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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雪

这天初二(9)班换了组,本就是一个月换一次的,这一次胡沫沫那一组换到了第四组,胡沫沫那一列女生坐到了靠窗那一列位置。

刘敏依搬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一个窗户,肆意地浏览着外面的风光,感叹道:“啊~还是这里的风水靓!小沫沫,快来看看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胡沫沫两个手肘搭在窗台撑着下巴,望过去,而后无力吐槽道:“陛下,如果你的江山就是几棵光秃秃的歪柳树,和无情的杉树,我想,你还是休我出宫吧!”

“别这样啦!等到春天你就可以看到朕的江山姹紫嫣红、一派勃勃生机啦!”

“不好意思,那时候,陛下您啊,已经随臣妾去了第一组的冷宫里了!”

第一组靠走廊,平时下课比较吵闹,想睡觉很快又被吵醒;而上课老师巡廊也比较勤、盯着比较紧,特别是班主任老甘,时常在窗边“关爱”着大家,无论是不是他的课,反正一有空就来,悄无声息地,易给人造成压力,所以第一组靠走廊的位置一直都不太受众人青睐。

“小沫沫呀,难道你就没有在这一片区域闻到放空的、自由的、没有束缚的味道吗?”刘敏依沉醉在外面的天空里了。

前桌女生沈晓晓搬到这个位置后就盯着她桌子前不远的垃圾桶,看了好一会。想着已经是当天下午了,垃圾桶差不多满了,一会儿值日生该提起就走了。听到刘敏依的话,一脸无情地搭话:“是的,除此之外还有垃圾桶里的迷人的、一言难尽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胡沫沫听到后狂笑不已,说:“她的位置有点远,闻不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神经大条的男生同桌则无所谓位置的变动。

日子渐渐变冷了,快到深冬了,外面呼啸的寒风让学生把窗户拉的紧紧的。一天晚上半夜默默地下起了一阵雪,雪不大,到第二天早上积雪并不厚,一个指节深。薄薄的一层雪铺在道路上、常绿的杉树上、远处别人家隆起的屋脊上,水泥灰的路白的雪、深绿的树白的雪、砖红的瓦白的雪,相互搭配着成全对方。教学楼的窗边、走廊上、楼道间的窗口,除非上课期间,否则挤满了活泼好动的学生甚至一些老师,大家都抓紧机会欣赏着这大自然下的风光。

人行道上的雪,不一会儿就被学生踩化了,雪白的雪变得斑驳起来,化了的雪蜕变成水,在寒冷的空气中暴露许久后又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课下刘敏依趴在半开的窗前突然哈哈哈地傻笑,正在做数学题的胡沫沫听见了好笑道:“嘛呢,你又发现了什么乐趣?”

“快来快来!”刘敏依忙招手让她朝窗外看。

初二这栋教学楼正处这所学校的中心,前面有一块铺满方格水泥板的、缝隙带草的平地,边上有几个木长椅,平时是学生的休闲区,往左边有一个带斜坡的五六级的小楼梯,可以通往初一教学楼和多媒体功能教学楼、篮球场等运动场地。但是这时铺在上面的雪已经被踩实,结成冰了,每个经过的人非得小心翼翼地走不可。

刘敏依蹲在窗口看了好几个人全副武装地、千奇百怪地走过去了,刚刚有两个小男生路过,好不容易前头一个搀扶着冷冰冰的水泥扶梯走下最后已经,谁知后头的那个男生一个打滑,双手胡乱挥舞企图找个着力支撑点,最后无果,脚一无力一滑,一屁股就实诚地跌了下来,长脚一伸就把好不容易走下去的同学拌了下来。这能不让她狂笑不已吗?

好姐妹胡沫沫也趴过去瞧,不过那两个男生已经走了,这时她看着教学楼前面的那片结冰了的空地,想了想,转头跟他们提议:“吃完午饭我们去那玩吧,现在冰还冻着,我们可以在冰上滑行,一个人在前面拉着,一个人滑,肯定很好玩。”

几人眼前一亮皆同意了。

——

午饭过后,地面上的冰层还没化开,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空地上。

胡沫沫示意谢堂良蹲下、伸手,她和刘敏依一人拉着他的一只手,说:“待会儿我两就一起向前跑,这样就可以带动他了!”

