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应该是很甜的，但是李牧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当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不开心可以哭，可以骂，甚至可以跳脚打人；但是现在的他，即便内心满是煎熬，表面上却仍要装的云淡风轻。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和蒋笙笙讲刚才发生的事情。
讲了，李牧自己会好受一些，但是也可能会冤枉了夏希凉；但是不讲，这件事情对于蒋笙笙而言，是心里永远的痛。
然而李牧转念一想，这件事情都过去五年了，如果这个伤口已经结痂，开始愈合，这个时候再次把它揭开，是否过于残忍了。
李牧的思绪很乱，这让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蒋笙笙以及夏希凉与凌峰的交流，等到蒋笙笙喊自己的时候，李牧这才回过神来。
凌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第一节班会课即将下课，站起身与三个学生告别之后，凌峰匆匆赶往教室。
他要去收那些小子写的感想了。
“回家吗？”蒋笙笙对着其他二人说道。
夏希凉点头，李牧也同意，于是蒋笙笙给凌峰发了一个微信告别，三人离开了学校。
李牧与蒋笙笙顺路，准备一起走回家，而夏希凉的家在另一个方向，所以和两人分别之后，李牧和蒋笙笙目送着夏希凉坐上了公交车。
夏希凉笑着与两人挥手告别的时候，发现李牧的表情很严肃。
好像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李牧就一直这样。
而李牧则是看着坐上公交车的夏希凉，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一切真的是夏希凉做的，那么这五年来，她是怎么做到在面对蒋笙笙和面对自己的时候，如此坦然自若，笑的天衣无缝的？
可能她才是真正的表演者。
蒋笙笙一早就发现李牧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看到他对着远去的公交车发呆，调侃道：“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李牧晃了一下脑袋，将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抛出去，他更愿意相信夏希凉是清白的，去袁野的教室只是为了找认识的同学而已。
“没有，不是在看夏夏……”李牧有些尴尬的笑着。
但是这样的解释，在蒋笙笙看来，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她“嗤~”了一声，对于李牧明显敷衍的回答并不满意。
“你怎么回事？从办公室出来就心不在焉的样子？”两人并肩走向李牧停放自行车的地点，蒋笙笙望着眼前往来穿梭的车辆，带着些好奇问道。
有好几次，李牧的话都到嘴边了，但是最终，他只是回答：“没事。”
“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蒋笙笙噘着嘴，语气里面明显是赌气的情绪。
以前每次这么说，李牧都会把事情说出来的。
但是这一次，李牧只是笑笑，最终也没有说话。
面馆里没有什么人，李牧和面馆老板远远打了个招呼，然后打开自行车的锁。
蒋笙笙可能是真的生气了，虽然跟着李牧的步伐，但是竟然也开始沉默。
两人就这样顺着马路走了很久的时间，李牧心里的那根弦，在行走的过程当中，逐渐绷紧，越绷越紧。
到得最后，还是李牧率先开口。
“胜男，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知道当年是谁把你的日记本拿走的，你……想知道吗？”
蒋笙笙停下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