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上的是一些老旧的印刷工具,而且并不是一套两套,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印刷厂准备转让的工具,以及大量的纸张,还有一套十分珍贵的...相机。看到这里年锦欢觉得内心有些复杂,这个泰舜真是本领不小,居然能搞到这些东西。而且他的消息真的灵通,就像是个狗仔,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却能准确的掌握到,这点让他略微恼火,尤其是他的私事,他在没在现场的情况下居然知道这么多,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据他的意思是说京城里也有一家小型报社,但是可能老板并不会经营,只是像卖书一样登上一些大家都会知道却不怎么关注的事情,过于克制和死板,没什么看头,所以关注的人很少。泰舜计划着将它盘过来,并且地址就在相城路的右手边的商铺。“年兄,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所以你可以继续你的爱好,我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我们就像做生意一样把它做大,而且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吸引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我们!”年锦欢想了一会儿:“好。”
因为他知道在一个信息传输匮乏的时代,报社,将是一个怎样输入和输出的转折站。他若是想得到心中所想,强大和独立,才是他真正要做的。
他虽是年府的三公子,但是手中属于自己的积蓄并不多,因为吃喝不愁,也从未想过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回想一下自己的过去,他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窝囊废。虽说如此,但是需要资金,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选择,那就是白府。
他的母亲是年夔的第二任妻子。是在年夔的第一任妻子病逝之后迎娶了年锦欢的母亲,而且白氏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在京城里,白氏家族做了几十年的珠宝生意,家境殷实,在京城也是个老商家了,在年夔刚升为团长的时候,白老爷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这个当初看起来十分有前途的年轻人,显然年夔也没让白老爷失望,除了结过一次亲且还有两个孩子这一点让白老爷稍微不满之外,但是想到自己女儿嫁过去还是正室之后还是应允了这门亲,白氏雅媚没什么说的,本就是大家闺秀,气质优雅文静,自从嫁给年夔之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家相夫教子,她长得十分漂亮,年锦欢的相貌和性格绝大部分也都绝大部分是遗传了她。因为他是白府唯一的外孙,又是年司令的儿子,但凡他有什么要求,那头都是能答应的全部答应的。
关于报社这件事,年锦欢准备用白二舅的名义入股,因为他本身不太爱张扬,若是后面想退了,也会方便许多。
酒楼里,两人达成一致之后泰舜那边说要再出去考察考察,年锦欢也觉得泰舜的目的可行,两人拜别之后他便出了酒楼,刚踏出酒楼,就看到之前跟着他出来两个尾巴一个藏身又躲了起来,他无奈的苦笑,这里是西街而古韵楼在东街,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没有一点点的消息,现在,他一个人在单相思么...,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去见她,而且那次他心急闯入了她的房内,他还记得她又惊又羞红的脸,还有她的面前针线篮子里的丝帕上绣的不正是他喜欢的荷吗,他相信她心里肯定也是有他的。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藏匿不住的笑意,心情舒畅了许多,现在日头还早,他还不想那么着急的回去,于是沿着街道他慢悠悠的散着步,感受这难得的宁静和自由。
沿着街走过一家药堂时年锦欢被门口围着的许多人吸引了好奇心,想着也是闲来无事,便挤进了人群向里面看去,只见药堂内是一名年约中旬的医者,此时他正和对面一个小姑娘争的面红耳赤,旁边还坐着患者,一脸茫然的模样,虽不知到底是争论什么,但看到那小姑娘明明很害怕却鼓起勇气和那医者争论的倔强模样他便觉得好笑,那神色,倒是和某人生气起来有些相似呢!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窃窃私语,更多的是看热闹,只见那小姑娘涨红了脸:“你这个方子开的就是不对,这名病人明明就是气虚引起的食欲不振和四肢发凉,你怎么能给他开调理胃寒的药物呢,而且你这样给他吃了,不仅没有效果,还会增加胃的负担,大夫,我真心希望你能够重新开个药方!”医者恼了:“简直可笑!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不懂乱说?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病人说我开的方子不对,请你赶快离开,不要影响别人,否则我就要让人把你‘请’出去了!”那小姑娘急的咬牙:“我说的是真的,这位大哥,我希望你能重新找一位大夫给你好好看看,药可不是随便乱吃的。”她转头对那病患一脸焦急的道,那医者气的不行,在他的店里说他开的药方不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挖他的病人?这简直是把他当纸糊的老虎没脾气了啊!“你这臭丫头简直是不知死活,来人,把这个疯丫头给我赶出去!”药店里的伙计得命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准备去抓那个小姑娘,人群中的年锦欢连忙走了过去阻止了他们:“且慢!”“你又是什么人?”那医者皱眉看着走过来的俊雅非凡的男子,口气十分不善。