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第一部其余章节标题及第二部大标题
第四章《血疑》之惑(一)高远--长脚--神笔(二)亏欠小兴(三)小兴眼神
第五章青梅竹马(一)小兴--莉莉(二)校长致谢(三)祝福真爱
第六章此情美矣(一)真情少女(二)面临致残(三)林芝--小兴
第二部残疾帅哥与二十五位女生
(是本书容量最大的中间部分)写帅哥小兴不幸罹患残疾后,在陆续与二十余位女生交往过程中,不断学习,不断成熟,不断丰富自己,不断战胜自己,终于在父母兄姐师友护助下,力克重病失学失业失恋,及人格侮辱无端攻击等层层艰难,当上模范教师与许多报刊优秀通讯员,兼创意活动策划能手,获得事业爱情双丰收……
(二)“二十女友”
这一天老韦把高远叫到校长室:“是这样的,高老师,我们根据区里指示,要在分校开设工读班,需要派一位学生工作得力干将去当班主任,我们想来想去还是想让你去。但你的孩子还很小……”高远想了一想:“我服从。”老韦:“常常会很晚才能回家,甚至通宵值班的。”高远:“我知道做家务、领小孩时间会越来越少,欠月妹欠小兴的会越来越多。但,还是学生工作第一吧,谁叫我是老师!”老韦:“我代表学校和家长向你致谢。”
谁叫我是老师!
高远晚上把老韦对他说的告诉月妹,然后说:“……这就是老韦的要求,我要向你请示汇报。”月妹:“你都答应了,还请示汇报什么!好吧我支持你,谁叫我嫁了个学生迷!不过小兴可要多倒霉了。”
果然如此。
如今,幼儿园甘老师经常对小兴说:“你爸爸总是最后一个来接你。”小兴则常回答:“我爸爸是‘最后爸爸’。”
这天甘老师对他说:“已是晚上七点了,你爸还不来,我就把你寄在住宿部值班老师那里。我先走了,你要乖啊!”小兴回答:“甘老师放心。我一定乖!”
七点半,小兴灵敏的耳朵听到高远脚步声了,亮出妈妈那般清脆嗓音,远远高叫“爸爸,爸爸,”奔着扑进爸爸怀里。高远:“可怜的孩子,你常要独自坐在陌生小朋友床边,饿过七点半,最迟一次饿过八点一刻。明天起我放个饼干盒在老师那里,你过了六点就吃几块。”
高远送儿返家途中,忽闻背后有人叫:“高老师!高老师!”
高远回头一看,原来是刚从菜场里买了点菜带回家的甘老师,连忙招呼:“甘老师你好!甘老师你好!”甘老师:“我当然好。你这么晚接孩子可不好。”
小兴:“甘老师我爸是‘最后爸爸’,不过我知道他忙,我不怪他。”甘老师笑问高远:“你爱人怪你吗?”高运:“怪起来声音挺响的,不过怪管怪,家里的事绝大部分还是她抢着做,毫无怨言。”
甘老师:“你明白就要改呀。让你做‘最先爸爸’不可能,但也不能老做‘最后爸爸’,争取做‘当中爸爸’吧。”高远笑着点头……
回到家里。小兴问:“爸爸,妈妈呢?”高远答:“你妈要服侍心脏病外公。爸爸做蛋汤给你吃。”
不一会儿高远说:“小兴,汤好了,我们吃饭吧。”小兴:“爸爸,我刚才打死了一只蚊子。”高远:“它咬你了吗?”小兴:“没有。但是老师说,它是害虫。”高远:“你怎么打?”小兴:“爸爸你看,那边又有几只,我打给你看。”
小兴双手或单手拍打着,高远夸奖他:“姿势很优美呢,也像在跳舞呢。”小兴:“爸爸我去洗手。”高远:“快吃饭吧,爸又写了几首小诗和儿歌,吃完你学会了,待会儿表演给妈妈看引妈妈笑笑啊。”小兴:“哎!不过我要先表演我自己心里写的。”
月妹一回来,小兴就说:“妈妈听我表演我刚刚心里写的儿歌!”月妹:“好的。”小兴:“蚊子嗡嗡嗡,小兴拍拍拍;拍死小蚊子,消灭害人精!”月妹高远拍手大笑。
这个星期天,高远正在备课,忽听有人敲门。高远问:“是谁啊?”:“我是你原来住的柳庄的居委会主任刘阿姨啊!”高远:“噢,是刘阿姨,快请进。”
高远忙着招呼:“刘阿姨请坐。月妹你去沏茶。”
月妹沏完茶高远说:“我来介绍一下……”刘阿姨抢先道:“我早认出她了,是你漂亮的爱人呀。怎么称呼?”月妹:“叫我月妹吧。可是刘阿姨我并不认识你呀!”
