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于口者,不可止于人。——《淮南子·人间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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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鹧鸪鸟在枝头啸叫。
月亮明晃晃的照亮正片大地。
葬七带着林虎画的地图,一人潜入了虎头山的山寨中。他这次行动身后没有背他的刀具,此次行动只是侦察敌人兵力布置暂时不用交手,带上武器恐怕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他也就没带。
须臾。
葬七潜伏在一堆草丛中,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山寨。他暗想应该是这里了。
山寨依山而建四周多半用木桩围起,门口安置了两排铁刺桩用来防止骑兵的进攻和林间野兽的侵袭,高耸的木门的两边站着两名守夜的山贼,他们双手撑着红缨枪正困意十足得倚靠在门边偷懒。
门上挂着两个红灯笼,门前数寸的地方皆被照的亮堂堂的。
四周并无其它入口,唯有从这道大门进入。
葬七抖落身子从草丛里钻出,大步走到两名守夜的山贼的身前呼道:“两位弟兄,两位弟兄!快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报告二位头领?”
两名守夜的山贼一见有人在这个点出现,立马来了精神将手中的红缨枪指着葬七,问道:“你是什么的干活?”
葬七有心想对着这二人说我是你爹,但眼下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忍了,说道:“二位弟兄,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还和你们喝过酒呢!”
其中一人仔细打量着葬七,问道:“不对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葬七笑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昨天吗,咱们的大头领绑了一户有钱的主,还是我发现这苏员外在山上游玩的呢!”
这人继续问道:“是吗?那你说说咱们这山寨中的各个头领的名号!”
葬七心有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只能压低了火气道:“咱们山寨中大头领林虎响当当的一名好汉,二头领黑虎义气云天,三头领王虎威风八面。”
这人还想发问,被另一人直接打断道:“哪有那么些个事,有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偷袭咱们山寨,怕是活腻了吧。
赶快问暗语吧,老子他妈的都困了,那帮鸟人还不来替咱们!”
这人只能问道:“天王盖地虎!”
葬七说道:“小鸡炖蘑菇!”
两人一点头,放葬七进去了。
葬七一进寨子里,首先根据地图上的标识先找见了这群山贼饮用水的地方,一口四尺见方的水井。他将窦伊穆幸苦找来碾磨成粉的草药全部倒入了水井中。
葬七绕过水井直接奔去了二头领黑虎所在的房间。
黑虎居住的房间此时还未熄灯,但房价内传出了阵阵的娇喘声,在忙活一阵后这声音戛然而止。
在这时忽然有人敲响了黑虎的房门。
“二头领,小的有要事禀报!”
黑虎似有些不耐烦喝骂道:“是谁呀!大晚上的,找死呀!”
“小的不敢,只是有些事要和二头领商量!”
“快滚进来!”
一声开门声接着便是一声关门声!
葬七悄悄地摸到了黑虎的房间的墙边,用手指沾了点唾沫将窗棂上糊着的窗纸捅了一个小洞,一道亮光顺着小洞照在了葬七的脸上。
黑虎房间内。
黑虎衣衫不整地端坐在床榻之上,他身后藏着一个袒胸露乳的女子正慌忙地穿着衣物。
黑虎骂道:“穿什么穿,等一会儿不还得脱吗!”
这女子嗔了黑虎一眼。
黑虎嘿嘿一笑,但一看他对面的这人立即拉下脸来,说道:“田师爷,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啊?”
田师爷眼睛一直瞅着黑虎身后的女子,被黑虎冷不丁的一问,一时间慌了神,说道:“恭喜二头领,贺喜二头领。”
黑虎惊异道:“这喜从何来啊!”
田师爷说道:“二头领你又所不知,今日我随林虎那缺德的东西一同追击跑掉的苏家小妞,却不曾想路上遇到两位高人,那高人三下两下便将林虎率领的十几人砍翻在地,幸亏我和几人机灵跑了回来。”
“这和我有何干系?”
“二头领和你干系大了,林虎被那高人抓住了,恐怕此时早已下了九泉了。二头领你说这林虎不在,这虎头山不就是您做主了吗!”
“当真,林虎被那人抓住了?”
