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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亚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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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渐渐安静了下来,越恒如一尊石像一般静静的盘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中突然光芒大盛,爆发出阵阵海啸般的声音,越恒的苦海那里冲出无尽神辉,金灿灿一片,并且伴随着电闪雷鸣。

一旁的大黑狗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只见越恒的苦海那里,神光万道,绚烂如虹,竟然有金色的浪涛在汹涌,且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那里正在发生着猛烈的海啸,浪涛冲天!

苦海内发生这种神异的景象,简直闻所未闻,大黑狗震惊到吓得后退了老远,夹着尾巴在那里看着。

林中是震耳欲聋的海啸声,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此时此际,越恒感觉自己似乎并不是站在林中,而是来到了海岸边,正在面对一片浩瀚起伏的汪洋。

越恒寂静不动,盘坐在那里,苦海内神华绽放,绚烂夺目,在这一刻涛声不绝,金光闪耀,雷电劈舞,骇浪滔天。

如果那片金色的汪洋是越恒的苦海,未免太过不同寻常了。根据何权长老的描述,普通人的苦海往往呈墨绿色,或呈漆黑色,一些资质较高者的苦海可能呈现出青蓝色。如此来看,越恒的苦海明显与众不同。

“轰隆隆……”

翻涌的金色苦海上空,不时爆发出阵阵雷电,与滔天的海啸交织在一起,令天地间一片炽烈,海天相连,到处都是璀璨金光,异常夺目。

在这个过程中,越恒自己像是没有一点感觉一般,始终寂静无声,在默默的运转《道经》所记载的玄法。

忽然,金色的苦海上空,像是浮现出一道无形的封印,使得那金光受到了阻碍,继而那封印往下压去,金光节节败退,慢慢收敛起来。

越恒并未察觉到苦海中的情形,半刻钟后,越恒的苦海归于平静,光华内敛,涛声消失。那无形的封印也消失不见了,一切,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不多时,越恒醒转了过来,双目中神光湛湛,站起身来的刹那,整个人一下子灵动了不少,身上仿佛多了一股仙道的气息。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越恒自言自语道。

“刚才我好像感应到了生命之轮,更看到了沸腾的神力源泉,而后冲击苦海,竟见到一片金色的汪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大黑狗亦在这时跑了过来,它仿佛听懂了越恒的话,高兴地摇着尾巴,叫了两声,仿佛在说:“没错,我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越恒露出惊色,仿佛听懂了大黑狗想要说的话。

“汪,汪……”大黑狗跳起身来,欢快地叫了两声,仿佛回应一般。

“不知道我的苦海有多大……”想到这里,越恒运转《道经》所记载的玄法,苦海所在的位置顿时出现一粒极其微小的金色光点,只有芝麻粒那么一丁点,但却灿灿生辉。

“苦海虽然有些小,但这不是问题,只要修行下去,总会慢慢变大的。”越恒心道:“不过,我的苦海竟然是金色的,金色中还掺杂着墨绿色,似乎与常人的有些不同……”

虽然仅仅修出“一粒海”,但越恒却很高兴,按照何权长老的说法,一般人想要开辟苦海,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像他这种半个月就能开辟苦海的,不说万里挑一,那也是极其少见的了。

越恒不知道的是,金色苦海是圣体独有的特征,而圣体,则是东荒大地赫赫有名的体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辉煌已经不再,但只要提起圣体,人们都往往会和无敌扯上关联。因为在远古时代,大成圣体是可以与大帝一战的。

只不过,越恒的苦海有些古怪,像是圣体又不是圣体,圣体的苦海是完完全全的金色,不含一丝杂色,而他的苦海中还掺杂着墨绿色。

苦海开辟的大小决定了以后修行道路的深远,越恒初初开辟苦海,自然没有就此而停下。他虽然也想早点去找自己的玲姐姐,但他知道这件事急不来,还需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日子,越恒每日都会接引天地灵力,冲击苦海,将苦海开辟得更大。半年之后,越恒感觉到苦海似是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苦海已经有一个西瓜那么大,四周的壁垒仿佛再无法开辟,苦海中金色与墨绿色掺杂在一起,看上去颇有些古怪。

