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婚份子钱开始致力于建设公国领地,阿瞒领内的各个伯国也飞速发展,人口的聚集也是的荒地不断开拓,因此又多了数个城市,公国的经济也从荒芜慢慢回复正常。不过这样和平的日子才过了半年,一封求援书信从法兰西寄来…
公爵府内:
在之前的会议中已经确认腓力大概率会从香槟公爵开始下刀,事实也是如此。这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强力诸侯。虽然领地不大且不领海,但其领土皆为广袤的平原,且因为河流冲击而成使其土壤非常肥沃,由此香槟公爵能够轻松养着3000骑士,而且随时可以征召3000的雇佣兵。但是此次让阿瞒为难的事情是,香槟公爵似乎是看透了腓力的心思,早早地与安茹公爵达成了攻守同盟。而安茹公爵的战力虽然不及香槟公爵,但也是可以征召出3000骑士的领主。反观法王腓力,账面上可以动用的骑士有6000,但是如果一旦与安茹香槟联军开战,加之阿基坦、图卢兹、勃艮第这些大公爵尚与其貌合神离,腓力实际能够调动的骑士其实也就2000人。这样悬殊的战力差距,腓力竟然还敢进行夺爵之战,实在是太高看和信任自己了。
阿瞒为此召集了三位重臣商议此事。司马魏问道:“腓力此战的借口是?”
“腓力说他已经说服教皇,给予香槟公爵绝罚的惩罚…”
绝罚,这个词对于司马魏和阿瞒其实都挺陌生,更别提信仰祆教的巴赫拉姆了,但信仰天主教的萨尔基斯听到这个词,立马郑重其事地对巴赫拉姆说道:“巴赫拉姆,快去征召雇佣兵,此战绝对不允许动用公国自己的军队!”巴赫拉姆一怔,不曾想平时一门心思搞经济建设的萨尔基斯为何此次在战事上会表现的如此积极,而且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太僭越了,但看到阿瞒点头示意,二话不说便立马下去操办。“最好是突厥人的雇佣兵!”萨尔基斯补充道。
阿瞒对于萨尔基斯还是是非常信任的,因此便先允许他的建议。但是心中的疑惑还是让阿瞒开始询问原因萨尔基斯这么安排的原因。萨尔基斯说道:“禀曹公,绝罚乃我天主教中仅次于革除教籍的惩罚。教皇如果对诸侯下达了绝法令,那么诸侯手下的封臣们便可以不再履行对其效忠的义务,因而这种时候往往也是封臣背叛他,领主剥夺他的最好时机。因为被绝罚的诸侯代表着他已经不再受上帝的祝福。曹公您还记得6年前发生在神圣罗马帝国凯撒亨利的卡诺莎之事么?那便是教皇格里高利利用了最高惩罚:绝法令、禁教令和革除教籍。由此导致了神罗内部原本就身怀异心的诸侯便开始公然宣布反叛,亨利为国内平叛只能忍辱负重,前往卡诺莎城堡向格里高利请罪。现如今香槟公爵如果真的遭受绝罚,那么安茹公爵即便顶着巨大的压力去支援香槟公爵,那么也不会全力应战,更多地只是作为一种战略威慑力量罢了。因此此次腓力用绝罚进行夺爵之战理由就足够充分,因此内部那些大诸侯即便不支持腓力也不会反对他,那么腓力便可以全力进行此次夺爵之战。因此臣断言,此战若开,加上我等的支援,腓力必胜!”
阿瞒听完,不自主地点头,立刻下定决心,此战由我亲征,向腓力表达我们的盟友之情。
不过阿瞒还是有个疑惑,便向萨尔基斯问道:“此战为何不动用公国的部队?孤正欲借此战练练兵。”
“禀曹公,一来公国军队现在战力的确较差,还需安息兄多多操练。二来公国军队的信仰主流依旧是基督教,无法撕裂法兰西内部对于腓力的信任。”萨尔基斯补充道,“此战若以突厥部队,那么不但坐实了腓力与异教徒结盟的事实,加之突厥人强大的机动作战能力,曹公您才有机会在那个天主的世界中安然无恙。”
“孤明白了,此战还能以向异教徒圣战为名,给苏莱曼表个忠心!这样我们就能更好地大树底下好乘凉。”
“曹公英明!”