谢堂良很期待地催促:“来来来,快点!之前又不是没玩过。”

“3、2、1!走”两女孩换看一眼后同时行动,拉着人,往前跑。“呀——”

“啊~啊啊啊,真的太棒啦!哈哈哈哈”谢堂良被拉着,脚底与冰层地面摩擦力很小,就这么被向前滑去,但是仍能感到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是很刺激的感觉,刺激得他想开心大叫。

快到尽头时,渐渐停下来,三人都很尽兴,回程胡谢两人拉着刘跑,刘敏依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快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那头,蓝宝华也加了进来,于是尝试着两个人拉两个人,蓝谢在前面拉着胡沫沫,刘敏依蹲在胡沫沫后面抓着她的衣服,这个比拉一个人吃力,但还是玩的开心,四人份的开心。

几人轮流着玩,后来还有好几批人加入了,开开心心地玩到午休前。

后来那块空地上的冰都被踩得不成样子了,众人才转移阵地到另一个滑坡上玩。

——

第二天周五,校内的雪早就化得差不多了。

胡沫沫和谢堂良照常骑车回家,却在路边发现有五六辆车上还铺满着一层稍厚的雪,想起之前在电视看到的新闻,谢堂良带着胡沫沫来到一辆车前,也不嫌冻,脱了手套就光着两手在车前盖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小心翼翼地从线缝里扣下去,想把它拿起来,谁知刚要拿起来,这个雪做的爱心就从中间裂了。

沫沫:“噗——哈哈哈哈哈哈!”原谅她的无良。

谢堂良转身,幽幽地看着她。

“好啦好啦,你继续,呐,那不是还有几辆车嘛!”说着就把谢堂良推过去,自己则回到原本位置,满心期待地打算用刚刚的雪堆一个小雪人。

本来也想学他一样脱手套,但是一摸到那凉冰冰的雪就打消念头了,向旁边的人喊了一句:“雪冰,你还是带上手套的好!”

“没事,我不冷。”热血少年谢堂良不在意。

“嗯?”语气上扬,不对劲了。

“我穿!立马穿!”赶紧从兜里掏出手套穿上。

“哼!”

胡沫沫努力地、小心翼翼地把散散的雪团成一团,但发现好像团得最大也只是两只手刚刚合拢过来的大小,然后就不行了。只好团了一大两小的雪团,堆叠起来,再找来树枝掰断充作手臂、小石子充作眼鼻子和纽扣。想起书包里有一个笔记本,它夹着一条红色丝带书签的。把它抽出来充作围巾。

“嗯——还是有点单调,再画上笑脸?嗯!这样有灵魂多了!”胡沫沫稍感满意。

“快来看我的大心!”谢堂良这边也成功了,他把那个大雪心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朝着夕阳的方向捧着,心里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这时太阳早藏在高低错落的建筑物间不见了,天色有点暗了,剩下橘调的夕阳余光涮染着前方的天空,直直宽宽的大马路越往前的天空,夕阳的色彩越暗橘调。偶尔有骑着电动车的归家者缓慢驶过,边上的路灯还没登场,两边各色各样的商家,大超市的、饭馆里的、小吃店的、药店的、还有理发店的彩灯招牌就接连亮起,串连成珠、成为这路上独特的点缀物。

沫沫仰头看着这个夕阳下的雪心,微笑赞道:“nice!”

“我的雪人也好了!你看!”

谢堂良把雪心放在雪人旁边,看着这个精致小巧的小雪人沉吟了一会儿,环顾了四周,想了想“我去给你找个盒子,我们把小雪人装回去如何?”

胡沫沫眼睛一亮:“好呀好呀,我想把它放阳台上,这样我就可以经常看到它了!可是,去哪弄个盒子?”

“看我的!”说完谢堂良就跑向其中的一个商店,推门走进去,不知道他跟人家说了什么,转身出门就拿了一个纸箱子出来了。

“老板真好,本来我还打算用钱买一个纸箱回来的,谁知他大气一挥手让我直接拿走了哈哈哈”他笑着奔过来说道。

沫沫接过来把玩着这个箱子,应该是之前装饮料的,比车头篮子小一些,又比自己的雪人大一些,笑了:“这个刚刚好!”

谢堂良先把一些学做底部,厚厚的一层,再把小雪人放进去,解释说:“这样防震裂,并且回家了也融化不快的!”整理完就把胡沫沫车头篮上的书包放自己车头篮上,背着自己的书包,再把箱子轻轻地放进去。

“哎,我拿书包吧,它有点沉的。”

“沉什么沉,车头篮又不喊痛!走吧,该回家了!”

“哦,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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