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第一部其余章节标题及第二部大标题
第四章《血疑》之惑(三)小兴眼神
第五章青梅竹马(一)小兴--莉莉(二)校长致谢(三)祝福真爱
第六章此情美矣(一)真情少女(二)面临致残(三)林芝--小兴
第二部残疾帅哥与二十五位女生
(是本书容量最大的中间部分)写帅哥小兴不幸罹患残疾后,在陆续与二十余位个性不同女生交往过程中,甜酸苦辣,不断学习,不断成熟,不断丰富自己,不断战胜自己,终于在父母兄姐师友护助下,力克重病失学失业失恋,及人格侮辱无端攻击等层层艰难,当上模范教师与许多报刊优秀通讯员,兼业余翻译与创意活动策划能手,获得事业爱情双丰收……
(二)亏欠小兴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只见小兴没穿裤子,只用一条洗脚毛巾盖住双膝伏在写字台前做功课。
我问:“小兴你怎么啦?”小兴:“爸爸今天我中午回家你已经又去学校了,我看看泡饭已经凉了,因为我也要赶去学校,因此没有再热就吃了,下午拉稀,在学校里已拉了一次,回家路上急了我拼命奔但还是拉在裤子里了。爸爸我自己统统洗干净了,裤子也洗了,在小竹竿上呢。”我问:“那你为什么要用洗脚布盖着膝头?”小兴“爸爸你不是说过膝盖要保暖,不然会象你和妈一样得关节炎吗?我没有上面房间钥匙拿不到干裤子,就只好……”我一摸洗脚布又湿又冷:“啊呀我的小兴,湿毛巾裹关节更容易得关节炎哪!”我帮小兴穿好干的裤子,将他一把搂在怀里:“快吞下这些矽碳宁和黄连素。爸爸今天晚上一定补好那个稻草饭窝,以后爸不在就烧好泡饭放在里面保暖,免得你再吃冷饭。”
有一天我回到家中己是六点一刻了,小兴过了五分钟才到家。
我问:“你中午哪儿去了?我吃完泡饭等你到十二点二十分你还没回家!你放学后又为何这么迟才回来?六点多了。”小兴“上午第四节是数学课,老师要求前天测验不到九十分的全部留下,订正完再做好十道附加题才好回家,又没人管,到十二点半时大部分留下的同学已溜光了。只剩我和一个女同学了,就是那个刘阿婆家的莉莉,刘阿婆给她送面包来,看见我没有,也给了我一个,刘阿婆走后我就还给了莉莉,妈妈说过不要吃别人的东西。我饿到十二点三刻才奔回家,拿出稻草饭窝里热泡饭吃了半碗,就又奔回学校,一点上课还缺两分钟,预备铃刚响。放学后,另外三个清洁值日生都逃回家了,我一个人扫了地拖了地,又擦干净黑板和桌椅才回家。爸爸我要吃泡饭了,还有半碗呢,我饿了……”小兴说时泪汪汪的,我急忙给他热了泡饭为他剥了个咸蛋:“小兴今天中午十二点半爸爸班级校园值勤劳动,爸爸不能不去啊,学生和儿子,爸不能不先顾学生呀,爸真对不起你呀……”小兴吃完,我打开糖缸:“小兴你拿两粒粽子糖吧!”小兴只拿一粒:“爸爸一粒够了,我知道这糖是妈妈准备礼拜天带给外公的,外公没牙齿了,只好吃点粽子糖……”
正想着想着,月妹回来了。高远:“月妹你回来啦!今天的公司交流会开得那么快?”月妹:“我发好言就溜回来了,我担心你忘了买熟小菜给小兴。”高远:“我倒真是忘了,不过想起就补买了。”月妹:“啊唷你怎么买豆腐干?不会买点酱鸭么?”高远:“卖完了。不过我们小兴要求不高,看他吃得香呢!”