过了许久,巴赫拉姆回到宫中复命:“禀曹公,我已募集5000人突厥轻骑雇佣兵团,这支军队便是当年跟随苏莱曼西征的精华…”
“那为何如今沦为雇佣军?”阿瞒疑惑的问道。
这个事情巴赫拉姆其实也不清楚,反倒是萨尔基斯略知一二,便答道:“禀曹公,苏莱曼此人当初西征也是因为其部众穷困,因而有此冒险之举。因此现在即便已经有了安纳托利亚等领地,为了保持自己手下的军队依旧能够保持原先的战斗能力,因此才将原来西征精英部队抽调出5000人让其成为雇佣兵,让其有更多的作战机会。”
“可是这些军功赫赫的人为何为答应呢?”阿瞒听萨尔基斯如此回答,疑惑更甚,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好战的游牧民族,战争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无休止的战争,也只是为了有机会未来不通过战争而过上稳定且舒适的生活。因此如果一个团队有了足够的条件享福,很难想象还能继续保持战斗意志。
“因为苏莱曼承诺,参与雇佣兵的人如果立功,都将转到其国内指定的受益人,而现在这支雇佣军的统帅瑟克门出身平民,本应一生碌碌无为,但就因其第一个自愿加入雇佣军,又在雇佣军成立后屡屡立功,苏莱曼为树立典型,便让瑟克门现在年仅3岁的儿子受封基拉比奥埃米尔国,统领3个谢赫国,这样的封赏在相较于与罗姆国内的军功首位的战神——现科洛尼亚埃米尔国国主加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加齐也只受封2个谢赫国。当然佣兵中其余有功之人也都得到相应的封赏。”
“原来如此,看来我小看了苏莱曼啊!”阿瞒内心想着,果然成大事者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以后还是需要韬光养晦啊。
兵贵神速,会议一结束阿瞒立刻带着这帮雇佣兵往法兰西奔驰而去。走之前依然让司马魏作为摄政总览公国事务。
突厥轻骑果然来去如风,3000公里的路程仅用了2个月的强行军便即将抵达巴黎。为了让军队还能保持强有力的战力,阿瞒命众人扎营修整,并致书腓力,约定战争的时间。
法兰西宫廷:
当腓力收到阿瞒的书信之时大为震惊,他对自己的军队虽然有着超强的信心,但从巴黎赶赴小亚美尼亚公国,没有3个月的强行军是绝对无法抵达的,即便到了,那么军队的战力又是一大问题。因此,如果要保持随时可战的状态,那么半年的行军时间是需要的,他也是这么估算的,可这魔幻的现实让腓力不得不怀疑阿瞒的实力。这时,腓力的额头不禁开始冒出冷汗,心想:“好在曹操是自己的盟友而非敌人,不然以自己现在的威望,一旦与其开战,只怕巴黎便是尸山血海了。”
稍加思索,腓力便接受了阿瞒的建议,三日之后与香槟公爵进行野外决战。
当安茹公爵听闻阿瞒竟只用了2个月便抵达巴黎,他的第一反应是阿瞒疯了,这样的军队怎么还可能会有战斗力,因此对香槟公爵的求援信也不再纠结。出动公国所有骑士支援香槟公爵。和法王腓力约战在奥尔良。
三日后,法王和安茹香槟联军都已抵达奥尔良战场,却唯独不见阿瞒的军队。这不由得联军冷笑。将近10000万联军面对着法王的2000军队,不觉起了轻视之心。
不过这时的腓力却丝毫不慌,因为此战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抵挡住联军的第一波冲锋即可,虽然这明摆着是阿瞒的阳谋了,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也只能相信他的信誉了。为了提振己方士气,腓力位于全军最前方。
香槟公爵蒂博发动了战争演讲:“令我自豪的骑士们,今日,便是我等推翻暴君腓力之时。法兰西人民将以你们为荣。跟我冲啊!”看着香槟公爵的军队已然冲锋,安茹公爵福尔克自然不甘落后,对着手下的骑士们大声吼道:“我最忠心的骑士们,今日便是你等建功立业之时。推翻暴君,就在此战。跟我冲!”
