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帆时现在怎么样了?岚珐心事重重地用衣袖拂了拂玉佩,又吹了两口气,不愿意让它染上半点尘埃。
宇复和帆时重新来到了绎摩家族的宅邸门前,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有几颗星星零零散散地点缀在空中,静谧而美好。
“如果燃界在里面,他一定布置好了陷进,我们进去就是自投罗网;如果燃界即将来,我们现在进去,一会儿就成了瓮中之鳖。”
“横竖都要冒险,不如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趁四下无人,两人暗搓搓地摸索到大门口。
“即使燃界不在里面,我们现在的每一个举动可能都是被监视的。”
“怕什么,又没做亏心事,我们只是想摆脱月雾城堡而已。”
穿过凋敝的庭院,走入满是灰尘的正厅,拐进细长的过道,它的尽头就是那扇可以通往地下室的小门了。
“我们当时摸黑出来,差点被各种东西绊脚,有没有蜡烛之类的?”
“有的,里面有!”
宇复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点亮了烛台,他轻轻端起它,脑中回想起的,是在画后面的“中间世界”发现与自家一模一样的烛台时的惊悚。但他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走下楼梯,甚至不回头确定一下帆时是否跟着——他自然知道帆时一定在后面。
又看见了随意堆放的杂物、零散的箱子、靠墙的大书架——现在它上面的蛛网结得更多了吧,想必随便取下一本书,都会牵连出蛛丝,而且书页里也一定生出了蠹虫。
书架旁的大箱子,宇复指给帆时看它配的那把大得吓人的铜锁。
“天哪,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宝贝?”帆时用“叹为观止”的语气夸张地问。
“是我们家族人的画像,有一张脸出现在了中间世界的壁画上。”
“哦,怪不得你说你见过。”
宇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找到了那张神秘的脸,拿出来看画像右下角的时间和名字。
是意外么?唯独这张画像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
“见鬼了!”
“呵呵,怕不是以前还是有的?”
宇复当然秒懂帆时的意思——除字术可真受欢迎。
宇复把画像归位,合上厚重的盖子——这个动作扬起了不少灰尘,呛得二人咳嗽起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合上盖子的瞬间,锁旁的骷髅装饰因微弱的烛光而反射了丝丝的银光。宇复心里咯噔一下,拿近烛盘要观察它,却首先看到了帆时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
帆时默不作声,那天晚上在莺墓的一幕幕重新活灵活现地在他的脑中播放。
这个骷髅,会是月雾城堡的么?也有同样的功效么?
帆时一把拧下它,在手中摩挲几下——抹的去灰尘而抹不去锈迹。
“把它也带走吧。”帆时直起身来。
终于又见那个床头柜一般的小柜子,它是宇复的牵挂之一,这次他直接拉开第三个抽屉。
牛皮纸袋里,一张泛黄的信纸,仍然保持着被小心地对折好的安然。
“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信,我最后的念想······”宇复喃喃着,把它放进自己的长袍夹层里。
两人搜寻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最要紧的紫水晶就是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