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感觉,邵夫人跟周乾仿佛对邵文诺这个身份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后便将这个想法放下了,应为我已经有太多的问题,没有精力在去想其他什么。
无所事事的过了一下午,在晚饭之后,我便早早的洗澡躺在房间的沙发上,邵夫人进来叮嘱了我一些琐事,也回房休息了,在离开之前,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让我感觉很奇怪,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她好像很害怕什么似得。随之,我又想到了明天就要回去了,心里冲满了难以言喻的亢奋,和激动,我拿出熏儿留下的香烟,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我拿着香烟的手,仿佛在颤抖一般。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邵夫人亲自驾车把我送到了高铁站,应为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并没有选择送我去机场,在一遍又一遍的不胜其烦的叮嘱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我并没有告诉她我要去哪儿,看着她的汽车慢慢融入车流,我收回了目光,心里有些羡慕,甚至嫉妒邵文诺,使得我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母亲,但想到我现在这幅面貌,和我去世的消息,使得我内心又有些忐忑和担心。
很快我就买好了车票,踏上了回家的路途。经过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了武昌站,当我在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的时候,内心那股亢奋和激动,又奔涌了上来,还有一丝安宁,我站在车门口笑了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的一切,一些行人很难理解我这样的行为,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背着自己的背包,向长途汽车站走去,武昌站的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坐长途客运站,我没有坐任何的交通工具,而是走了过去,一路上听着熟悉的方言,和依稀熟悉的景色,让我感到很平静,和之前身在异地的焦躁不安比起来,我总是认为,我是属于这里的,虽然我在这座城市,没有一个所谓叫做家的地方。
可能有些疲惫,加上二十多分钟的脚程,我在长途汽车上睡了过去,虽然很吵,但却是我在次活过来以后睡的最安稳的两个小时。
等我在醒过来时,汽车已经停在了我老家的小镇上,可能是我的脸孔陌生,使得一些些人纷纷侧目,但我心里却一阵阵的苦涩,应为很多人我都认识,比如车站对面的酒楼老板,总是在没有生意的时候拿这一张躺椅躺在门口晒太阳,长途客车的老司机,总是不准让客人在车里抽烟,自己却总是拿着一根烟在驾驶座上抽着双眼迷离,还有他的BOSS,那个售票员,一辈子的板寸头,手上总是拿着一个老旧的玻璃杯,跟旁边理发店的老板娘调侃,我下车之后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应为我不是我,我走到镇上中学的门口,看着高大的校门,思绪万千,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然后去旁边的小卖部拿了一包廉价的香烟,一路低着头,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正是深冬时节,已近年关,在泥泞的村路上,一路走过的村庄,时不时的炊烟淼淼,一片祥和,让我这个“游子”,有一种心酸的悸感,我并没有停下脚步,我的家,这这条村路的尽头,三面环水,背后一坐大山,我已经记不起那座山的名字了,但这条路从山腰经过,恰好可以俯瞰整个村庄的面貌。
当我走到那里时,停了下来,我低头点燃一根烟,慢慢的抽了一口,在放眼俯瞰下去,在一排排的房屋中,寻找着自己的家门..。
这条山路的最后,是一片小茶园,和几颗柿子书,可能近乡情怯吧,我很奇怪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我站在茶园旁边,回想到以往的每一次路过,都是轻松愉悦,飞驰而过,而此刻我却觉得能在站到这里,却是一种莫大的恩赐,我仔细的看着周围,把它们跟以往一一对比,眼泪在不知不觉中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