这一日,何权将越恒等人叫到了落霞峰的演武场上,想检验他们这段时间的修行成果,水月门的其他几位长老也在,包括掌门颜秋月。

“你们跟着我修行也有半年了,是时候让掌门和各位长老看看你们这半年来的修行成果了……”何权开口道。在水月门的诸位长老中,他只是负责入门修行的长老,所以地位并不算高,说完话,他便是默默地站到了颜秋月等人的身后。

“你们……都将各自开辟的苦海展现出来吧。”颜秋月在越恒等数十位年轻弟子身上大致扫了一眼,缓缓开口道。以他的修为,想要知道这些人的修为进境,自然极为容易,只要神识一扫,便什么都知道了。不过,颜秋月并没有打算这么做,对于他们这些长辈而言,亲眼看到后辈的努力修行,才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我先来!”颜明亮率先开口道,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脸上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欣喜和激动。

“我是三个月前开辟的苦海……”颜明亮说着,将自己开辟的苦海展示在众人面前,那是一片只有核桃大的苦海,不过,三个月能将苦海开辟到这么大,已经足以说明颜明亮的资质不凡了。

“明良不愧是大长老之子,短短三月就开辟了苦海,我当年可以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有长老开口赞道,颜昌文乃是水月门的大长老,颜明良身为颜昌文的次子,其资质本就不错,他说这话,既是实话,也是一种恭维。

“不错不错,明良以后,定然会是我水月门的骄傲……”又有几位长老附应道,显然是想借此机会讨好大长老。

颜昌文自然能听出这些人话中的恭维之意,微觉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捋了捋颌下的胡须。

“不错,明良,以后还要继续努力修行!”颜秋月赞赏地拍了拍颜明良的肩膀,夸奖道。颜明良的天赋不错,比他当年还要好上一些,但修道一途,除了天赋外,悟性和毅力也很重要,没有足够的悟性和坚强的毅力,就算修炼天赋再好,恐怕在修道一途上也无法走得长远。

“多谢师叔教诲,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修行的……”颜明良虚心说道,眼中微有得色地往一旁的越恒看去,仿佛炫耀一般。旋及,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颜姝身上,变得有些柔和起来,只是颜姝的目光始终留在越恒身上,并未看他一眼,这不禁让颜明良感觉到了不满,心中的妒火如枯草一般熊熊燃了起来,有些不甘地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接下来站出来的几人都是刚刚开辟苦海不久的,苦海的大小都是小如米粒,有了颜明良珠玉在前,这些人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不过,能在半年内开辟苦海,也足以显示出他们资质的不凡了。

“爹,女儿的苦海是四个月前开辟的……”颜姝有些骄傲地道,将自己开辟的苦海展示给颜秋月等人观看,她的苦海如今已有苹果大小,呈青蓝色,比起颜明良的苦海要明显好上一些。

“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很厉害!”颜秋月高兴地摸了摸颜姝的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不愧是掌门之女,天赋果然远超常人……”几位长老都是啧啧赞道。能够在两个月开辟苦海,足见颜姝的资质不凡。

“爹爹,姝儿不厉害呢!越恒哥哥才厉害,他只用了半个月就开辟了苦海,还是金色的苦海……”颜姝开口道。越恒当初开辟苦海的事,自然与颜姝说了,越恒不知道自己的苦海为什么是金色的,所以始终没有将自己开辟苦海的事说出来,只有颜姝一人知道。

“只用了半个月就开辟了苦海?”

“金色的苦海?”

……

听到颜姝的话,水月门诸位长老都是脸上一惊,彼此间面面相觑,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连掌门颜秋月,听了之后也有刹那的失神,旋及又是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看向越恒道:“越恒,快将你的苦海展示给大家看!”

“是,师父。”越恒心中忐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苦海,只见一片西瓜大的苦海出现在他的丹田之处,时不时翻腾起金色的浪花,若不细看,定难发现金色当中还夹杂着一些墨绿色。

“真的是金色的苦海!”

“想不到半年不到,此子的苦海竟然已经开辟得如此之大!”