月妹告诉高远:“阿远我今天上班迟到了。迟到一分钟。我工作那么多年来,连大雪天抱小兴挤车摔跤那次也没迟到,这还是第一次。”高远:“为什么?”月妹:“厂里要评工程师了,大家突击学英语,我在车上背单词小本本,乘到底才发现自己已乘过头了,赶忙倒乘。”两人相视而笑。高远:“值得值得,学个教训。”月妹:“值得值得,学个精神,学到你的勤学精神呀。”
月妹问小兴:“你同莉莉常在一起玩吗?”小兴:“是的,我们很要好。不过……”高远:“不过什么?”小兴:“当别的女同学和我一起玩时,她不高兴,有时还很用劲地拉开我。”月妹:“这可不行。刘阿婆又要我下星期天带你去她家玩了,我要同她说说这件事。”小兴:“还有……”高远:“还有什么?”小兴:“莉莉常想送东西给我,我没要他。”高远:“送什么?”小兴:“彩笔、连环画、玩具汽车,她说她家太多了。”月妹有点不快地说:“这不行,我下星期一并同刘阿婆说。”高远:“你要注意方法,莉莉毕竟是小孩子。”月妹:“当然。”
第二天,小学校园里。莉莉又对小兴说:“这个彩色皮球送给你。”小兴翘起小嘴:“你再送我不同你玩了。”莉莉忙说:“噢,不送,不送。那么你陪我打羽毛球吧,你比我打得好,还会小小泰山压顶。”小兴:“好的。”两人一边对打一边嘻嘻哈哈,莉莉问小兴:“你爸爸陪你打球么?”小兴答:“从前每个星期天陪我打一次,后来每隔几个星期天陪我打一次。现在不了。”莉莉问:“为什么?”小兴答:“他搞工读班忙坏了。”莉莉问:“你妈妈呢?”小兴答:“从前星期天常常陪我打,最近也少了。”莉莉问:“为什么?”小兴答:“她说除了照顾生病外公还要去照顾厂里一位退休阿婆……”
长脚又碰到神笔了。是不期而遇。
是神笔先走进久违了的区少年宫。今天正值它三十周年宫庆,展览会规模不小,每个活动组,航模组啦,半导体收音机组啦,美术组啦,乒乓组啦,游泳组啦,戏剧组啦,小莹星合唱组啦,舞蹈组啦,都展出了历届活动照片,奖状,实物,优秀组员照片,事迹。
一种神秘的力量,引导他迅速走到了戏剧组展览板块前,林芝的照片就在最显眼的位置。啊!好久不见了!我口袋里的小林芝!
他又回想起她说话很快,说“是”的时候常会不小心说成“斯”,有灵气有活力很有趣的主持风格,她每天早上要在小区公共绿地浇花除草,晚睡前要喝杯白开水,她常将宽发带遮住脑门,显得脸小看上去更有朝气,而锻炼的时候,喜欢扎一个高马尾,然后戴发带,戴着玩具手表等等……
他也不无憾疚地想起自己曾对她的种种骚扰,不过又自辩,他关注并设法联络她,仅是为能写出与众不同的关于专门盯梢女生的“偷猎手”小说,他只是玩玩,并非真的想要她做女朋友,并不真要与她约会,他只是一种想象盯梢,他后来真的有点喜欢上了小林芝,但喜欢也非大错,哪个男儿不钟情!不过自己是有点过火了……他该道歉……
他还清醒地记得林芝给他的短信:“我认为,每个人该让世界变得哪怕更美好一点点;我认为你应开始新生活的更好选择。”
神笔对自己说,我暂时肯定不会设法找她,但将来如果有机会呢?如果有机会向她献上“偷猎手”小说,向她表白自己真情呢?那也决不会放弃……
神笔正想着呢,忽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长脚!
长脚:“你也在看展览?”神笔:“随便看看。”长脚:“有认得的人么?”神笔:“没有。”
长脚:“我倒有一个”神笔:“谁?”
长脚:“诺!你面前的林芝!”神笔吓了一大跳:“你怎会认得她?”