腓力眼见联军开始冲锋,定了定心神,朝着自己的军队大吼道:“骑士们,对面不但是法兰西的叛徒,更是主的弃民。为了法兰西,为了主,随我冲杀过去!”
奥尔良大地随着两军的冲锋顿时有了阵阵颤动,阿瞒远处也感受到了两军冲锋。心想现在出击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此战可助腓力完成法兰西整合的第一步,但是他再也难有迈出第二步的机会了。阿瞒开始进行冲锋动员:“弟兄们,拉开你们的弓箭,亮出你们的马刀,让这些不信真主的异教徒感受到恐惧吧。作为真主最为虔诚的追随者,真主会亲自勉励我们。接受真主的旨意,冲啊。”
突厥轻骑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杀意,2个月的强行军不为其他,正是为了今日圣战意…
主战场上,腓力经过第一轮冲锋时已伤亡仅500多骑士。但是对面的联军并没有比自己号多少,因为香槟公爵深受绝法令的影响,军队此次作战出工不出力,且第一波冲锋也让联军感受到了法王直辖军队的强大战力,在重新集合时联军发现香槟公爵的3000人的佣兵竟然偷偷撤退了。这下香槟公爵心里彻底没了底气。但就在他准备发动第二轮冲锋时,那帮逃跑的佣兵竟然又跑了回来,并且满眼惊恐地大喊道:“突厥人!法王腓力竟然与突厥人联盟了!”
听闻此言,双方都不觉一怔。腓力寻思着自己并没有与突厥人有任何来往,便义正辞严地指责香槟公爵:“叛徒蒂博,你竟然联合!”
香槟公爵听闻此言被气乐了,觉得这腓力小儿居然还学会了恶人先告状。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再和腓力打口水仗,毕竟突厥铁蹄就在自己大军身后。这时,香槟公爵蒂博与安茹公爵福尔克稍加商议,便达成一致意见。福尔克继续率领所部两千余骑士与法王正面厮杀。蒂博则率领所部4000骑士去对抗突厥人…如果能重来,相信蒂博绝对不会去面对突厥人…
因为罗马大公教会命令禁止同宗野战使用弓箭,因此此战双方主要是重甲冲锋骑士的装备。但此时面对突厥大军的万箭齐发,自己的骑士们顶着强大的心理压力在冲锋。虽然弓箭不一定能射穿他们的重装铠甲,但是不断的箭雨却让战马有了怯战之心。随着数匹战马被弓箭射杀,其他骑士们也逐渐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坐骑,纷纷从战马上摔了下来。仅仅三轮箭雨的洗礼,香槟公爵军队便都失去战斗能力。随后大军遍向安茹公爵冲去。安茹公爵见此情景,深知再战也只能是全军覆没,便率领大军逃回领地…
此时,整个战场便只剩下法王腓力的军队和突厥人,但是腓力却发现突厥人已经停止了冲锋。在突厥人中策马出来一位年轻人,腓力大吃一惊,这位年轻人不正是阿瞒么?“他是什么时候成为中人?”腓力疑惑着。只见阿瞒拍马前来,便对腓力说:“我最为尊敬的法兰西国王,此战我已信守盟约。香槟公爵4000骑士皆为我所俘。愿您能早出赎金,不然……”阿瞒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身后的突厥骑士,意思非常明显,如果没钱,这帮人可没有我这么文明!
