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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元

皓烟阁外院长老阁

“以安,我跟你说这外院啊可比内院热闹多了,内院清冷,讲究一个静字,于修道之人而言自是更有好处,但是像我们这种从小在内阁长大的没有下山过,这外院可以说是外面世界的缩影。”林语安热切的拉着苏以安的手说道。

“真的吗!我对外面世界的认识全是从藏书阁中的实录看到的,师父告诉我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生来是背负着使命的,不能离开师门,由不得半点闪失。”苏以安耸了耸肩无奈道。

“诶,还真是,你说你是在你还只是婴孩之时便被副阁主带回师门,你就不好奇你父母的身世吗?”林语安饶有兴趣的问道。

半晌,苏以安没有作答。

“哎呀,以安,那个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事的,是姐姐不好,这样吧姐姐带你去外院转转,外院可好玩了。”林语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讪讪的挠了挠头。

“啊,语安姐,我没有因为这个事情难过,我刚刚在想为什么师父从来不让我离开师门。”苏以安笑道。

“再说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我想他们一定是不小心把我弄丢了,以后一定会相逢的,何况我现在有这么多师兄弟和关心我的师门长辈,我还是很幸福的吖。”苏以安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眼角那抹隐藏得极好的落寞还是被林语安敏锐的捕捉到了。

“哎呀,好了不想这些事了,走,姐姐我带你好好逛逛咱们皓烟阁外院。”林语安拉起苏以安便往门外走。

皓烟阁外院见缘街

“这便是我阁外院最繁华的交易街道,与内院不同的是内院制度森严,想要获得灵器功法等一众奇珍异宝只能凭借皓烟石去换取,而见缘街不一样,这是由外院弟子自己设置的交易场所,所以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就看自己的眼力了,所以叫见缘街。”林语安热切的向苏以安介绍道。

“哇!姐姐这就是月晶石啊!之前只在书上见过,原来这么亮!”

“姐姐!姐姐!这就是灵兽卵吗!好大!比我头还大!”

“姐!我要买这个!好帅一只狼!”

“呃,这位小师弟,虽然它很帅,但它的确是一只狐狸。”

“我不管!姐姐,我就要买这只!”

看着手舞足蹈的苏以安,林语安笑着摸摸了他的小脑袋道:“你说买了这只银雪狐,副阁主能让你带回内阁吗?”

“啊!对哦,师父不同意怎么办。”苏以安一拍脑袋。

“这样,咱们买一个灵兽卵,你回去之后偷偷在你离叔叔院里养着,反正你离叔叔从小就惯着你,肯定不会跟阁主说的。”林语安笑着说道。

“好!离叔叔那么好,肯定不会告诉师父。我挑挑灵兽卵。”

“其实你想要高阶灵兽或者更稀有的灵兽卵你找你离叔叔他肯定可以帮你弄到更好的。”林语安在一旁说道。

“不用,我就要这只银雪狐卵。”

只见这只银雪狐卵通体呈纯银色,兽卵的两侧有两道金色的细纹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与其他兽卵迥然不同。

“小师弟,你这眼光当真不错,此乃我们在外做阁内任务时在一山洞之中发现,这只银雪狐卵产于一只破劫境银雪狐,我等可是费劲心思才偷出来这只灵兽卵的。”店中的外院弟子侃侃说道。

“注意你的言辞,苏师兄可是你能叫师弟的!”这时门外走来一身穿着青色流云长袍的男子走来。

“啊!弟子拜见五长老,师弟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师兄,师兄莫怪,师兄莫怪!”这外院弟子看着来人慌忙行李。

“外院长老,李行烟见过苏师兄。”那男子也不搭理这外院弟子,转身面对苏以安说道。

“诶,快快请起,长老客气了。”苏以安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他是我们外院五长老,为人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还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林语安附在苏以安的耳边轻声说道。

“原来林长老也在这呀,今日真是有缘呀,既然苏师兄这么喜欢这枚灵兽卵我就买下作为见面礼送给苏师兄吧。”李行烟眯着眼道。

“好啊!好啊!”

