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湖小镇晚上七点钟,警官治安中心值班室这个时候只有一个老警官,他将脚抬在桌子上,两手擎着「霜卫要塞」大公报,眼睛戴着老花镜一行一行的审阅着。
往常规定是每晚两个人一组值班,但在没有督导巡逻的时候,警官们都会保持默契,只留一个在屋子里应付突发事件,另外一个出去放放风;真出了「橙色危险」级别事件,值班警官第一时间是通报上峰,而不是单枪匹马去逞英雄。
值班室屋子里的警官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中年人的身材因为新陈代谢缓慢,常年不运动的原因,已经大腹便便,与他搭档的小年轻警官,七点钟与女朋友有约会,年长的警官发扬了风格,年轻人和他的女朋友去「米兰多餐厅」共渡浪漫去了。
他耳朵架着烟卷,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有些困意,正要打盹。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
进来一个十四岁的姑娘,穿着鹿皮小袄,脸蛋因为天气原因冻的红扑扑,茂密的头发乱糟糟,倒是她的眼睛泪汪汪,嘴巴也微微撅着,一副要哭的表情。
年长的警官见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忙得放下搁在桌子上的双脚,发现是一个脏兮兮的女孩的时候,刚想出声训斥,又沉默了。
他也有一个女儿,他的女儿比眼前这个女孩大,个子比要比她高一些。
那个女孩张嘴说话,声音从嗓子眼里传出来,细细的,低低的。
老警官竖起耳朵也没有听清楚小女孩在说什么。
“你不要怕,小姑娘,大声点跟叔叔说。”
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警官叔叔,我的爸爸在中央广场被两个醉汉殴打,求求你去帮忙,他快要被打死了。”
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像白喜鹊一样空灵悦耳,好像外面下雪的声音。
老警官思索了一下,想着这不过是一起寻常的民事纠纷,自己一个人出警应该没有问题,他站立起来,穿起名贵的皮大衣,皮大衣黑的发亮,在大冰湖小镇是值钱货。
这是他的女儿工作一年攒下来的钱,为他买的生日礼物。他颇为骄傲,从早到晚都要穿着这件名贵的皮大衣,在同事面前不停的炫耀。
穿好皮大衣戴好警帽,他手里拎着警棍,跟着小女孩走了出去。
警官治安中心的外面此时大雪封天,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老警官拿掉耳边的香烟卷,划着火柴点燃,吸了一口之后,低头对着小女孩说:
“带路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喜鹊。”
老警官哑然,这女孩还真叫白喜鹊,看着小女孩焦急匆忙的步伐,这个叫白喜鹊的女孩对她父亲的处境非常担心,心想着自己不能让小姑娘失望,到了现场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两个醉汉,欺负天使的父亲,都没有好下场。
两个人很快走到了中央广场,风雪太大,老警官压低警帽,问:
“我们到中央广场了,你爸爸和那两个醉汉呢?”
小姑娘本来焦急的脸平静了下来,伸出手臂指了指前方。
老警官抬头一望,广场不远处有两道身影,他们穿着马戏团戏服,不时的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