长脚:“她是黄勇表妹!”神笔更是吓了一大跳,又想想自己确没对她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否则黄勇的拳头可比我硬得多,不过他说出来的却是:“我不认得。噢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两人浅浅握手道别。
星期天晚上,月妹告诉丈夫,我今天又去姚阿婆家了,敲了半天门她才开,问我是谁,我说了半天她才记起了,真作孽,她又在踏缝纫机做短裤了,说是做给外甥的,她的方桌上已堆了一大沓裤子,还说这是给外甥4岁时穿的,这是给外甥5岁时穿的,这是给外甥六岁时穿的,这是给外甥7岁时穿的,这是给外甥8岁时穿的,说可是还不够,我知道她最疼外甥,她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外甥,我问她今天中午吃什么,她打开碗橱给我看,又是煎饼,一大沓煎饼,她说她吃完还要给邻居去送煎饼,这是给3号一楼送的,这是给3号二楼送的,这是给3号三楼送的,这是给5号一楼送的,这是给5号二楼送的,这是给5号三楼送的,这是给7号一楼送的,这是给7号二楼送的,这是给7号三楼送的……我知道她这是在想念丈夫,她丈夫生前是卖煎饼的……她还说晚上还要打电话很忙的轮流打今天打一车间同事明天打二车间同事后天打三车间每个月电话费要好几百元……我给她做了碗菜汤面,又给她女儿打了个电话,要她多抽些时间来看看母亲,她女儿说她做卖花生意实在太忙,星期天也要看店,她知道母亲的脑病已很严重,她已同居委会联系过了,过几天一起做工作送老母进敬老院虽然前几次她不肯去……
高远听着不时感叹,你做得对,病人尤其老年病人,力所能及要多尽心帮助……小兴在一旁插嘴,爸爸妈妈你们将来老了病了我来照顾……爸妈一齐笑:小兴真乖……小兴又说了一遍------
爸爸妈妈你们将来老了病了我来照顾!
这天下午六点,高远骑自行车把小兴驮到新华人造丝厂;进厂后,高远对儿子说:“记住,今天的洗澡票子是妈妈同事送给你的。我们本来只有一张家属票,妈妈同事把她家那张送给我们了。妈妈在厂里待人好妈妈有好多好多好朋友。”小兴:“我碰到她们会感谢她们的。”
高远带儿子进厂里男子浴室洗完澡出来,正好遇上送票阿姨与月妹欲进女子浴室。那阿姨说:“高老师我是甘老师她姐,她说你过去不够关心儿子是'最后爸爸',如今可要改正呀!”高远连连点头称是又有点无奈地笑笑,那阿姨又说:“你要让小兴把帽子戴起来呀,外面冷的,刚洗完澡当心着凉。”小兴说:“谢谢阿姨。”月妹问:“怎么谢呀?”小兴答:“背一首刚在心里写好的儿歌。”那阿姨笑:“欢迎欢迎。”
小兴大声朗诵起来:“浴室里,水汽浓,别的东西看不清,只见爸爸肋排骨。爸爸呀,你太瘦,多多休息多锻炼,还要多吃红烧肉!”
几位成人听众齐声笑了起来,月妹对丈夫说:“你儿子多关心你!你魂灵头要多生点在儿子身上……”
几周后一个周末,高远买了一只广东酱鸭回家对小兴说:“爸买了酱鸭,一方面补上次缺你的,一方面庆祝你妈才中专文凭,第一批就评上了工程师!”
