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皇宫城墙外,疲劳的马终于停下了脚步。
萧洛安在齐暮的搀扶下下了车,她抬头看着这高高的城墙想起了远在庆平寺的昭阳,此时此刻她的母亲该是午休的时刻,不知今日她没有陪伴在侧母亲是否能安稳的睡去。
“姐姐!”
一声清脆的叫喊声打破了萧洛安的思念,萧洛安听闻连忙转头寻找起声音的来源。只见苏家马车缓缓停在了萧洛安面前,苏语安不等侍女搬来小凳子,掀起淡黄色衣裙用力一蹦,便跳下了马车。
萧洛安看着苏语安蹦蹦跳跳的来到自己面前心中很是喜悦,她与语安已经快五年没有见了,想起上次见面,苏语安不过八九岁的孩童,而自己也不过十一二的姑娘,可如今语安就要及笄了,而她也即将要嫁人了。
“你也不怕摔着自己。”萧洛安未等苏语安上前立马便迎了上去,想着语安刚刚的动作,不严肃起来免责怪道:“你再过两月也要及笄了,怎么还如此顽劣,我瞧着刚才你跳下来那刻,你的侍婢都被你吓了一跳呢。”
“嘿嘿,我这不想着能早点见到姐姐嘛。”苏语安见萧洛安一脸严肃想着刚才那一蹦可能是把她给吓着了,连忙认错,并且表示再无下次,再见到萧洛安露出笑容后,苏语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于是挽起萧洛安的手腕带着她朝着太后的寝宫走去:“姐姐,太后娘娘说你今日会进宫备嫁,我原是算着时间的想着在城墙下等着姐姐,不想姐姐的马车跑的如此快,倒比妹妹来的还早了些。”
“也没早多少,你来时我也不过刚刚下车。对了,齐嬷嬷不是说你如今是住在宫里的吗,怎么刚刚会坐着马车从东边过来呢?”
“这两年我确实是居住在太后娘娘的永延宫,不过前两日,滕氏进宫拜见太后,说是父亲突然病了,希望太后娘娘可以准许我回府探望,太后娘娘也不能夺了我的孝道,便让我暂且回了苏府。”
“那,中书令如今可有所好转?”
苏斌对萧洛安而言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父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身边的嬷嬷们便告诉了她自己只是长公主的女儿,苏斌娶长公主时自己已经两岁了,而她的父亲是谁,身边没有人知道,她也曾去问过长公主,可是母亲似乎一直都在避开这个话题。
苏语安对于姐姐对父亲称呼早已见怪不怪,她想起在苏府看到病榻上的苏斌时,顿时火冒三丈朝着萧洛安便是一顿吐槽:“他哪有什么病,不过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年纪大了,轻轻一摔便把骨头给摔折了,那滕氏在太后娘娘面前说的那是一个可怜样,我还以为父亲真的要一命呜呼了呢。”
“噗嗤。”萧洛安被她的可爱给逗笑了,她能想象到苏语安在见到苏斌时的样子,那赌气的小家子样子可爱极了,一时间萧洛安止不住的大笑,笑的是那样的美丽,是那样的快乐。
姐妹俩说说笑笑不一会便走到了永延宫,此时永延宫的掌事嬷嬷于氏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看到萧洛安与苏语安一同前来心中一喜,笑容满面的朝着两人行礼道:“奴婢参见和安公主,永宁郡主。”
“免礼。”萧洛安道。
“谢公主。太后娘娘此时还在午睡再一会便起了,还请和安公主跟永宁郡主进殿稍作休整。奴婢去瞧瞧太后娘娘是否起了。”
于嬷嬷说着便叫宫女引带着萧洛安与苏语安进殿。两人还未进殿,殿内便传出了几句嬉笑声。
“德妃妹妹不是病着吗?怎么,这和安公主的车马才到宫墙外,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这永延宫,也不知你这打的什么主意呢。”
滕盈盈刻薄的话语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苏语安的耳朵了,苏语安原本挽着萧洛安的那只手也不知何时收了回去,只听苏语安慷慨陈词道:“德妃娘娘可没有贵妃娘娘您的那些小心思,这些年德妃娘娘虽是病着,但只要身子能动弹便一定是要来外祖母这黄昏定省的,贵妃娘娘怕不是多想了。”
“永宁郡主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说会道’。”苏语安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吓到了滕盈盈,她不慌不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准备再怼两句时她看到了站在苏语安身后的萧洛安,她嘴角微微上扬道:“相比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和安郡主了。”
在苏语安进来之时,顾德妃便已经看到了跟她身后的萧洛安,简单的蓝色碎花襦裙衬托着她优美的身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傲气与昭阳长公主年轻时一摸一样。
“和安公主萧洛安见过滕贵妃,见过德妃娘娘。”萧洛安上前了几步,朝着两位娘娘行了个万福礼。
滕盈盈见萧洛安故意加深了公主二字的声音很是不屑,轻笑一声道:“郡主如今还未出嫁,出嫁后再自称公主也不迟。”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和安公主毕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固伦公主,在公主领了圣旨的那一刻起公主便就是公主了,贵妃娘娘随获荣宠但也不能忘了国法宫规呀。”顾德妃说着便扶着婢子的手起了身,朝着萧洛安行了个大礼:“德妃顾氏参见和安公主,公主万安。”
萧洛安见此受宠若惊,连忙上前扶起了顾德妃说道:“娘娘何须如此,您是长辈,这大礼该是和安向您行。”
“呵!德妃啊,你还真是知书懂礼,惺惺作态。你这么懂事,怎么这两年陛下就是不待见你呢。”滕盈盈最不见得的就是顾德妃这幅样子,于是越说越过分。“说起来,这和安公主要是嫁入了魏国,那便是你的侄媳妇了,你这给小辈行礼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滕贵妃,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是永延宫,可不是你的合欢宫,在这耍泼皮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语安终于忍不住了,朝着滕盈盈就是一顿说,可是滕盈盈怎么可能这样就会被吓唬到,她拍了拍衣角,瞧着苏语安不屑的说道:“本宫今日倒想看看,永宁郡主能拿本宫如何。”
“语儿自然不能拿贵妃如何,可是哀家却可以废了你这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