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险些力竭终成事
结果就只见场中的马两蹄腾空仰天一声嘶鸣，而后便不停的前颠后跳鬃尾横飞，恨不得一下子将背上的盖雯雯摔下来踩死。
随着越来越激烈的鼓角争鸣声，场中一时尘土飞扬，可是转头便被抛在了后面。盖雯雯便如巨浪中的小舟一样被颠来抛去，似乎随时都可以飞起来。
不过好在盖雯雯的平衡性极佳，双脚踩稳马镫，两手握住丝缰随着身下马匹的颠簸起起伏伏。时而离鞍时而落稳，时而忽左时而顾右。
宛若一只落在船头的蝴蝶，看似危机十足，但是却始终稳如泰山一般。
围栏场外的众人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刘虎则将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点将台上众文武也瞪圆了双眼不发一声，注目观看。
而大家谁也没注意的是，人与人的表情是不同的。大多数人是被气氛渲染的有些紧张，刘文与皇后则更厉害一些，以刘文为最。
孙景如果细看的话则有些耐人寻味，只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暗暗将牙齿咬得很紧，甚至袍袖下的双手将拳头握住了又松开。
最淡定的依旧是丞相程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始终没变过。
正此时忽然四周传来一片抽气声，程术也忍不住睁开眼望了过去。而刘文更是已经站了起来，甚至还走出两步。
原来不知不觉将近一刻钟过去，场中的马似乎疯狂折腾地有些疲惫。停下来喘起了粗气，就在大家认为大功告成时这马猛然间向着旁边一人多高的粗木围栏跑去。
大家依旧不确定它要作什么。众所周知，当烈马被当场驯服后，骑手一般都会先纵马奔驰一阵子。
可接下来的场面告诉大家，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就在马头即将撞上围栏时，它忽然如同漂移般就是一个转身。将盖雯雯向着栏杆甩了出去。
“啊～”
很多人见此情景都不禁惊呼出声来。而大家没有听到的是孙景也同时低呼了一声，不过不是惊讶的“啊”，而是：
“好！”
再看刘虎甚至已经一只脚跨出一大步去，不过随着盖雯雯之后的动作又重新慢慢收了回去。
原来，盖雯雯对此早有预料，身下的这匹马停止不动时她便觉得不对。因为明显的这牲口依旧体力十足，不应该如此。
当它发足向着围栏狂奔时，盖雯雯便想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因为后世无论是在影视作品中还是网络某些视频里，要将车上人甩下去时，这样做的很多。
道理都是一个道理，不过利用惯性，不出奇。
所以在马匹身子横过来的一瞬间，盖雯雯单脚踩住马镫，将身体收回到了马的内侧。
在马匹调整方向后，又再一次重新飞身坐了上去。
而此时观看的众人都情不自禁放开嗓子喊了句“好！”，只有孙景微微“哼”了一声。
接下来，那马又是三番几次的故技重施。不过熟悉了它的套路后盖雯雯应对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如此眨眼又过去一刻多钟，马匹眼见得新招数无用，便再次停了下来。
众人此时都有了种感觉，那就是接下来的一搏将会是最后的角力了。盖雯雯也趁机稳一稳，稍适放松一下手脚，大口喘息几下平稳一番气息。
用力眨眨眼，防止将要滴落到的汗珠流到眼睛里。
但就在这时，马匹又动了！
这一次没有了小聪明，只是单纯的凭借动物本能行事。人立而起，蹦跳咆哮，摇头摆尾，倒踢双蹄……
这一次挣扎得格外猛烈，一声声嘶鸣不绝于耳。一众观看的人也跟着越看越紧张，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显的盖雯雯身体不再如开始般轻盈。
身子由原来大部分时间微微腾空，到如今紧紧坐在马背上用双腿夹紧马腹。
又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眼见着半个时辰已经逝去。
此时盖雯雯感觉自己体力即将耗尽，可坚毅的性格让她不顾一切得死死忍耐着。双腿双臂已经几乎没有了知觉，只是凭借本能继续用着力。
而唯一有些安慰的是，身下这匹马也即将到达极限，不住地呼呼喘着粗气。
此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盖雯雯甚至已经对身下马匹的剧烈挣扎没有了具体感觉，都仿佛在梦中一般。
而此时的马匹似乎也积攒足了最后一跃的力气，稍稍停顿了几息，然后猛得用力跳将起来。此时盖雯雯双腿一软被颠了起来。
然后就见她整个下半身完全腾了空，而与之相反的是盖雯雯上半身全部趴在了马脖子上，双手不紧紧地抱了下去。
而这一抱，便让盖雯雯的右手无意间按在了马头上的眼状白斑处。
接下来随着战马的四蹄落地，就见它一下子安静下来。先是“呼哧呼哧”喘息了一阵粗气，然后不住地摇头摆尾轻声嘶鸣。
只不过这一次状极欢悦，摇摆的幅度极其轻微，鸣叫的声音也透着喜乐。
动物的情绪通过鸣叫声是能够听出来的。
此时趴伏在马背上的盖雯雯也渐渐回过了神，她先试探着轻轻拍了拍马头，在引来一串轻快的叫声后慢慢立起身来。
“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想到此处，盖雯雯试探着轻轻磕一磕马腹，在战马听命的“踢踏”前行后控制者它绕场走了一圈。
随后是小跑，快跑，最后盖雯雯将丝缰一带，把马匹重新骑回了场地正中。
然后紧握双拳猛然举过头顶，凑巧的是正好胯下的马也于此时一阵仰天嘶鸣。
“公主殿下。”
“万胜！”
四周一阵欢呼乱喊声，不过渐渐连成一片变成了：
“公主万胜”
捧玉和另一名宫女见此几乎忍不住跳起来，不过依旧连忙招呼着退在一旁的车冉打开围栏上的门，进入场中。
盖雯雯此时也已经恢复些体力，夸耀完毕见有人来，也离鞍跳下了马。只不过落在地上时有一些腿软，被捧玉看出来偷偷从后面扶助了。
盖雯雯先从旁边车冉手中接过毛巾毛刷替马匹擦汗刷毛，一边对依旧提着一小口袋饲料和一小桶水的车冉交代道：
“你也莫要再回御马监了，一会儿直接去城外申国迎亲使团大营报道，便说是我说的，要你一路上照顾……照顾我的踏血黄沙。”
“是！小人车冉谢……”
“私下里便称我扶柳亭侯即可。”
“谢过扶柳亭候！”
可在旁边服侍的捧玉与另一宫女闻言却不禁大惊失色，捧玉忍不住轻声惊呼出来：
“这……雯雯姐？你怎的……？”
另一名银盔银甲的仕女虽然没有说话，但手已经悄悄按在了肋下的剑柄上。
“无事，详情我下来再慢慢和你们交代。准备好，与我一同去闯这最后一道关！”
“是！”
等盖雯雯给马大致刷刷毛，擦擦汗又稍微喂了些饮水饲料后，便与身后两仕女一同飞身上马。先是围着整个教军场轻跑一周，然后直奔点将台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