腓力听得此言真的是恨不得当场和阿瞒大战一场,但是装备的差距让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如果自己就此剥夺香槟公爵蒂博的爵位,那么这4000骑士的赎金就需要自己来出,相当于做了一笔赔本的买卖,但是如果不就此作罢,又心有不甘。便只好强硬挤出一抹微笑,说道:“我最亲爱的朋友啊,这些骑士都是香槟公爵蒂博的人,如果你需要赎金战后我可以为你们牵线。?”
“那是当然,我此战的目的便是为您扫除内患。”阿瞒略带戏谑的答道,这样的态度让腓力更为恼火,因为他知道,此战过后国内众诸侯与自己连表面的和谐都将不复存在。本来好好地绝罚夺爵战争,却被这个人间魔鬼给破坏了,只能乘势消灭安茹公爵,完成部分的战略目标。
但是正在第二天腓力准备进军安茹公爵的时候,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阿瞒带领的突厥军队竟然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4000个骑士都不见了。或许腓力做梦也料不到,阿瞒此次进军早已提前安排好运输船。奥尔良大战之后的深夜,阿瞒借口前夜由其军队巡逻的借口,趁夜便赶往塞纳河上船。一来是阿瞒怕夜长梦多,毕竟这里是天主的主场,多呆一天多一天危险,二来他也怕控制不住下面的这支佣兵,毕竟放着眼前的异教徒不杀,这不虔诚!要不是阿瞒花了一晚上解释原因方才让他们明白留下腓力军队的好处,估计阿瞒就要被当成叛教者上火刑架了。
可是这样的境况便让法王腓力相当难堪,虽然安茹公爵福尔克已无野战之力,但是守城却绰绰有余。腓力不想放弃安茹公爵此次造反的机会,想要趁势就拿下,但自己的军队经过奥尔良大战的确难以单独完成攻城的任务。正在这时,腓力突然想到了布尔日伯爵艾蒂安·德布尔日。因为艾蒂安和福尔克因为贝里公国的领土争端一直有矛盾。安茹公爵一直占据着贝里公国的图尔伯国,偏偏图尔就在艾蒂安居城布尔日旁边,不但影响自己的战略安全,更让自己难以统一贝里公国。
腓力想到此处,亲自手书一封给艾蒂安,内容也是简单明了:“助我打赢这次平叛之战,不但将图尔伯爵转封与你,更将授予你贝里公爵之头衔。”艾蒂安见信二话不说便召集了自己仅有的2000骑士,但为了速战速决,甚至将两个伯国的2000城防军中也抽调出1000人。
当福尔克眼见艾蒂安率领军队赶来之时,他便知此战必败,让手下把自己绑了出城请降。这倒是让腓力十分惊喜,便将其领地尽数没收,分封给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路易。当然,图尔伯国自然是转封给了布尔日伯爵艾蒂安,并且承诺5日后为其举行加封公爵的典礼。至于香槟公爵,腓力想到那4000骑士的赎金不由得背脊发凉,便没有将香槟公爵的领地尽数没收,只是没收了香槟公爵的祖宗之地布卢瓦公国。而这便成了香槟公爵家族德布卢瓦的奇耻大辱。自此,德布卢瓦家族便与腓力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腓力战后本想通过对艾蒂安的封赏为由来召集封臣进而稍稍缓解因为自己联盟异教徒带来的不良影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受封典礼之上,除了兰斯、桑斯、亚眠和韦芒杜瓦四位伯爵来到王宫,其他如阿基坦、图卢兹、弗兰德斯、勃艮第这些大公爵无一到场,甚至他们还不让自己的封臣到场,并且还发布了一条联合声明:“终腓力一生,若无卫国战争,不再履行作为封臣的义务,因为腓力背叛了上帝。除非腓力能够得到教皇的原谅!”
这一下腓力彻底傻眼,这四大公爵掌控了法兰西一半以上的兵力财力,如果他们不再履行封臣的义务,那么自己这个法王不过也就是个大一号公爵罢了。或许自己也只能向神罗凯撒亨利学习,去承受一次奇耻大辱,或是被教皇狮子大开口…
也许腓力是被他的神所眷顾的,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次意外让他和手底下的封臣们终于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