“许多人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将苦海开辟得如此之大……”

几位长老啧啧称赞道,那目中毫不掩饰的赞赏,让一旁的颜明良心中更加的不甘和嫉妒,手中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掌门,是圣体吗?”何权在颜秋月耳旁低声道,很显然,最让他惊讶的,并不是越恒的苦海有西瓜那么大,而是越恒苦海的颜色竟然是金色的。传闻,普通人开辟的苦海都是呈深黑色或墨绿色,资质不凡者可能会呈青蓝色,但金色的苦海,那是荒古圣体独有的标志。荒古圣体的大成强者可比肩大帝,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若是东荒大地出现荒古圣体,那一定会是各大圣地争抢的对象,就算是一些荒古世家,恐怕也会参与进来。

“是,又不是。”颜秋月若有所思地道,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越恒的苦海的确是金色的苦海,但并不纯净,而荒古圣体的苦海是纯净的金色,所以,越恒的体质只是像荒古圣体,恐怕并不是真正的荒古圣体。

“或许是亚圣体!”颜秋月补充说道。所谓亚圣体,乃是一种与荒古圣体有些相似的体质,这种体质也极为少见。亚圣体体质之人,开辟的苦海也是金色,只不过并非纯粹的金色,还会有其他杂色。亚圣体质的人,一般只能修炼到亚圣层次,相较于圣体而言,亚圣体要逊色许多。

“亚圣体?”听到颜秋月讲述关于亚圣体的事,水月门的诸位长老立刻明白过来,同时一个个脸上露出喜色。虽然亚圣体比圣体要逊色得多,但对于水月门这种只能依附于圣地生存的小门派来说,若是能出一名亚圣,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一霎时,水月门诸位长老看向越恒的目光全都变了,个个眼冒精光,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一般。

“越恒是个孤独善良的孩子,姝儿以后若是跟着她,应该也会幸福许多吧……”颜秋月心中此刻也生出了要将颜姝许配给越恒的想法。他了解越恒的为人与性格,颜姝若是跟着他,一定不会被亏待的。

“可恶,太可恶了!”颜明良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指尖发白,心中的炉火一发不可收拾地燃了起来。只不过,眼下水月门的高层都在这里,颜昌文也在,他并不敢太过造次。

“看师弟那神色,想必是想将水月门交托给此子了……”颜昌文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暗自盘算,“看来,得想办法除掉此子才行,就算除不掉,也要废掉,否则,他挡在明良前进的路上,明良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时间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半年,越恒的修为进境很快,半年的时间,他的修为从苦海境步入了命泉境,然后又从命泉境踏入了神桥境。如今的他,修为已是水月门年轻一代弟子中的最高者,若不是他年纪小,恐怕水月门的弟子们都得称他一声师兄。

这一日,颜秋月当着水月门诸位长老及门下弟子的面,宣布了越恒与颜姝的订婚之事。颜姝表现得很开心,越恒并不太懂爱情这种东西,颜秋月对他有恩,所以对于订婚的事他并没有丝毫反对。水月门门下弟子除了颜明良外,其余人对此事都是大力认同,毕竟越恒为人憨厚,资质卓越,又乐于助人。他平日里将自己的修炼心得分享给水月门的其他弟子,帮助了不少人开辟苦海,还帮罗艺等几位停留在苦海境多年的弟子成功跨入了命泉境,可以说,水月门门下大部分弟子,对越恒都是极为认同。

水月门诸位长老,自然明白颜秋月的用意。一位未来极有可能成长为亚圣的存在,水月门若能交付到这样的人手中,一定会更加发扬光大。只不过,有些人并不希望如此,比如颜昌文,他一直想着要如何不露痕迹地将越恒除掉,只不过,越恒一直待在落霞峰上,他并没有出手的机会。

转眼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越恒的修为再次提升,跨过神桥,踏入彼岸,距离道宫秘境只差一丝。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有如此修行速度,可以说,不愧是拥有亚圣资质的少年。

这一日,水月门收到了附近乡民的求救,说是大氓山有妖物伤人。水月门位于东荒南部,临近妖族所在的南岭,妖物伤人倒是常有的事。平日里水月门的弟子也会下山走访,帮忙除妖。东荒毕竟是人族的地盘,有荒古世家和各大圣地坐镇,所以伤人的一般是刚刚踏入修行的小妖,实力相当于苦海境的修士。

对于此次的妖物伤人事件,颜秋月并未太过放在心上,索性将此事交给了越恒,让他跟随李鹏、罗艺等人,一起下山去降妖除魔,见识历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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