“好你个头!走,姐姐下次带你买更好的,走。”林语安一敲苏以安的小脑门拽着便往门外走。

“林长老,你这么对苏师兄可是多有不妥哦。”李行烟的声音从后方飘来。

“管好你自己。”

皓烟阁外院长老阁

“唔,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快回来呀。”苏以安揉着脑袋撇着嘴说道。

“我和你说了,这李行烟就一笑面虎,被他追求的女子不在少数,但是他为人阴险,做事多半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你的身份特殊还是少和外院的人接触为好。”林语安抚了抚苏以安的脑袋道。

“可是我想要那颗银雪狐卵!”苏以安撅着嘴道。

“行,姐姐我明日托人去给你买回来,到时候给你送到内院去,好嘛?”林语安笑着捏了捏苏以安的小脸说道。

“好!一言为定,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苏以安笑着抱住林语安高兴的说道。

一日后内院副阁主府

“修行一道,讲究的是对道的感悟,道,无处不在,玄妙无比,你对道的感悟越深,你的实力便会越加强大。”梁辙看着端坐着苏以安说道。

“师父,我都坐着一天了,还是一点都没有感悟到你说的道,怎么这么难啊。”苏以安泄气道。

“感悟道,讲究的是心,与修为无关,虽然你现在只有炼气境后期的修为,但是以你的悟性感悟到一条普通道的入门我想是没有问题的。”梁辙缓缓道。

“可是师父,你就让我一整天枯坐在这里,什么也不教,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啊。”苏以安大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道之感悟,每个人感受的都不一样,可能两人修行的都是水之一道,但是不同的两人感悟的却是两条不同的水之一道,所以这只能靠你自己去悟。”梁辙不急不慢的说道。

“好难呐!”苏以安闭上眼睛,试图继续悟道。

梁辙看着眼前的小孩,叹了口气,心想道:“难道是我十多年前感应错了吗?以他的血脉程度别说一条普通的道,就算是一条大道门槛都应该轻而易举的感悟到才对啊。”

“行了,这样吧,你随我来。”梁辙起身手指向后一划,一道空间裂缝展开,接着便跨入其中。

皓烟阁异世界

“师父,这是哪啊,好浓郁的道之真意!”苏以安一进来便感受道这一方天地不同于外界的道之真意。

“这里是我们皓烟阁的一处异空间,我们称之为道界,这是皓烟阁历代前辈仙去之前留下的道碑,对于悟道者有难以言语的帮助。”梁辙介绍道。

“天呐!这么说我可以感受我师门历代前辈的道碑!”苏以安激动道。

“不然我为何带你来这?”梁辙反问道。

“哈哈,师父那我这算不算开后门呀,嘻嘻。”苏以安挽着师父的袖口道。

“嗯,可以这么说,因为这里只有平时内院五年一度大比的前三甲才可以有一次进来参悟一天的机会。”梁辙慢慢说道。

“啊,师父你可真是给我开了扇大门啊!何德何能,我这个十一岁才炼气境后期的小废材居然能够来参悟前辈的道碑,前辈莫怪,前辈莫怪。”苏以安喃喃道。

也难怪十一岁这个年纪在圣域哪怕是聚元境巅峰的都是一抓一大把,更别说只是炼气境后期了,要知道炼气境到聚元境那可是质的飞跃,所以只是一个境界之差却宛如鸿沟。

“别说废话了,我在这里等你,进去悟道吧。”梁辙沉声道。

“好嘞,师父。”

苏以安开始向碑林走去,梁辙站在远处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着。

“哇,这浓郁的道之真意,别说这一片碑林,哪怕只是一块碑,放在外面那也是无价之宝。”苏以安将手放在碑石之上,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着着浓郁的道之气息。

突然一股古老玄妙的感觉充斥于体内,仿若有着无尽的熊熊烈火在体内燃烧。

“这是,火之一道。大道三千,火之一道乃最为普通的道之一,可这位前辈已经将火之一道感悟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哪怕比起那些大道恐怕也不遑多让。”苏以安心中惊叹于这位前辈的了不起。