“千真万确,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黑虎顿时喜上眉梢,但又拉下脸来,“不是除了你,还跑回来几人吗。万一那几人和王虎说了……”
田师爷嘿嘿一笑道:“二头领不用担心,那几人早就被我给杀了,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接下来我们只要悄悄地杀了王虎,这大头领的位置可就到二头领你的手掌心里了。”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虎大喜腾的站起身来,他早就盼着林虎快点死,让他也当当这虎头山大头领,没想到今日喜鹊枝头喳喳叫,好事它可就来了。
黑虎立马对着田师爷恭敬道:“田师爷,只要此事办成,我让你当这虎头山的二头领。”
田师爷连忙鞠躬,说道:“二头领,我只是个师爷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想侍奉明主!”
田师爷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直瞄着黑虎身后的女子。
黑虎心领神会,对着身后的女子道:“从今往后,你便是田师爷的爱妾了。”
黑虎身后的女子听后立马愣在原地,哭诉道:“二头领,二头领,我只想跟您,您不知道多少个姐妹死在了田师爷的手里!”
黑虎怒上心头,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女子的脸上骂道:“老子让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不听话一刀让你跟了阎王爷!”
女子收声默默地穿上衣服,走到床下跟在田师爷的身后。
田师爷嘴角一笑得意洋洋地告辞了黑虎,转身带着这女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躲在墙下偷听的葬七是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冲进去手刃了这俩恶贼。但忽然灵机一动这何尝不是一个离间黑虎和王虎的机会。
随后,他又跟着地图上的标识找到了王虎所居住的房间。
王虎居住的房间内黑黢黢一片,想来已是歇息了。
葬七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决定冒险一试,如果能成那么大事可图,营救苏员外的计划便有了八成把握。
咚咚咚!
屋内的王虎惊坐而起问道:“谁呀!”
葬七恭敬道:“三头领是小的我啊!老七啊!”
王虎疑问道:“老七?谁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葬七回道:“小的是新来的,三头领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这么晚来打扰三头领,主要向三头领您禀报一件事。”
“哦!那进来吧!”
王虎掌灯明火,端坐在桌前。
葬七低着头开门进来,关上门。
王虎仔细打量着葬七,问道:“你有何事?”
葬七毕恭毕敬道:“小的刚才听见田师爷找二头领谈一件大事!”
王虎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好像是什么大头领死了,再杀了你,二头领便是这虎头山的大头领。”
王虎一拍桌子怒道:“什么?”旋即,他又坐下盯着葬七,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葬七思索片刻,说道:“三头领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田师爷哪里看个清楚,二头领将自己心爱的小妾都给了田师爷!”
“此事待会儿我自会派人查个清楚,倒是你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我?”
“小的只是由衷地倾佩三头领的为人,觉得寨子只有在三头领的带领下才能蓬勃发展!”
“你这嘴倒是真甜,行了,你先下去吧,若此事若是真的,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的在此先谢过三头领的美意!”葬七低着头退了出来。
葬七出了王虎的房间以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先去了一趟山贼们休息的营房,营房里面黑灯瞎火呼噜声震天,谁也不会注意一个人的出现离去,葬七在里面待了尽半个时辰,听见屋外有人踱步离开的声音后,他才转身出来。
葬七知道王虎此时肯定也派人去田师爷那里了。
王虎房内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将他看见葬七进了营房的事告知了王虎。
王虎点头挥手示意这高大的汉子退下,剩下他一个人不知在思虑什么。
不多时,一个人走进了王虎的房内,说道:“大哥,田师爷那老不死的果然和黑虎的小妾在一起,我在那老东西的窗前听的是真真的,他和黑虎的小妾在床上说的话差不多就是大哥你了解到的。
还有啊,大哥你是不知道那老东西折磨的那小妾是多么的狠,我看咱们寨子里的刑法堂都比不上他的一点皮毛!”
王虎一听怒拍桌子,骂道:“好你个田耶基,真以为念过两年私塾肚子有点文词儿,便自称自己是师爷了?还给黑虎出谋划策,我呸。
召集兄弟们吩咐下去,明天等老子信号,老子一摔杯子给,立刻掏出刀子来剁了黑虎和那老东西,让咱也尝尝当大头领的滋味如何!”
“得令!”
此时的葬七已经从虎头山的寨子里跑了出来,对于明天的事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至于结果吗?
最终的结果,只要等明天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