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柒看着眼前的场景,并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帮忙。
那颗善良的心在监狱之中早已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易柒将他藏了起来还是说易柒心中的善良已经被消磨殆尽。
不远处的金发男子缓过神来急忙站了起来“我已经不是囚犯了!你凭什么打我!”
说着一拳就往胖子脸前探去。
一旁的其他人好像麻痹了一样,这在监狱就像家常便饭,已经熟视无睹了。
胖子看着虽然肥的流油,却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下了金发男子的一拳,毫无压力的又把金发男子的拳头推了回去。
“在胡闹就别怪我了。”胖子说着,脱下了几乎看不出是帽子的帽子,帽子上的徽章已经磨的看不清上面的字,而帽子上面满是油垢,看起来非常让人反胃。
金发男子看胖子还真准备和他打,正好心里一万个不平。
看着胖子人不高又那么胖,以为还可以欺负欺负。
不知道这个想法,会让他后悔到什么地步。
金发男子猛踩一步再次冲上前去,照着胖子狱警的肚子捶去。
而出现在金发男子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得意,而是更加的愤怒。
一拳下去,给金发男子的感觉就像是石头砸在了棉花上,没有着力点。这比胖子躲过这一拳更加的生气。
“踏马的,死胖子,肥了不起啊……啊……你!”金发男子一边捶着一边骂道,结果话还没说到一半,便被胖子揪起了头发,无止尽的扇着耳光。
“说话注意点,你胖爷不是随便你欺负的。”胖爷一边打着一边说,说完抬眼扫视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谁要再给我嘴贱,一个下场。”
一旁的众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的他们不仅不知道自己是否产生了变异,而且手臂上还嵌着限制器。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不小的心理负担。
有几个甚至想上去帮忙,却又退了回来。
在监狱里,武力才是一切的力量,只有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分食到更多的食物,甚至一根香烟,半边槟榔。
虽说这些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事物,而在这里却是他们拼死拼活才能得到一小部分的东西。
更别说其他的了,不说可望不可及,望不望得到都是问题。
而就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这群科学家就这样生存了十年。
难免,对于他们。性情都会有些许的改变。
眼看着金发男子被胖爷一掌一掌的拍着,脸颊逐渐的红肿。
身旁的人们根本无动于衷。
“别打了。”站在一旁的亚裔女科学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停手吧,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亚裔女科学家站出来说完后,其他剩下的几个科学家也倒是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不过态度再如何强硬,他们也只是求情。
这么多年来的奴役式的生存让他们无法抗拒本能产生的畏惧。
听到了一旁犯人的话语,胖爷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像是丢垃圾一样,金发男子径直的被丢在了一边,而意识早已模糊,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倒在了不远处的沙滩上。身上的囚衣则被胖爷硬生生的扯大了快两个号。
本就瘦弱的金发男子显得更加的不堪。
易柒瞟眼看去,也只能通过金发男子肺部的起伏才确定他还活着。
胖爷转过头来,盯着朝他求情愕众人道:“怎么?出了这门,就觉得纪律什么的都是鬼扯的?”
胖爷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到了亚裔女科学家的身前。
紧接着亚裔女科学家被胖爷一巴掌扇飞了出去,眼看已经不省人事了。
然而身旁却没有一人帮这个女科学家,更别说扶她一下了。
“谁说了话心里都清楚,自己过来领爷的赏。”
正当胖爷准备一个一个收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女人也打,是不是太丢人了点。”说话的人正是易柒。
易柒说完,向着胖爷走了过去,身上的气场瞬间爆发了出来。不禁让胖爷向后扯了一小步。
但如果在气势上输了,他胖爷也倒就真的输了。
想到这里,胖爷再次向前迈开了一步,“你们都是多重的罪,跟我在这里说丢人。你们把世界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丢人?“
“我们不是罪人。”易柒虽然才21岁,但很显然的是,他口中所发出的声音比他的年龄显得更成熟。
“你塔码活腻了?”胖爷说着撺起了拳头,朝着易柒扑上去。
易柒倒也不怕,勾着身子冲上前去,等拳头几乎已经快打到易柒脸前的时候,猛然一转身绕到了胖爷身旁,一个手刀,只听见“啪”的一声。
胖爷瞬间倒地,再也没爬起来。
易柒耸了耸肩,又向岸边走去。仿佛刚才在监狱门口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从一而终他都站在这里一般。
身后的罪犯人群里面,出现了一些声音。
“搞什么啊,你这把狱警打了,老子几个又要被关进去了。”
“What the hell? What have you done?”
“え?八鹿野郎!”
易柒对于这些声音,没有一丝的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海岸线,想着什么。
蜷在地上的金发男子一看形势已经逆转,连忙爬了起来。朝着易柒那边跑去,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道:“歇歇你,我叫杰克,我是半个华夏人,我中文名叫向修木。”
易柒转过了头,看着眼前这个碧眼金发的男子,摇摇头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帮我自己而已。”
向修木倒也能听懂,很显然,易柒不想再与向修木继续对话下去。向修木也就往地上一坐,跟着易柒一起看着远方的海岸线。
一阵阵的海浪拍打在了向修木的腿上,向修木只感觉到了自由。
海滩,海浪,阳光。
这些东西在几个小时前,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遥远,而此刻,他却又无比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一切。
易柒转过了头,再次望着海岸线。徐徐的海风吹拂着易柒的脸,而易柒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
刚才易柒的所作所为确实只是为了他自己,并不是出于同情心之类的。
对于易柒而言,如今他的心早已被磨灭了任何的棱角,而只有“罪”,才能勉强让他有些许的情感波动。
他不是罪人,他是科学家,他只想让自己有价值。
为什么要将这些罪安在当时只有11岁的小男孩头上。而他的童年也就到此结束了,迎接他的除了一起生活的老鼠,就是监狱里的腐烂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