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林本应该充满了响亮的虫鸣,如今却不停的传来爆炸的闷响,闷响之中还不时伴着着几声动物的呜咽,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漆黑的乌云将天上的月亮遮住,坍塌在地上的树木残骸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哀嚎。
要是有人站在天空往下看的话,会发现茂盛的山峰秃掉了一大块,原本植被茂盛的丛林仿佛被巨兽碾压而过充斥着深坑和泥土的碎块。
地面上的两人已经化作一团幻影,带着刀风和拳影一路朝山顶奔去。
“这家伙,在逐渐变强!”感受着自己身上逐渐增加的伤口,猗窝座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战意越发高涨。
时透有一郎也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水已经将背上的衣衫浸透,每挥出一刀,断掉的肋骨都在牵扯着他的神经。疼痛没有影响他的动作,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伴随着深呼吸,大量的空气被吸入肺部,他的心脏愈发强劲的跳动起来,将炽热的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
“很好!不愧是我看上的猎物。”猗窝座迎面打出一拳。
时透有一郎连忙一个右撤垫步躲过,左手在猗窝座的肩上一推,整个人瞬间转到了他的身后,他半跪在地,一刀撩向猗窝座的后颈。
“哧”伴随着血液喷涌的声音,半只脚掌被削飞了出去,他转过身用半只脚掌的代价化解了这一招。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微小的血管编制出脚掌的形状,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原状。
“草。”时透有一郎不由得骂出了声。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聚集着斗气的右脚对着时透有一郎的头部势如闪电般骤然踢出。时透有一郎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仰天倒下,锐利的腿风在他的鼻尖擦过,将不远处的树干隔空踢出数个大洞。还没来得及送口气,一张硕大的脚掌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他赶忙一个懒驴打滚,再次脚下逃生,伴随着一声闷响,带着佛珠的脚掌深深的陷入了地面之中。
猗窝座将陷入地面的脚抽出,伸出右手,对着时透有一郎勾了勾。
看着猗窝座挑衅的的手势,时透有一郎将手中的日轮刀挽了个刀花,刀柄在指尖翻滚,随后被倒握在手中。
两道人影一跃而起,金属的碰撞声在树林之中再次回荡!
“呼,呼。”数十分钟后,时透有一郎感到有些头晕,随着长时间的战斗让他的精神和体力被大量的消耗,他毕竟只是血肉之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状态已经开始下滑了,让本就艰难的战斗,更是雪上加霜。
反观猗窝座,依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拆掉了大半个山林之后,他依然面不改色,时透有一郎估计就算是十个他来车轮战,最后也只会被活活累死。
上弦的超高速再生更是让人失去获胜的希望,只要不是斩首的伤势,对他来说都和擦伤无疑。
感受到时透有一郎的呼吸开始紊乱,猗窝座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我很惊讶,进行了这么久的高强度战斗,你的体力还没有枯竭,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在我手下撑这么久的柱。”
“哦,是吗?像你废话这多么的鬼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时透有一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对着猗窝座挑衅道。
“你们这些柱嘴硬的方面倒是出奇的一致。”猗窝座眯起了眼睛。
对方倔强的样子,让他回忆起成为上弦以来击杀的柱们,他们无一例外都拒绝成为鬼,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没有放弃战斗。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强行喂一个柱喝下了自己的鲜血,那个人居然选择站在阳光中死去。
“真是愚蠢。”他突然感到索然无味起来。“算了,战斗到现在,我已经尽兴了!”
他双脚在地上一跺,双手横放于胸前,黑色的术式再次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
“要对波吗?”时透有一郎将手中的长刀高举过头顶,“按照惯例,,左边的我更有优势哦。”
浅蓝色剑气从他身上涌入日轮刀中,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伴随着猗窝座的叫喊时透有一郎的眼瞳之中映照出上百个拳影,它们如波涛般铺天盖地的朝他扑来。
“生者必灭”
日轮刀在他面前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幻影,数十道巨大的剑气接连斩出。
拳影和剑气的碰撞在引发了剧烈的爆炸,黑色的泥土在空中下起了小雨,冲击波扬起的尘土将时透有一郎淹没其中。
猗窝座眯着眼睛盯着烟雾,斗气感知告诉他,尽管气息有些虚弱,但他还是从刚才猛烈的招式中活了下来。
果然,随着烟雾散去,有些狼狈的时透有一郎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身上沾满尘土,手中的日轮刀已经断成两半。
他用手中的半截刀身撑在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咳咳咳,看来你的绝招不怎么样啊。”时透有一郎盯着猗窝座金色的眼睛嘲讽道。
话音刚落,猗窝座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哇。”他从口中喷出了含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他浑身的皮肤泛出一抹艳丽的紫色,双眼渗出血来。
“哎呀,起效了吗。”时透有一郎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这是,毒?”猗窝座感觉五脏六腑如同刀割般的疼痛,身上的皮肤也越发艳丽起来。“你什么时候...”
他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就算是鬼,人体本身的身体结构是不会变的,他们依靠着血液循环维持着日常的活动,而且由于其出色的身体素质身体的血液循环是人类的数倍以上,在这交手的这段时间里面,毒液已经被血液传输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我拜托过别人改动过我的刀鞘,,每一次收刀,刀鞘里的机关都会给剑尖注入毒素。”时透有一郎一边解释,一边摇摇晃晃的握着日轮刀朝他走去,“单独的毒液并无作用,但是如果吸入与之配合药粉,就会形成猛烈的剧毒。”
“是那个时候!”猗窝座想起了刚才的泥雨。
看着靠近自己的时透有一郎,猗窝座抬起头露出一抹冷笑。
“可惜你不知道的是,对于上弦来说,毒药的作用着实有限!”
他站起身来,尽管身体的皮肤还是泛紫,但是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原状,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破坏杀·灭式”
随着右拳的挥出,一道巨大的拳影朝着时透有一郎飞去!
“去死吧!”
看着迎面而来的巨大拳影,时透有一郎不退反进,正面迎了上去。
巨大的拳影带着时透有一郎单薄的身影从山崖飞了出去,他在空中狂笑道;“你上当了猗窝座,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哒!”伴随着远处的一声爆响,一个黑影在空中空中滑翔远去。
“什么!”猗窝座这才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到了山崖边,看着远处消失不见的人影,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
“哇。”他吐出一口鲜血,一股浓郁的紫色再次充斥了他的脸庞,实际上压制毒素并没有他说上去那么轻松,他只是强行压下了毒素的发作,在刚才调动力量强行打出一拳后,他已无追踪之力。
“时透有一郎!”愤怒的咆哮在山林间回荡,惊起无数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