫跟汗蒸一样，像是梦魇了。
李姝芷坐到他的床沿边上，握着他的右手，轻轻地拍打着，“不怕，我在。”
很安心又很踏实的一句话。
像是小时候妈妈哄儿子。
赵邺成比之前好多了，但是一刹那间的刺激使他睁了眼：“姝芷！”
李姝芷叫的第一次是他的全名：“赵邺成……赵总，你醒了？”
她在自己将要醒来之际，眉头紧锁的。
但是他醒来的那一刻，是欢喜，是激动，是欲言又止。
李姝芷还没等说什么，就被赵邺成拽倒在他身上，接了一个热吻：“我……呜呜呜……”
很柔和舒服的唇，李姝芷竟然越来越享受了。
病房没别人，他们很配合对方，没有遮掩。
赵邺成抱着她的背，李姝芷则伏在他身上，手却撑在病床两侧，不难看出两个人还是有一定的隔阂。
赵邺成把她搂的更紧了，
两个人大约缠绵了十分钟。
李姝芷才急着找借口，说出去找医生检查。
赵邺城这也才肯放她走，走前也不忘落下一吻。
李姝芷找护士问了下，要了电话，表明情况后，医生说马上到。
医生没一会来了赵邺成的病房，才病房都能听见外面讨论病后的后遗症。
赵邺成觉得李姝芷没走一会，就有些惦记了。
李姝芷将门打开，自己退后几步：“医生，您来看看。”
医生将赵邺成的绷带一点点拆下来，时间有些久，难免还有些黏：“没有外伤了，先去做个脑CT吧。”
李姝芷冲他笑了笑，“赵总，你放心，一定没事的。”
赵邺成觉得这次她回来了，也守护在自己身边了，刚刚那句话，仿佛在说，我一直都在。
好心安啊。
赵邺成微微点头，跟在医生后面，站起来的那一刻，还是有些软绵绵的感觉，骨节还难免酥麻。
李姝芷见势，立马上去搀扶，扶着他的胳膊。
赵邺成起来后，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
赵邺成在李姝芷的搀扶下去了另一个病房。
李姝芷心里有些紧张在病房门口前，踱步走来走去。
大约十来分钟。
他又出来了。
李姝芷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先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后说了小问题：“恢复的很好，就是会一些后遗症，比如说头疼呕吐的症状，时常会耳鸣。”
李姝芷心头一松，向他鞠了个躬：“哦好，谢谢医生了，您辛苦了。”
也是为了表达这几个月的谢意和照顾了。
医生喜笑颜开，连忙说：“哎呦，你可别，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李姝芷目送他离开后：“您慢走。”
李姝芷见他出来了，眼泪止不住的蹦出来了：“赵总，您没事了，放心吧。”
赵邺成无奈地笑了笑，把她揽在自己怀里，头抵着她的额头：“怎么哭了，我没事了呀，傻姑娘，以后我都在。”
声音还是那么熟悉，一如既往地温柔。
李姝芷把脸埋在他胸膛上：“那……你还走吗？”
赵邺成吹了一下她的头发，很低音道：“不走了，待在你身边，一直一直。”
李姝芷嘟嘟囔囔地，反而有些幼稚了：“你说的，不准撇下我一个人。”
“好，等等，”赵邺成有些气笑了，“不是你抛下我一个人去了南京吗？”
李姝芷争议着，又被紧紧困在他怀里：“你胡说，明明是你，唔……无赖。”
赵邺成揉揉她脑袋，抱紧了，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不论是谁，我都会查清楚，但是当时，真的不是我，你放心好了。”
李姝芷一下子心软了：“真的，你说的，我信了。”
李姝芷有些好哄，金牛座，只要你先道歉，是会给你台阶的。
但对于俞噷悦，她万万不会轻松原谅。
对于李姝芷来说，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想拉黑她。
两个人亲昵了半天，一起去了李姝芷家里，说要去看看懋懋。
赵邺成很久没有见它，这个调皮的小家伙。
原来在李姝芷的家里啊。
真会认主人哦。
赵邺成不由得一乐。
“懋懋来到的那一刻，别提有多开心了，”李姝芷牵着他的手，相视一笑，“说真的，它是你离开后，来治愈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