“每位前辈都有自己修炼的道,而我要修炼的道又是什么道呢?”苏以安沉思了片刻。

“书中写道,道为生活,道为情感,道为经历,道为心。心中所悟,生活所见,情感所得,经历所感,皆为道。”苏以安开始回忆起从小便熟读的万千藏书。

“可我从小留在师门之中从未离开,没有经历,感情一事我也懵懂无知,生活每日便是打扫与读书,似乎每一样我都似一张白纸。”苏以安感到似乎陷入了僵局。

“道?何为道?哎呀,玄之又玄。”苏以安揉了揉脑袋说道。

苏以安起身继续在碑林里行走感受着不同的道意,只是感悟良久似乎只是加深了自己对各种道的理解,但并没有摸到任何道的门槛。

“道?究竟是什么?道和我是相通的,我即是道,道即是我,我决定了我走的是哪一条道,道决定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千大道,皆源于心。”

苏以安从一块碑前站起,天空之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雨丝朦朦,轻柔无比仿佛江南水乡的绵绵细雨,看似细雨纷纷却又绵延不绝。

“这就是我的道吗?雨水之道?为何我的道这么......没有杀伤力!”

“有没有搞错,师父说我可是背负着使命的天选之人,为什么我的道这么人畜无害啊!”

皓烟阁苏以安府邸

“林长老,我家公子现在正在副阁主府邸随他的师尊修行,需要我帮您通报吗?”府中的小童躬身道。

“不用麻烦了,你忙你的,我在这等以安回来吧。”林语安抽身便往庭院中的石凳上一坐。

“小锐告退,林长老有事可以随时吩咐小锐。”

“去吧去吧。”林语安摆了摆手。

皓烟阁道界

只见梁辙与一青年男子立于空中俯瞰着碑林中正在参悟的苏以安。

“想不到他参悟到的第一条道是雨水一道,还是如此的纯净无比,啧啧”青年男子感慨道。

“以安的道我也有所料到,他自幼心性纯良,清如明镜,所以他所悟的道是少有的纯净。”梁辙抚摸着下巴说道。

“如此纯净的道的确少见,只是以安的道如此绵软,若是遇上打斗之事可能会落入下风。”青年男子担心道。

“哼,谁若是敢在他二十岁之前伤他分毫我便举全阁上下所有修行者灭他全族!”梁辙冷哼一声,厉声道。

青年男子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道:“副阁主,你说以安若是哪天真的觉醒了全部血脉之力,你忍心将他送于炼血池之中吗?”

“离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为了阁中大业我等哪怕抛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梁辙瞪着离休说道。

“罢了,这血脉之力觉醒可不是说成就成的,普通修行者哪怕是体内有一丝血脉之力但穷极一生都难以觉醒分毫。”离休长袖一摆转身便离开了异空间。

“为了阁中大业,在所不惜!”梁辙双目有些微红,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碑林中苏以安正坐在一块道碑面前静静感悟着其中的浩海大道。

“原来如此,道分万千,大道三千,皆为道,水之一道也不止是普通的道,水分多条道,有道,有大道,皆为水之一道,我所领悟的仅仅只是一条普通的雨水之道。”苏以安似是茅塞顿开,感觉对道的理解愈发清晰。

“我所悟之道,意在以柔制刚,绵延不绝,便取名为若水之道吧。”苏以安喃喃道。

突然间苏以安周身元力翻涌,四周的天地之气皆向苏以安涌去。

“这是,要突破了?”