刘阿姨:“是这样的。那天我同儿子、儿媳带小孙女莉莉去东风公园玩,在儿童游乐场照相馆橱窗里忽然发现了你们的合家照,我想高老师真是个福人呀!最吸引我的,当然是你儿子那张戴棒球帽的单人照。我真高兴啊,你们的儿子真漂亮,集中了你们两个的优点。我立刻决定来找你们。”高远:“可是我搬出柳庄时,来不及给你新地址啊。”刘阿姨:“我问照相馆工作人员,你们住在哪儿?他当然不肯讲啦,我要他打电话到我们派出所,请民警证明我是你原来住处的居委会主任,他这才……”
月妹:“刘阿姨你真有心啊!”她对着楼上叫:“小兴快下来见见刘阿婆。”
小兴下来:“刘阿婆好”。刘阿姨:“真乖。你的名字就叫小兴?”小兴:“哈哈哈哈我的名字叫高兴。”刘阿姨:“啊真好,高兴高兴,你爸妈有了你高兴,我今天看到你也高兴。”
高远:“让小兴给阿婆表演一段自己写的儿歌吧!他刚在幼儿园演出过。”小兴摆开动作就表演起来:“一二三四五,我们齐跳舞;三四五六七,我们做游戏。我们齐跳舞,我们做游戏;我们真高兴,我们真幸福!”刘阿姨高兴鼓掌。
月妹:“小兴再给阿婆拉一段手风琴吧!”小兴自拉自唱英文歌《铃儿响叮咚》。刘阿姨:“好极了,还会英文呢,谁教的?”月妹:“他爸教了他一点简易的。想不到他一学就会。”
刘阿姨:“那是同英语有缘啊!小兴你长大了当翻译吧。”小兴:“不,我要学爸爸当老师。哈哈哈哈。”刘阿姨:“太好了太好了。瞧,阿婆今天给你带来了两块乒乓球板,四个乒乓球,你一个人拿着到院子里去玩一会儿好不好?阿婆还有事同你爸妈商量呢。”小兴:“谢谢阿婆。哈哈哈哈。”他高高兴兴拿了一块板一个球,到院子里对着墙拍球去了。
然后刘阿姨坦率地笑着对高远夫妇说:“是这样,高老师,月妹,我今天来呢,一是看看你们,二是做媒婆来了。”高远:“给谁做?”刘阿姨:“你家小兴和我孙女莉莉呀!我当大学讲师的儿媳一看到照片,就有了这个想法,我做煤气公司副总经理的儿子也支持,我想我同你和你妈都熟,知根知底,就决定亲自来试试。”
高远:“刘阿姨,现在还有这么提亲的么?”月妹:“就是啊,太早啦,依我看呀,先让两个小囡做做朋友,一起玩玩,懂事后如果有意思,就让莉莉来抓我们小兴吧。高远就是我主动抓的呀。”刘阿姨大笑起来:“月妹真爽气,我就是喜欢爽气的人。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为他们创造点竹马之交的条件。高老师你看呢?”高远也哈哈大笑:“刘阿姨和月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再聊了一回,刘阿姨就起身告辞了。临出门,她又十分正经地说:“高老师,还有月妹,请放心,我和我儿子、儿媳都会待小兴好的,莉莉也一定会的,她很听我们话的。下学期,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将要进同一所同愚园幼儿园对口的愚园小学了……我想小兴也一定会……从小就同莉莉……”
在院子里玩的小兴收起乒乓球和拍,向刘阿婆鞠躬:“阿婆再见……”
送别刘阿姨,月妹对丈夫说:“刘阿姨怎么像真的一样啊!”她又半开玩笑地继续:“幼儿园老师开玩笑说好多小女孩喜欢小兴,小兴可不会绑在那个莉莉一辆车上呢!”高远也开玩笑:“我们怎会干涉儿子自由恋爱啊!”
