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奶奶!之前在咱们桌子上的那吃饭之人有着极其恐怖之手段!我险些,就见不到你了。”亓官时轮瘸进大树影中,脸上惊恐未消,急切的抹着血汗,完全一副一路走来尚未歇息之貌。
“不慌,你慢点说。”长孙冰怡将丹虚宝扇递给了亓官时轮,她从未见他有过这般惊恐,想必遇上了硬茬。
亓官时轮坐在一高凸的树根上,枝棍搁置一旁,他快速扇着宝扇驱热压惊道:“现在回想还毛骨悚然,少奶奶,就是咱们派肉轩里碰见的那桌上之人,那举止粗俗的青年,我就是受他所击,成了这般模样。”
“你不是寻放暗器的人去了吗?那暗器呢?”
“呃,我没寻得那放暗器的人,暗器我抓鸡之时便不见踪影了,想必那人和我一样能自由使法力遣用暗器,被收回去了吧。”
“那人动机为何呢?我在树下歇息良久不见暗器袭我,目标应不是我,况且我紫仞府也从未有过什么仇家,莫非是你偷刀社的人在追杀你?虽说能自由控制暗器的门派唯你偷刀社最甚,但强说是偷刀社也说不通,当初我爹在偷刀社救下你命已支付了可观的金币也签了契约保你,除非是他们没有契约精神要来杀你,可完全没意义呀,你当初并不是偷刀社中较为重要的角色,他们要杀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太明白,更何况准头极差,那会是谁呢?”
“呃,少奶奶你分析的有理,但我自从入了紫仞府可从未在外惹是生非过,因为我明白贵府待我有恩。”
“那就更奇怪了。”
“或许...或许...或许是某个品性恶劣武艺低下的散人?在此地企图伤人洗财,若是男性亦或有猎色之想法?那三眼鸡中毒,毒却不致命,但毒性却有深度麻醉之效,可惜这散人手法奇烂,他深知自我实力不精,见不中目标便及时收手离开寻着下一个目标去了吧。”
“有些道理,姑且这么认为,那你怎么与那桌上二人生起的矛盾?还是因为之前桌上那事惹你不高兴?”
“不至于呀,我心境一直随少奶奶你的心境看齐,懂得巧妙疏通之理,很快便趋于平和,其实就路上撞见了他们,想着切磋一下。”
“你莫名的找他们切磋干什么?莫非你知道他们要参加盛会?”
“盛会?是么?”
“你不知么?”
“我,我听他们说了好像。”
“刚刚他们才从我身边过去,还找我打听那盛会所在的具体位置,不过你说伤你的是那青年?确定不是那老人?”长孙冰怡想起江时朗傻种般的模样实在无法将他与高手联系在一起,莫非其人本性是行大智若愚之道,是自己看走眼了而已?
“对,那老人我倒是不清楚实力,但二人结伴我想两者实力差距不会远吧,我只与那青年过招几番,此人实力可骇,我隐蔽的如此精妙,竟被他当场破击,还好我反应迅速用阴沙巨刃做挡,但依旧飞出十里远,且巨刃已经断痕明显,得去罗拜州找武器店修一下了,现在谈起,还心有余悸。”
“哦,虽不清楚具体状况,但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有和那青年过手的想法了,你去罗拜州修武器的时候再找家医疗院医治歇息两天吧,你还要参加盛会呢。”
“我明白,不会影响参加盛会的。”
“自己行动可以吗?”
“不碍事,枝棍足以支撑我正常走行,我并无大伤,身上血迹只是表皮伤口,腿瘸也只是腿折而已,两天配合药物也就好了。”亓官时轮支起了枝棍,棍上还有那未摘净的绿叶。
“那,时轮,咱们几天后的盛会再见吧,你多加小心。”
“是,少奶奶,那人举止反常,出招荒诞,你且小心应对,还有独自一人行走,万不可放松周边警惕,武艺再高超,暗器也难防。”
“知道了。”
绵延大山层层摆,孤峰突起唯这西钟山,山上至山下树林不断呈茂密之景象,罕见爽风吹来,群树呼应,谁人听见这沙沙林响不用粘风心中自然舒坦。
西钟山山脚,此地有路两条,或过山且登新陆,或弃山旧陆而行,李无名心向新陆,站在这两路交角与江时朗道:“小兄弟,你确定不去参加盛会吗?我知道你心有执拗,但依旧想劝劝你。”
“如果力惊千丹就是力惊薄荷糖我便果断去了。”江时朗无奈笑道。
“其实过了山你也一样可以寻找这糖,陌生之处,皆可寻找,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这边其实也逛的的差不多了,没有很陌生的地方了。”
“是么,那不更应过山而行吗?”
“可是我寻找的并不仔细,想起便找,不想便乐,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如果仔细去找,想想人玄之境里多少人等着我去询问啊,人问遍,我累死,所以随心去找吧。”
“是啊,以河为床,漂流至哪便是哪的人可不自在快活嘛,哈哈哈哈。”
“而且,山的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了,我不应该再去了,况且你也应该抓紧寻找自我的东西,我即使能去也不会随你去的。”
“为什么呢?”