苏以安不敢懈怠,立马盘膝坐下运转起功法。

“藏书中写道,聚元境意在聚气为元,化虚为实,将丹田之中的气凝聚为元力,从而达到聚元。”

苏以安开始全力运转功法疯狂的吞食起周遭的天地之气,丹田之中有着无数气流转。

“气已聚集,凝之为力。”

苏以安停止吸收天地之气,开始运转全身之气压缩于丹田之内。

“还是不行,为什么就是凝结不出元力呢!”苏以安感觉到体内的天地之气已经开始流逝,如若无法在流失殆尽之前凝结为元力便会突破失败,失败的后果轻则元气流失,身体受损,重则修为跌落,伤及内五脏六腑。

“我每一步都是按照书中所作,究竟哪一步出错了!冷静,现在一定要冷静。”苏以安闭上充满血丝的双眼,脑海中飞速思考着每一个步骤。

“怎么回事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每一步都是正确的,为何无法将元气凝结为元力啊!为什么!”苏以安感受到体内的元气已经流失过半,大口的喘息起来的。

此时空中正在注视着苏以安突破的梁辙口中喃喃道:“道,道啊,你那异于常人的血脉导致你从小就要比同龄人更加刻苦,只有在跨入一条道的门槛时你才能聚元成功啊。”只是这喃喃之语声若蚊蝇,苏以安自然不可能听得到。

“梁辙!你疯了?为什么不告诉以安他的血脉特殊,一定要将道结合于元气之中才能成功聚元!”这时离休从裂缝之中跨出厉声问道。

“他如若连这点都发觉不了,我让他自幼熟读藏书便毫无意义了。”梁辙淡然道,语气平淡无味,只是他那隐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在轻微的颤抖着。

“疯子,就算撇开个人情感,以安若是出了差池你也无法向阁中交代!你不说,我去!”语毕,离休便要落地。

“再等一会,如果他真的无法领悟,我会护他周全。”梁辙伸手拦住他。

“你…算了,你可是说好了要护他周全的,若是他有一根毛发受损我定向阁中禀告!”离休一拂衣袖,随即便看向苏以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冷静,苏以安你给我冷静下来!”苏以安大口的喘息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天地之气已经流逝得差不多了。

突然他身旁的浩海道碑开始散发出阵阵道之气息,片刻间便笼罩在了苏以安身上。随着磅礴的道之气息笼罩周身,苏以安感觉到大脑清醒了不少。

“道!原来我忘记这点!”苏以安察觉到体内残余的天地之气的流逝因为道之气息的原因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道,可是道和聚元又有什么关系呢!修行之书上从来没有写过聚元需要道啊!”苏以安飞速的思考着每一本看过的书,试图找到解决方案。

“传闻蛮荒之中,有一异士族群,族中修者皆有着以一当十的恐怖实力,凝像境可与佑魂境一战,佑魂境可与破劫境一战,圣域大能花费长于百年时间得知,此族群得益于体内的浓郁血脉之力,从而可以使得修者拥有越境界战斗的实力。只是此族群人丁稀少,因为血脉的原因修行更加困难,即便仅仅是聚元便需要领悟道之门槛,借助道之气息才能稳住体内动荡的天地元气.......”一则蛮荒异录涌上心头。

“莫非我也有血脉之力?那为何我从小感觉不到任何血脉之力的存在呢?不管了,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不然我就要变成皓烟阁的笑话了,第一个连聚元都做不到的内院弟子。”苏以安咬咬牙开始感受天地间的若水之道,顷刻间,空中落下纷纷细雨,每一滴都夹杂着浓郁而纯净的道之气息。

“聚元!”

只见苏以安周身的天地之气更加汹涌,刮起一阵凉风,衣袍随着天地之气动荡不止,丹田处无数天地之气疯狂运转,中心处的元气已经有了液化的趋势。

“有效果!若水道意!”

天空中的雨丝变得更加急促,似是要安抚这躁动的天地之气。

“他真的做到了!他居然将道之气息和天地之气融合到了一起,他就算知道道可以帮助他聚元,但他是怎么做到融合道之气息的,这悟性简直是妖孽!”离休惊叹于苏以安的惊世之举,也难怪如此,在场的两人即便已经修为通天可也从未尝试过将道之气息与天地之气融合在一起,要知道强行做出这种行为,一个失误便会导致体内元力紊乱,道意失衡落得一个丹田被毁,道意全无的下场。

“聚!”

随着周遭的天地之气归于平静,天空中的的细雨也开始慢慢消失,苏以安睁开双眼,站立起身发现全身上下的元气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雄浑醇厚的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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