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好奇心需要被满足。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对于一个拥有极大潜力股的政客而言,我想要的,你们必须给我,即使没有,也得想办法。可因为世子平时温厚,权力那耀眼的光芒,没有一展无遗。
以后的夜郎国,可能是世子统治吧?可远在西丸的二世子会怎么想呢?
他不想那些王室的权力争夺,赶紧将遥远的思绪清空,只想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但要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就得想办法讨好柯洛。面对他的问题,不可能装疯卖傻而得以蒙混过关。
他欣赏着动人心魄的苗舞,看到最中间那位苗人女子,每次纽身启舞,都用哀怨凄凉的眼神瞧着他,倒使他感到些许不适。他以平静沉稳的声音对抗着莺歌燕舞,“臣名玄,犬子名为子昭。如果谈起家世,现在恐怕不合时宜,还望世子见谅。”
“莫非,刘大人是在为公子担忧吗?”
“臣,正是为此事而来。陌将军是世子的得力助手,臣获得他的来书,所以来向世子打听打听消息。”
“我也不知道,看来,刘大人白走一趟了。陌离的确被我器重,但关于刘公子一事,我爱莫能助。”
无所谓的语气使刘玄深受打击,他疑惑不解,却不知所措,但他知道,从这里再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起身告退,回家再作商议。
一束蓝光从它的右眼喷射而出,左眼却是耀眼的红光,火红似火,仿佛要烧焦一切与它接触的物体。整个雪宫被这两束奇异的光照耀成星海名城,且玄幻莫测。红蓝光跳跃于光滑的雪壁上,争相研舞,平分秋色。光束随着它眨眼而肆意爆射,连雪宫中细微的雾气也逃脱不了它们诸恶皆作的追击。
子昭和妖梦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它全身左右被红蓝分占,上下被黑白净染;后趾强而有力,前肢短小弯曲,爪子却出奇地长,黑幽幽的光正从上面参溢而出,与眼睛的力量形成鲜明的对比。
它用四肢奔跑,也能后趾立起,上身前倾。那锋利的前爪,比钢铁更加僵硬,仿佛能轻易撕破任何被它抓住的东西。前胸及肚皮处,对称分布着七道露骨的疤痕,血印泛在四周,形成道道浅浅的细碎线路。似锯的牙齿直立在皮外面,血盆大口里不时传来暴怒之声,整个雪宫都在不停颤抖。
“白泽醒了!”妖梦无比震惊的说,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九天之上,飘渺而不纯粹,连子昭也感到意外,因为在声音的后面,是恐惧在极力地喘息。
“铛”
随着一声声巨响,连接铁链的雪柱上方白雪倾斜而下,全部侧翻到雪宫的底下。底板不堪承受漫天席卷的凯凯白雪重量,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那些雪落入水里,覆压了来不及躲闪的鱼群,瞬间被冻结成欢快的模样。
妖梦发出震惊的声音,“不好,白泽正试图砸开伯疆的枷锁。”说着她加快脚步走向雪柱处。
子昭哆嗦着问,“会不会被砸开?”没有回答。
“老朋友,别来无恙啊!”妖梦将一只脚踩在铁链上,漫不经心但略显谨慎地问道。
听到这久远又熟悉的声音,白泽停止了撞击,并猛然回头。看到妖梦那一刻,它眼里定格了这模糊的场景,随即惊天长啸一声,动作敏捷的跳在伯疆身后的大柱上。在它脚掌落在雪柱顶端时,撩到了上面的积雪,它们纷纷扬扬的飘下,落在伯疆紫黑色的散发上,凝聚成一层白纱,戏剧性地铺在头上。
在那层发下,参白的脸流露出少许的刚毅,没有丝丝皱纹,却尽显疲惫。虽紧致精厉,立体英俊,但更多的是被岁月和苦难强加侵染的凄凉与沧桑。那双浅蓝色眼睛,淡漠平静的诡异,无欲无求却使人不寒而栗。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脖颈上的蛇形吊坠却崭新如初。
那双眼睛平静地望着妖梦,仿佛时间空间都被他定格在这静止不动的雪宫里。他没有一丝伤悲,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他将眼神移到子昭身上,子昭被吓了一跳,躲闪却也来不及,只好随那淡漠的眼光肆意穿过,好像深邃不见底,又好像里面填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里面,会是什么呢?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如此平静?”子昭不禁想到。
映在伯疆脑海中的青年人,穿着打扮不菲,养尊处优的容颜从未经历过风霜的打击,眼光坚定,轮廓分明的脸拥有贵族气质。
“除了这些,似乎有一点很有趣——妖毒!哈哈哈。”伯疆在心里暗暗发笑,“自从创世纪以来,这是第三个患妖毒的人。我每时每刻都消耗着大量的神力才压制着妖毒防止它发作,西海王夏穆已死,眼前的青年,黄泉之路正在为他铺开吧?凡人怎么会中妖毒?看来,天象已乱!”
一阵沉默。
妖梦打破这充满死寂的沉默。“老先生,我曾经是你的奴仆,为你四处奔波,到头来一无所有。事到如今,你不好好接受宿命的安排,又为何唤醒白泽进行这徒劳无益的举动,你也知道,铁链为西方太古神用四极寒冰烈火凝结而成,别说是白泽,就算是你,恐怕也得掂量掂量吧?”
话音刚落,白泽突然展开双翅,扑向妖梦。速度之快,躲闪,已来不及。
正在这时,一声幽远空洞的声音传来,有力地击打在雪壁的四周,它显得无比清晰平静,声音回响在雪宫中,渐渐散失在空气里,犹如水波的涟漪,消失在平静的大海,痕迹却留在了人心。“白泽。”声音空旷而悠远。
声音回响的那一刻,白泽将利爪划向了另一边,因速度过快,形成的气流划裂了几瓣六边雪花。
“喂,有话好好说啊,你为何脾气如此暴躁?”子昭一边走向妖梦,一边大声呵斥白泽。
“你没事吧?”
“没事。”
说罢,她转身面向白泽,“看来你一点也没有改变啊,老朋友,暴躁之下,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灵,真是好笑。”
这时,三星镜却突然流光溢彩,活跃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