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过去了,仍不见鹿时深好转的消息,钟闻溪想强行闯进去看一眼鹿时深,却被鹿令结结实实拦了下来。
初景陈也偷偷问过鹿令鹿时深的情况,但鹿令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所以初景陈也知道情况已然不容乐观。
可七日已过他们仍然未归,初景陈就是信任他们但也不能拿鹿时深的性命去赌,道:“我去冥界助他们一臂之力……”
鹿令风轻云淡地说:“不用,他们快回来了。”
“大哥啊!!那里躺着的可也是你啊,你能表现得着急点在乎点吗?”
“就是我知道我才得稳住了心神,在玲珑塔受的伤全在他这个主体上,所以必要的话我就得重新融合回去救命,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们就是一个妖的人,也就得明白我是鹿时深与命运相斗的最后一张王牌,毕竟溪儿那边只能你来拦着。”
说这么多,还不是不想钟闻溪知道这一切,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
歃血为盟可不同于他嘴上说的一诺,老奸巨猾是真的老奸巨猾,歃血为盟后可真就拿捏了南蛮雨,至少在孟婆觉得没有抵过借境之情前,南蛮雨就永远受制于孟婆。
眼见南蛮雨快要将迷心化境卷到一起时,突然一股力量炸开了,九聿珏一时睁不开眼,等到一切回归平静后,就看到南蛮雨手上拖着一个雾气一般的圆球。
直到他们出了冥界,九聿珏还是想要弄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怎的一直收不了的迷心化境在一股奇怪的力量之后就被他拿在手里了。
显然这个问题南蛮雨不想回答,又碍于他们的确用了不少时间之后,九聿珏也不再追问,毕竟鹿时深还在等着他们救命呢!
鹿令难掩嘴角的欣喜,道:“回来的不早不晚,入迷心化境这种事就交给我了。”
初景陈和钟闻溪得知他们已经回来,且治疗也是顺利进行中。
看他们一个个都在场,还能联合起来欺骗他吗?钟闻溪道:“引魂入体?这是受了怎样重的伤?”
“还不是这千年来他时常不休息,伤倒是不重就是睡得太沉了,表面的治疗终究抵不过这种深层次疗养。”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初景陈那是拿捏的死死的。
胡扯还是要看初景陈,九聿珏和南蛮雨就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场面,而现在他俩只需要配合初景陈的表演就好。
钟闻溪叹了口气:“那这样说的话,鹿兄没什么大事对吧?!”
自己开导自己这种事情,鹿令可干不来心中这郁结也是没啥猜头,就是钟闻溪。
灵息果的力量也可以充分发挥出来了,迷心化境还是有用的,但为了让鹿时深以最快的方式醒来,鹿令淡淡一句:“溪儿准备去找丘名了,你再不醒就赶不上她的脚步了。”
什么话最有用,无非这句“你媳妇要去找别的小哥哥!”最能刺激心脏。
不过一个时辰,鹿令就走出了屋子,:“灵息果已经让他醒了过来,迷心化境果然可以用来自刺激他。”
南蛮雨要知道迷心化境起到的作用这么微乎其微,不知道对歃血为盟怎么想了。总之鹿时深醒了过来,证明南蛮雨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趁他们都进屋看鹿时深时候,鹿令抓住了南蛮雨的手,一条晃眼血口赫然映入眼眸,南蛮雨没料到鹿令会有这个举动,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鹿令道:“你和孟婆定下了歃血盟约?”
南蛮雨收回了手,不在乎道:“没关系,能拿到老家伙的迷心化境我还是六界第一呢。”
鹿令早就知道孟婆不会毫无条件借化境一用的,就是不知道孟婆想要南蛮雨做什么了,:“化境借过了,尽快还回去吧,不然奈何桥会乱的。”
钟闻溪最先冲进去,可着急了,:“鹿兄,你现在好多了吧?鹿令和师父一直不让我进来看看你。”
嘴里的苦涩也在这一刻淡了,“好多了。”鹿时深语气虽轻但已经不虚浮了,就真的说明他好多了。
钟闻溪这才说:“黎昀突然出现了一种疫病,传染性极强,丝毫不亚于当初的忽地笑,我得到消息时,皇室也已经中招了,我想回去看看。”
总归不能放任不管,鹿时深道:“我这边已经没事了,你带上鹿令先去查看,我随后就到。”
说到底鹿令真的是块鹿时深的通灵碧玉,承载了鹿时深的一半灵魂,本为玉石之身怎会受病痛折磨。
黎昀疫病一事还是丘名给钟闻溪传来的消息,不然她是绝无可能知道的。首先她去这一趟势必要找到造成这灾难的源头。
鹿时深对于自己的身体十分清楚,这次的冲动差点伤及根本,不若如此鹿时深怎么会放钟闻溪自己回黎昀呢,虽有鹿令在,可鹿令本身的妖力是不会增长的,所以还是很难放心的。
……
钟闻溪同鹿令到了黎昀人多的地方便不敢再用仙力和妖力了,一路上见到的情况还不算很严重。鹿令就着这皇宫所在之城先行了解着病情,钟闻溪则是打算先进皇宫看一下李苏泽的后辈,据说这个后辈生长于民间及其明白百姓的苦楚,现在的黎昀国大有比李苏泽在世时还风光无量,这样的李家后辈怎能不亲自去看看呢,只不过……
如今的黎昀国皇宫可不是钟闻溪能够随便进的了,而她也不能报上自己的身份,僵持不下之际,丘名出现了。
“闻溪,不是说让你来了黎昀告诉我的吗?”
钟闻溪尴尬的笑着打圆场,道:“我本来是想着进皇宫看了这个很像苏泽的这个后辈再去找你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丘名得逞一般地笑着说:“因为我猜到了,你会先来皇宫,所以我也赶来了,我带你进去吧。”接着解释道:“我和你分开了之后就回来了黎昀,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大家好像得了病,起初我也没在意,可后来一个村的都病了,这我才觉着不对劲,而它看情况又不是瘟疫,总之挺棘手,所以才想叫你来看看。”
钟闻溪道:“因为你及时发现并有效防控,所以皇宫你才能随意进出?嗯,这么看来不是一般的棘手呢。”
钟闻溪看着这皇宫还是当初离开时的样子,就是这人都变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一间既普通又狭小的屋子止步,丘名道:“他们几个少时相遇,惺惺相惜现在就在这里议事,你进去吧,我去看看城外情况。”
钟闻溪在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进了屋子,桌面上摊开的舆图上标注着的就是疫情发生的地方,显然地方不少,几人据是疲惫之色,可几乎就在钟闻溪开门的瞬间一把冰冷的长剑就架到了钟闻溪的脖子上,这武学之高还真是钟闻溪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