“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刚才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也算大概了解了些,虽说这位姑娘说话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们不应该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吧?”年锦欢扫了一眼一旁的小姑娘,只见她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巴掌大的脸蛋上红红的,也不知是是吓得还是其他的什么,那医者的火更大了,本来今天就被一个不知名的黄毛丫头搅了局就够生气的了,谁知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真当他没脾气了啊?看他今天不把这对男女揍一顿再丢出门去!就在医者准备叫人动手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门口的人群中两个黑衣的男人手里拿着枪对他威胁似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一哆嗦,那医者只好故作镇定的开口道:“我并没有欺负这位姑娘,再说这位公子,我看您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吧?您既然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经过,那你可以看到是这位姑娘先来我这捣乱的,您可不能是非不分就帮人打抱不平吧?”“您说的是,这位姑娘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呢,这位姑娘,你看掌柜的都这么说了,你还不道个歉?”他扭头看向这个瘦瘦的小姑娘,“啊?”那姑娘这才回了神,又有些不甘:“可是明明...”年锦欢敛了柔和的笑意,冲她微微摇了摇头,那小姑娘咬着下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只好对着医者鞠了一躬:“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那医者只好僵着脸:“没事,年轻人,要学的还有很多呢,你快走吧!”年锦欢闻言连忙带着那小姑娘出了药堂,“这位公子,你是有所不知,真的是他的错啊,我从小读了那么多医书,虽说没有给人看过病,但是我知道,他那个药方肯定是不对的!您为什么要拦着我啊!”身后传来不满的嘟囔声,年锦欢转过身子:“就算他是不对的,你也不该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跟他争吵,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踢馆?”这小姑娘真是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啊,年锦欢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姑娘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又茫然又有些别扭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就是今天去他店里买药材看到他给那位病人看病看的不对才指出来的,怎么了,犯错也不让别人说嘛!”她委屈的撇了撇嘴,年锦欢没再多言,只是道:“你快回家去吧,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肯定要挨一顿揍。”“啊?你要走了吗?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小姑娘一下子涨红了脸,有些急切的看着他,“不必了,你快回家去吧!”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等等...公子,我叫张芊,芊芊小草的芊,我...我...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一着急什么好笑的话都说出来了,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但是眼前这位男子长得好俊秀啊,让她看一眼都心跳扑通扑通的,天呐,她的脸也好热哦!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感觉,尽管再怎么害羞,她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让他走掉,“公子,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哥哥...”她的哥哥...才没有这么温柔呢!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急的快哭出来的样子,他只好温暖的浅笑:“我叫年锦欢。”这个名字好好听啊,真是一个温柔的名字呢,像他的人一样,她努力镇定下来,不安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瞅着他,脸蛋儿红扑扑的:“那我可以叫你锦欢哥哥吗?”她今年才十七岁,眼前这位俊雅的男子看起来好像跟他那个哥哥差不多大,所以这么叫应该没问题吧?她内心有些雀跃的想,“随你怎么叫吧,好了小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嗯嗯!”她连忙点头,然后看着那道高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才收回痴痴的目光。她一直以为她的那位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而且她刚才跟在他身后,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木香,让她整个人都不安又激动起来,娘说,她以后要嫁人,如果能嫁给像刚才那位公子那样的人该多好啊!天呐,天呐!张芊,你在乱想什么啊?真是不害臊,羞死了!纤瘦的女孩儿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白皙脸颊,连忙又羞又尴尬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