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司儒墨绝不会简单看待。一定要让太医看仔细了,确定真的没有事,他才会放心。
见拗不过司儒墨的坚持,唐水烟认命的伸出右手,递到了太医的面前。
“王妃,冒犯了。”老太医恭恭敬敬的将手搭在了唐水烟的手腕上,闭上眼,开始静静的观察着脉象。
唐水烟倒是觉得无所谓,虽然之前干呕的感觉还留在身体里,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可她能够很确定自己是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空闲的手托着腮,一双眼就看向了司儒墨。
司儒墨倒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双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浓浓担忧。他焦急的走来走去,忍不住想要上去询问,却又不敢打扰老太医号脉,只能越来越焦急。
就看到老太医先是很淡定的号着脉,突然的,他“咦”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一旁的司儒墨吓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箭步就冲上了前去,再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打扰到老太医问诊,直接就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烟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一旁的唐水烟直接默默白了司儒墨一眼,你什么意思呀说的就好像希望我生病一样。
老太医没有立刻回答司儒墨的问话,而是微闭着眼,再一次仔细的确认了一遍,这才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站起来,想着司儒墨和唐水烟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
司儒墨还没能好好的理解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思,他呆呆的看着老太医,机械式的重复了一遍,“有喜了?”
老太医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微臣确定,王妃这是喜脉无误。”
司儒墨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脑海中一片空白,大脑就像是罢工了一样,几乎无法消化老太医刚才说的一切。
唐水烟也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老太医。
她怀孕了?
手下意识的抚上了仍旧平坦的小腹,只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在她的腹中,此刻竟然是已经有了一个生命?
老太医看着那边还在石化中的司儒墨,见怪不怪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唐水烟,说道:“王妃有些体寒,微臣给您开一副安胎的药方,一日一次,三碗水熬成一碗。头三个月要多多注意,千万不要磕了碰了……”
直到老太医告辞离开,司儒墨还站在那里,似乎仍旧没有完全消化刚才的事实。唐水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那副呆呆的模样,还特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用手在司儒墨的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啊。
扯了扯袖子,“司儒墨,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高兴?”
唐水烟有些困惑,想一想司儒墨倒是真的没有和她提过生孩子的事情,难道其实他并不高兴?
这么一想,情绪便变得有些低沉。唐水烟有些委屈的看着司儒墨,播种的是他受罪的却是她,结果他现在还要嫌弃吗?
好像是终于回神了,司儒墨定睛便看到了唐水烟委委屈屈的,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扯着自己的袖子,吓了一跳。
“烟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本王替你去教训他!”
“你。”委屈的伸手一指,直直对着司儒墨。
“我?”司儒墨错愕,他……他貌似没干什么啊。
“就是你!”唐水烟肯定的点了点头,声音里都是说不尽的委屈,“我怀孕了,可是你好像根本就不开心。”
“我……我自然是开心的。”司儒墨的神情有些复杂,倒不是对于唐水烟怀孕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而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当时月璃曾经和他说过,唐水烟因为中毒的关系,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受孕。他早就做好了不会有孩子的准备,甚至连这个可能都没有去想过。可如今,他的烟儿居然怀孕了?
太过于巨大的惊喜让司儒墨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才好,那巨大的喜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大脑跟不上节奏,思考直接罢工。
可唐水烟可是不知道司儒墨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的,看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就更觉的委屈了,眼眶里的泪水想都没想的就直接滑落,“你……你……你既然这么不喜欢,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这孩子是我唐水烟的,和你司儒墨一点关系都没有!”
跺了跺脚,唐水烟直接叫了石榴轰人。
直到司儒墨。
被推搡出房间,一床锦被直接被扔了出来,在半空中散开,不偏不倚准准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司儒墨伸手刚把脑袋上的锦被扯下来,房门就在眼前被用力关上,砰的一声带起了一阵风,吹得他两鬓的直发微微飘起。眨了眨眼,司儒墨像是终于回过了神,伸手摸了摸差点被夹到的鼻子,脸上扬起一抹傻气至极的笑容。
“我要做……父亲了……”嘿嘿的傻笑着,司儒墨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锦被,月光下那张俊脸傻气的让人不敢直视。
夏日的脚步越来越近,唐水烟的孕吐反应也是一****的越来越严重。司儒墨在一旁看得着急,却帮不上忙,真是急得上火,满嘴是泡。
到最后,几乎连饭都吃不下去,只要闻到那个味道,甚至于只要想一下,就会止不住的干呕,看得司儒墨心疼的恨不得将这些都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老太医一次一次的被请到八王府,却也只能开一些安胎的药方,吩咐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