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殷红,刺激了许清的双目。她惊慌的想要大喊,许文却快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对她示意的摇了摇头。
“无事,只是最近备考郁结于心,如今抒发出来,好多了。”许文一边擦掉嘴角的血,一边安慰她道。
许清看着自己的大哥,神色好像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大碍,她眨着水汪汪的杏眼点了点头。
许文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姑娘,手从她嘴巴上拿下来,转而摸了摸她的手。
“大哥,快喝点水漱漱口吧。”许清像个小忙人一样,围着许文打转,一刻都不闲下来。
许文点头应是,这种被小妹妹关心的感觉可真不赖呢。
“把那黄瓜拿来,嘴里发涩,刚好我好清净一下。”
许清闻言忙又拿了黄瓜给他。
这原生态无污染的黄瓜就是好吃,还新鲜着嘞。
“你也吃。”许文笑着递给她半根黄瓜,这在农村里可是金贵东西,一般人家种了也舍不得吃,都拉到镇子上卖。
许清欢欢喜喜的接了半根吃了起来,如果她自己摘着吃肯定会被说上两句,可是大哥给的娘就不会说什么了。
“我在这躺一会,宴席快开始的时候你来喊我可好。”
“哎。”许清脆生生的应了声,转头又不是跑到哪里去了。
许文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似乎原主从小就格外喜欢躺在这里,这段记忆太模糊了,导致他分不清到底这里有什么吸引原主的东西。
一口瘀血的呕出,身体轻松了,精神也跟着松懈疲倦了,一分钟不到他就睡着了。
有些事情总是在人不知不觉中进行的,比如被他的血喷过的那片土地竟然开始了蠕动,比如地旁边沾染了他鲜血的果树,居然发着点点绿光。
那绿光顺着地面连接着许文与果树,许文整个人也置身一片绿意,显得有些妖冶。
他人虽然睡着了,但嘴中却不停的念着一些奇怪的文字,这绝不是许文所知道的文字,但是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念字机器一样,不间断的上下嘴唇碰触着。
每一声仿佛都有奇妙的魔力,让他和这棵树经历着某种神奇的变化。
“嗡班匝日萨多萨玛雅
玛呢巴拉雅
班匝日萨多迪诺巴
迪叉哲卓美巴瓦
色多喀友美巴瓦
色波喀友美巴瓦
……”
如果有佛教众人在此,一定会惊讶,这是佛教的百字明咒,又称万物生。
许文念诵的这一道佛文,正是在为这果树开化灵智。
不用多想,这一定是原主留下的摊子,只是被他无意间触发。
不知他诵读了多少遍,只是随着速度的加快,那果树周身的神秘气息更浓郁了。
仿佛到了某个临界点,那神秘气息借着许文和果树之间的鲜血达成了契约,一切的诡异景象都回归了正常,那果树竟然伸出了一只树枝,不停的拨弄着许文的脸。
许文悠悠的醒来,就看到这么违背自然的一幕,着实受到了惊吓。
“什么鬼,树成精了。”许文忙躲开那树枝,站起了身子。
“许师,多谢你为我点化灵智,我不负你的造化,从一颗凡木得道了。”果树晃动着周身的叶子,十分兴奋的说话了。
“我?点化你?”许文只觉得他睡着了有什么不受他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许师你怎么了。”那树灵仿佛不解道,自己的恩师怎么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你且与我慢慢道来,我近日考试,神思倦怠,许多事情不能想,一想就头痛。”说着,他还装模作样的揉着脑袋。
那树灵也不疑有他,初生灵智的它本来就单纯的很,更何况是去怀疑为自己开灵的恩师。
“那年,恩师还是一个稚童……”
许文听着它的讲述,渐渐知道了它和原主的因果。
许家这块地方,地下藏着一脉灵泉,有一天一只鸟在这里拉了一坨屎,里面的树种就此扎了根。
经过某种现代科学难以言说的演变,这棵树越长越大,树下的生灵换了一批又一批。
奈何穷乡僻壤,没什么高人,它就日复一日的跟着本能修行,知道许文一家搬来。
许文少年天才,成日朗诵道家文章,又成日与它倾诉心声。
它从他嗷嗷待哺见证他长大成人,它知道,错过了许文,他可能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一个读书人。
冥冥之中的预感指引着它,在许文考上了童生后,它托梦给他。
许文天生胆小但是心地善良,很快答应了它的请求。
他每日晨钟暮鼓的准时读书,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这树。
在许文的熏陶下,它渐渐感觉自己开始聚拢意识,要生出元灵了。
它高兴啊,欣喜啊,今天趁着许文的秀才气运,它觉得自己更加灵动不已。刚好许文的心头血喷洒在了它的树身和土壤上,对它犹如神来之笔。
静气凝神,气运的沸腾推着它今日必要开灵。加之许文的佛门咒语,更是让他坚定今日定然是开灵之日。
果不其然,它就这样开灵了。
这完全颠覆了许文的认知,这不是一个古代副本吗,怎么突然冒出了树精妖怪。
乖乖,这可真是太刺激了。读书人这么牛的嘛,还能点化精灵。
“那人是不是也能修炼得道啊。”许文傻傻的问。
“自然啊,恩师不已经筑元后期了吗。”
“我?筑元后期?”
“是啊,恩师每日清晨,与我诵读之时都能接引一丝太阳紫气洗绦神魂,应当是筑元后期。
如今取得秀才气运,只怕马上就要突破元月了吧。”树灵羡慕道。
许文一时间被这气息炸的有点懵逼,他也是有修为的人???太不科学了。
作为一个红旗下的好青年,这种违背科学常理的事情,简直太刺激了有木有。
要是有个蹦床,估计他能兴奋的蹦的老高。
“哥,爹喊你开席了。”许清清脆的吆喝了一声把他从美梦里拉了出来。
“哦,这就来了。”他拍了拍自己因为激动而酡红的脸,和树灵告了个别就回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