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尔妈妈今天显得异常的高兴,对女儿的态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硬了,就好像打牌赢了五百万块钱一样。“诺尔,妈妈准备明天回一趟老家,你也陪着妈妈去吧。”雷诺尔妈妈轻声细语道。
雷诺尔疑惑地望着妈妈,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事,不过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雷诺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和她的妈妈一起去太原南站乘高铁回到临汾。一路上雷诺尔妈妈都没闲着,疯狂地按键盘,一句话都不理雷诺尔。雷诺尔探过头想看看妈妈在聊些什么,但她妈妈总是瞪着她,侧过手机不让她看。
雷诺尔越发觉得奇怪了,妈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反常?抬到头才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告人的笑容。雷诺尔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匆匆从右裤兜中掏出手机,给康奕辰发这一情况。
两分钟后,康奕辰给出了回复:“我觉得她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放轻松一点诺尔,到了临汾给我回个话。”
虽说雷诺尔对康奕辰的话总是无条件相信,但这一次无论是谁看到了这一双眼睛中射出的那种眼神,都不会相信她此行心怀好意。
带着忐忑和不安,雷诺尔被她母亲带到了临汾尧都区的家里。“你先在家呆着,饿了喝水,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说罢,雷诺尔妈妈离开了家,把门一锁,只身一人地走了。
雷诺尔愈发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她不能一个回临汾?为什么行为如此反常?她给远在天津的康奕辰发了条语音:“我妈今天带我回老家估计没什么好事,到了家后也不收拾也不做饭就离开走了,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说完,不知为何雷诺尔头很晕,于是她就把手机搁到了床头柜上,趴在床上就睡。
睡了半个下午,雷诺尔终于醒来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自己QQ上17条消息都被康奕辰一个人承包了。雷诺尔不好意思地给他回了条消息:“真对不起啊奕辰,我刚才睡着了,没看手机。”
“你心真的是大啊,在下实在是佩服地五体投地。”看到康奕辰的这条回复,雷诺尔笑了笑,又问康奕辰道:“事到如今那该怎么办,我身份证还在我妈手里了,我总不能走着回太原吧?”
过了一会儿,康奕辰才给出自己的建议:给爸爸打个电话,然后离开家跑到火车站,等待他可以说服雷诺尔妈妈把身份证归还给自己,和爸爸一起离开临汾回太原。
半小时后,雷诺尔才回康奕辰的消息:“这也是个好主意,我现在收拾一下就走。”
十五分钟后,雷诺尔准备就绪,背上自己的书包逃出了这个房子。刚走到小区门口,雷诺尔便发现自己母亲正在小区防盗门外看着自己。这一刻,好像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双方只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突然,她恶狠狠地问雷诺尔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出来了?你想逃跑吗?”
雷诺尔哑口无言,没办法,出师不利被迫“班师回朝”。而这一个晚上,雷诺尔妈妈害怕雷诺尔趁自己睡觉时逃跑,干脆就把雷诺尔卧室门锁了,钥匙紧紧抓在自己的手里。如此一来除非雷诺尔从14楼跳下去,否则今晚怎么样也出不去自己的房间了。
第二天,门被雷母打开了。“醒醒,你这个狗东西!快醒醒!”雷母大吼道。雷诺尔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不解地看着妈妈。“你不是喜欢汉服吗?快把这个穿上!”一身红衣服被雷诺尔妈妈扔到了她的床上。
雷诺尔不紧不慢地把衣服展开,久久地盯着妈妈,说道:“妈,这不是汉服啊,这是古代人结婚才穿的吧?”
雷诺尔妈妈听罢便恼羞成怒,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歇斯底里地朝雷诺尔吼着:“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给我穿!”雷诺尔身体颤了一颤,这还是雷诺尔妈妈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穿好这身衣服后,雷诺尔呆呆地望着妈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雷诺尔母亲冷笑了一声:“你要是乖乖地听我的话,早这样做多好,还省的我发火了。一会儿我带你参加个宴会,现在你先准备准备,最好能化个妆什么的。哦对了,你一会儿就穿着这身衣服去。”说完,雷母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边跳边哼着歌地离开了雷诺尔的卧室。
雷诺尔不知所措,一个人坐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现在还对母亲抱有最后一丝丝的幻想,我还是个未成年人,也许她不会违反法律强迫我出嫁,也许她只是带我去化妆舞会,也许……
上午十一点半,雷母在卧室门外喊道:“该走了,雷诺尔。”三分钟后,雷诺尔从卧室讷讷地走出来了。
长发批散在肩,一双丹凤眼流露出无奈和祈求的神情,红色嫁衣穿于衣,脚登一双白鞋。就这样,雷诺尔出来了。
雷诺尔母亲上下打量着女儿足足有一分钟,然后点了点头说:“下楼吧雷诺尔,我昨晚借了一辆汽车,尾号是415,你现在去车旁边等我。”
雷诺尔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下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雷母也准备就绪,下楼开车接上雷诺尔离开小区。
车开到半路,突然雷母的手机响了。于是她就用左手接通了电话。“喂,对对对是我,快了快了等一会儿啊。什么?你们昨天还说给20万彩礼钱,今天咋就砍了一半了?不行不行,咱们各退一步,15万行不行?那行了,我就去我就去,嗯嗯行了。”挂了电话,雷母有意识回头看了看雷诺尔。
雷诺尔慌了,摊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雷诺尔啊雷诺尔,你也别怪我,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这也是无奈之举啊。”雷诺尔母亲很轻松地说道。
很快,车到了目的地。出来迎接的人不是男方父母,而是其本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黑胖子。
不错,他就是魏杰,魏杰就是他。
雷诺尔愤怒地瞪着母亲,隐隐可以听到牙齿吱吱做响。她看到一把菜刀就躺在桌子上,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举起那把刀,毫不犹豫地砍向自己的手腕……
“轰隆……”一声雷响把雷诺尔从梦中惊醒。雷诺尔随手打开了台灯,看了看手机,一行大字十分显眼:2:18。她从床上爬起来,朝窗外望去,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一场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