开饭了,小兴挟了两条鸭腿到妈妈碗里,又说:“妈妈请听听我刚刚在心里编的儿歌------妈妈好,妈妈妙,干活勤学家务三不误,第一批就评上工程师,我的姆妈真是刮刮叫!”三人一起拍手……
莉莉在家里用水笔在纸上学画画,她对刘阿婆说,我画兔子老是画不好,奶奶教我画一笔画兔子吧!刘阿婆很耐心地教起来,先画一小段横线稍延伸,再向左向上画弧线做兔子的前爪,又向左延伸描画兔子的嘴巴和眼睛,再向上巧画它的一对长耳朵,再向右延伸勾画出它的身体和尾巴,再细细画出兔子的后脚,最后将线向上小心画圆,至此,一只兔子就完成了。
莉莉练习了三次就画成功了,刘阿婆夸她画得很好呀!又问你为什么要画兔子?莉莉回答因为小兴喜欢画兔子,他说他从小就喜欢兔子也喜欢画兔子唱兔子……说着她还用水彩为兔子涂上了绿色。
刘阿婆又问,兔子是白色的,你怎么为兔子涂上了绿色呢?莉莉回答,因为小兴喜欢绿色,他说他父亲也喜欢绿色。
刘阿婆笑着问,你喜欢小兴的喜欢,他喜欢你的么?莉莉抢着回答,也有啊,比如幼儿园时,我捏橡皮泥小动物捏得好,他老喜欢盯着我学,我教过他捏小猫小狗小猪小鱼还有章鱼……刘阿婆笑着问,那现在呢?莉莉答,他老喜欢盯着我学剪纸……
刘阿婆宽慰地笑着,用温暖的手轻轻爱抚孙女的柔发……
第二天清晨六点陆飞就来敲高家亭子间门了:“高老师,我上调回河中了。昨晚刚到,今天是礼拜天,所以我一大早六点就来看你,怕晚了你又要出去访问家长。”高远:“快坐下。听说你被评为县优秀民兵连长,是我校七六届第一个啊!”小陆:“在我们全公社知青里也是第一个。”高远:“光荣光荣,祝贺你呀。”小陆:“我一直在想为已故的爸爸,为辛苦的妈妈,为你争气。我还是优秀文艺小分队长。噢说起小分队,老师你过去教过我们的那些解放军的歌,还有你自己写的的那些歌,真好听,再给我一点歌纸行吗?我想新单位一定会有用。”
高远取出一些歌纸:“诺,还有两本合唱歌曲集,都送给你。”小陆:“太谢谢你了老师。”高远:“华今怎么样啦?”小陆:“她在队里当教师,赤脚医生,恐怕要过几年才能回来,队里需要她。”高远:“她身体好吗?”小陆:“比过去好多了,但仍很虚弱。她要我先代她问候你,下次再来看你。本来她这次想同我一起回河中的,后来黄勇要她去,她就直接去东北了,说是同他说说恋爱的事。”高远欣慰地:“那好那好,总算有结果了。”小陆:“什么结果啊?”高远:“恋爱结果啊!”
小陆吃惊地:“老师你已经知道啦?”高远:“是猜的。我知道黄勇过去一直想同她好。”
小陆笑了起来:“老师你猜错了。今今的恋爱对象是我呀!她这次去东北,一来是看看黄勇,黄勇上调哈尔滨机械厂后表现很好,最近因在火灾中抢救公物受了伤立了大功,因此写信给今今。”高远:“黄勇受伤的事我也知道了,我已写信去慰问。”小陆:“二来呢,今今这次去东北,也是想帮黄勇介绍个女朋友,并且明确告诉他我们的事。”
高远:“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俩是什么时候确定恋爱关系的?”小陆:“半年前。自从原来队里那个坏蛋想占她便宜,她受惊吓后,我同她搬到了现在的队。”高远:“这我知道,我听长脚说过,在你的精心照料下,她康复了。”小陆:“是啊,就这样我更喜欢她,她也更喜欢我了。起先她也有过顾虑。”高远:“是年龄吧?”小陆:“是的,她说她比我大。我说我就是要讨个好姐姐当老婆。”高远:“太好了,祝福你们,最衷心地祝福你们啊!”
小陆:“谢谢傻叔老师。”高远:“怎么叫我傻叔啦?”小陆:“我听人家说,你还像从前那样先顾着别人……”高远:“我让儿子下来见见你这个小叔吧!”小陆:“论年龄,我当得了叔;论辈份,我还是哥。就让你儿子叫我小傻哥哥吧,你的学生都是他哥他姐。他人呢?”高远:“诺,不是下来啦!小兴快叫小陆哥哥……”
此时,华今已在哈尔滨黄勇宿舍里,把自己和小陆的事告诉了他:“……情况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吧?”黄勇:“明白了。说来好笑,我表现那么好,还挺以为我有希望的呢。”
华今:“你是表现很好,高老师对我说过他挺喜欢你,我也觉得你人是不错。只不过我们俩没有缘分吧。”黄勇:“那个小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那么值得你爱?”华今:“小陆,傻乎乎的大好人,你如果见到了也一定会立即喜欢上他的。”黄勇:“我一定争取来喝你们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