刘阿姨前脚走,前进中学门房老伯兼做木工的唐师傅后脚就到高家。小兴开的门。老唐见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对墙拍乒乓球玩,拍拍他的头,就径直上了五楼亭子间。
老唐开口问:“看你们乐乎乎的样子,有什么喜事呀?”月妹去厨房倒开水沏茶,高远就把刚才刘阿姨的事说了一遍。月妹端茶进来,老唐笑着对她说:“亏得我帮高老师介绍乡下姑娘失败,你才能抓他成功噢!”三人开怀大笑。
老唐:“我今天是来检查高老师的家务的。做得怎么样啊?”月妹连忙表扬:“有进步,有进步。”
老唐检查了高远洗的青菜,洗的小鱼,洗的袜子,洗的衣服,啧啧称赞。月妹说:“衣服洗得特别干净,不过当然因为常常是我加工的。”老唐哈哈大笑说:“你不仅爽气,而且很幽默很会寻开心呀。怪不得高老师常在我和老韦面前快活地夸你。”高远笑:“月妹帮我加工洗衣服只不过是我福气之一。”
老唐忽然一击掌说:“你提起衣服,我想到了打过我的那个从前老邻居老韩,就是月妹厂里偷过食堂东西的韩大头。最近我在马路上碰到他了,低头走路,衣服比从前还邋遢。”高远:“那当然,月妹检举他手脚不干净他受了处分,神气不了啦。”老唐说:“正因为过去我向居委会报告他偷邻居东西,他才叫人打了我,如今他看我的眼光还是很冷,两道青光。我没理睬他,我也不会忘记他。”高远:“你还要找他算账?”
老唐:“当然。总要算的,看机会。”月妹说:“我和老韩夫妇都在同一家厂,他爱人施八妹就比他好得多。”
老唐呷了口茶:“哎,再说说你们儿子。你们儿子那么乖又那么漂亮,说不定从小就会讨家长讨老师讨小朋友喜欢呢。”月妹:“真巧了,你怎么会同幼儿园老师说得一模一样?”
老唐:“说不定这就是你们儿子的命了。”高远:“你也会算命?”
老唐:“不会。也不相信算命。只会开开玩笑。哎不过你别说,很多人喜欢听我开玩笑,老是要我'开开看','开开看'。”月妹便鼓动他:“你开开看,开开看。”
老唐于是装模作样咳了几声说:“嘿,我说你们小兴哪,长大后至少被十个女孩追求,也至少追求过十个女孩,也就是同二十多女孩打交道后,方始最终请我吃糖。”
至少被十个女孩追求,也至少追求过十个女孩!
月妹哈哈大笑:“有人说希望我们小兴从小就同一个女孩好到底呢!”
老唐:“谁说的?”月妹:“就是我们刚才说的刘阿姨。”
高远插嘴:“玩笑开大了,玩笑开大了……”
月妹哈哈:“不过我可真不希望小兴拖那么久!要同二十多女孩打交道后才发糖啊?太久太久!”
老唐哈哈大笑:“开玩笑!开玩笑!”
三人都笑得很开心。
又聊了一会儿,老唐方才告辞。还在院子里玩的小兴向老唐鞠躬:“唐伯伯再见……”
暑假结束前一天,高远、月妹为小兴举行了特别的“进小学仪式”。
高远:“小兴,你明天就要上一年级了,爸妈为你举行一个‘入学仪式;。”月妹把小兴领到奶奶遗像前,高远对着镜框里书法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教小兴连读三遍:“做好人做好事,一生一世做到底。”
做好人做好事,一生一世做到底!
月妹:“小兴,你爷爷走得早,奶奶故世时,你爸爸已经长大了,这是她留给他的遗言,爸爸和妈妈都决心努力做到。”高远:“你能认真做么?”小兴:“一定能。”
三人一齐向遗像恭恭敬敬三鞠躬。
这天,老韦到分校视察,突然到高远办公室告诉他:“待会儿有个人要来看你。”高远:“谁?”老韦:“由云南考回河中,以工农兵大学生身份毕业,75届学生孙黎明。”高远:“啊!是被大家爱称长脚的孙黎明,他过去说过要像我一样教语文。”老韦:“不过,他如今在分校可是教体育。”高远:“怎么我来分校从未见他?”老韦:“孝子,他是大孝子。母亲退休后中风回河西市老家治疗,他上学期就请假去服侍,母亲康复后,他最近两个月又参加了河西师大举办的体育教师进修班,刚刚回河中。”
于是,办公室里七嘴八舌,都夸长脚如何热心,帮人搬场、帮人粉刷、帮人剃头、帮人修车,连一包糖都不肯收,至多抽几支烟喝一杯茶。老韦笑说:“就是有点油腔滑调,喜欢没遮拦乱讲。”
于是大家又补充说长脚眨眼摆头歪嘴吹牛不打草稿,说他吹惯了决无恶意。比如,他说他自学俄文,是为了训话时说俄语,学生听不懂会更敬畏他;他说他自学催眠术,是为了让最捣蛋学生昏昏沉沉别妨碍人家听课。又如,他说自己吃西瓜从不吐籽,吃桔子桃子李子杏子柚子从不吐皮,是因为自己个性特别需要补充点特别营养,也为让肠胃经受点特别考验以便更加特别健壮……同事们正说着呢,办公室门外有人大叫一声:“老高在吗?俺看他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