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刚一发出,迅速登上榜一。
大多数的网民都是抱着观望态度,毕竟,人家一个刚满二十岁就收获了一大堆奖项的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抄袭一个不知名的人呢?
她这一个微博逐渐让舆论朝她这么拐,评论底下大多数都是夸她脾气坏,他们好喜欢的。除了发歌和偶尔的视频之外,她好像没有跟粉丝聊过天,所以这应该是她第一条除了工作之外的微博。
但是还是有人继续黑,甚至挖出了前几个月比赛的视频。
今年四月,最受关注的第十届国际音乐节联赛的决赛如期而至,经过上一轮的淘汰,只剩下了七人,其中边沅是唯一的中国人.
她承载着全国音乐人的希望,不光他们如此,就连安遂小姐亦是如此。
化完妆,静静地等着出场的自己,看着面前的镜子,有些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子里就多了一个一身红色披风外加黑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面容姣好,看不出实际年龄,披肩长发被烫成了大波浪,正红色的口红涂在嘴上,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气势。
在看到安遂小姐的那一刻,她居然是紧张的。
她站了起来,椅子横在两个人中间,可能她们两个都没察觉中间放把椅子有多奇怪。
“妈。”声音依然清冷,眼睛里倒没有一丝看见母亲的动容。
安遂小姐也是,目光从她身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皱了皱眉头,“吉他是湖蓝色的,衣服还是蓝色的,不好看,换掉。”
“可是这首曲子的韵律就与蓝色想搭。”
她刚说完就发觉安遂小姐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耐烦,原本想跟她讲解这首曲子的冲动一下子咽了下去。
“先不管曲子,就看整体效果,没有那种视觉的冲力。在台上给老师们留下的印象很重要。”
安遂小姐跟身边人说了声,没过一分钟,一件别出心裁小亮片点缀的白色连衣裙送到了面前。
原本扶着吉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抿着嘴。
“换上吧!”
“白色与我的曲子融不到一起。”她再次提出反驳,这是第一次,在她心里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她和母亲的关系还不如同事与同事之间的关系,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音乐,她好像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喜欢还是安遂小姐的意愿了。
两个人之间客气总是少不了,就是因为她乖,所以才好掌控。
所以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遂小姐第一次板脸了。
“一个好的音乐家是不需要靠这些外在条件取得成功的。”
她应该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冲着她笑了,没说什么,换下了那条专门为这场比赛亲自制作的裙子。
在上台之前,她就收到了纪则安不能赶过来的信息,她回了一句没事。
当主持人喊她名字的时候,她走到安遂小姐面前,中间没有任何的阻挡物。
她问:“妈,这场比赛的冠军是不是势在必得?”
安遂小姐看向她那淡然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她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她错了吗?她立马否定了,点了点头,“当然!”
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很久之后安遂小姐才明白,这叫苦笑。
边沅拿出吉他往台上走的那一分钟,她给伊森发了一条消息:好像要让您失望了呢。
台上周围布满的鲜花,还有一些木头状的装饰,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像个失去翅膀的精灵,但是一身白衣,又像是遗落人间的仙子。
仙子完全抢去了精灵的目光,所以在曲子弹出来的时候又像又不像,有了一种冲突。
左手按和旋的时候,她看向了弦钮,看向台下的时候,左手‘不小心’地把3弦旋松了。
在听到3弦的声音的时候,面前的那几位老师皱了皱眉头,将原本打的分数划去,重新填了一个分数。
下场之后,安遂小姐堵在了她面前,“闹什么脾气?”
“没有。”
“没有?”她盯着她,眼里满是寒意,“学了十几年了,你告诉我你连音都调不准?”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不想拿冠军。”她第一次这么执拗,好像攒了十几年的脾气,全都在这一句否定中爆发了出来。
“啪!”
“你知道这次比赛有多重要吗?这将会是你未来走到更高位置上的一个敲门砖!”
她冷笑,果然,安遂小姐还是会冲自己动情绪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安遂藏到背后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这是第一次她打她。
虽然有个音没有调对,边沅还是拿了第二名。
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那段时间,每每冲上热搜榜第一的都是‘爆:音乐鬼才变音痴,居然连调琴都不会!’
评论里面都是她丢国家脸这一类的说辞,那段时间她并没有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反而是窝在家里,伊森给她布置的任务一次也没有让他满意过。
她陷入了一种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音乐,为什么要走这条道,这到底是她喜欢的,还是安遂小姐希望的?
那段时间她也不敢拿起吉他,她觉得对不起它,更多的,也许是不知道要怎么拿它,以什么身份。
在国外的每一天,都很压抑。
直到后来,她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前进了。
伊森说她是遇到了瓶颈期,但她知道,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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