“我若在你身旁,你的一些时间将会不经意间被我占去,你应专心致志,寻你的散人之道,盛会将至,我等着大爷你的大名天下闻之呢,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不可小看这短短三日的修行嘞。”
“哈哈哈,行,小兄弟所言有理,我就不浪费时间了,将黄符之术登极为我所想,能否脱胎换骨也要看时日之后,后会有期,我去也!”
“大爷,后会有期!”
转眼,月升头顶,空气清冷,江时朗挠挠腿上被蚊子叮的疙瘩,已不知行至何方,仰头看月,这月圆如玉盘,他想到了满月虫,然后就想到了狄亦与支嘉雁的脸,“不知道那俩姑娘怎么样了。”低头看影,其个也不高,为什么不高呢?唉,莫纠结,人生在世几十年,我只应寻找那力惊薄荷糖便好,想再多皆是无用。
“嗡。”一只大花蚊子趴在了江时朗的背中间,兴高采烈的用口器刺破了他的破裳,咕叽咕叽的喝起了血。
“啊!痒死我了!”江时朗如同被火烤中的蛆在地上乱拱起来,花蚊子打了个饱嗝嘤嘤笑着,嗡的一声离开了。
“你这小小矬蚊吸了血还想逃?啊啐!”江时朗躺地望空,一口痰吐向蚊子声残之处,痰触地之时,这荒芜土地竟涨起一团人般高的烈火之丛,蚊子躲闪不及,当即毙命。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啊哈哈哈哈!”江时朗待火丛淡灭,他单脚踩中蚊子的尸体,旋转一碾,蚊子尸骨无存,轻松解决,可他背部之痒着实难解,他好想找个小棍解痒,可荒芜之地哪来的枝棍,忽见一人莲步朝他而来,便好奇观之。
是一身上只裹一簇黑纱的少女,身姿玲珑,玉脂亲光,听说月光虽白,遇美含羞可化娇红,纱里曲线浸沐这月光柔水,月光不娇却是不识纱影之中酥蓉美。
长孙冰怡持丹虚宝扇走近,其耳下惊荼骁坠月下泛明,似画封笔时,点缀那惊艳,江时朗只注意着她的宝扇道:“你扇子借我用用呗。”
长孙冰怡低头看扇,眼养月光,珠明点夜,其问:“何用?此天又不热。”
“背部解痒。”江时朗费力的伸着胳膊探背瞎挠,样子奇奇怪怪。
“我拒绝。”
“你来干什么?”江时朗躺在地上像个叶上青虫蜷动着。
“你能否站起和我说话。”
“你可真麻烦。”江时朗就地爬起,拍拍手上和身上的土,此地就跟下雾了一样。
长孙冰怡退后两步道:“那个腰间挂符的爷爷呢?”
“你说那大爷呀,他去参加那什么盛会去了,对,苍鹿散人盛会。”
“嗯?你不参加吗?”
“不啊,我有正事要办,哎,你知道那力惊薄荷糖的下落吗?”
“你是说力惊千丹吧?”
“不对不对,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听说你手段恐怖,实力很强,为何不去参加盛会呢?”
“啊?我这么有名吗?不去参加盛会,说了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
“寻找力惊薄荷糖。”
“我不干扰你的正事,但,能否和我一战?”
“你已经在干扰我了,恕不奉陪,告辞。”江时朗往地上一躺,似是蚯蚓蠕动,一点一点的行去了。
长孙冰怡见人蚓越来越远,实在不想白来,便问:“那力惊薄荷糖是稀有之物吗?”
江时朗突然掉头,围着长孙冰怡欻啦欻啦的缓缓围转着,“我觉的应该是吧,当年现实世界里,我家楼下天天吆喝着‘力惊薄荷糖嘞,清嗓润喉,止咳化痰’,那时觉的很常见,因为那糖总是出现在眼前,遗憾的是,我却没买过,没尝过,如今在这游戏世界,我需求这糖,却没听说过力惊薄荷糖的半点消息...”
“虽说打断人说话是不礼貌之举动,麻烦请你站起来与我说话。”
“为什么?”
“因为...”长孙冰怡见江时朗意识不到自己的奇怪之处,还拿奇怪作常态,认知不同,她知说服困难,便有些无奈道:“因为这样和你交流,显的我很奇怪。”
“不对啊,奇怪的不应该是我么?”
“知道你就站起来!”
“你可真麻烦。”江时朗站起,再次下雾。
长孙冰怡再次退后两步,她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些失态,冷却了一下情绪,感觉呼吸平和后便轻声道:“苍鹿散人,天下闻之,如果你夺得了苍鹿散人之称号,你就拥有了天下闻之的收益,那时借你的名号找这力惊薄荷糖,是不是易如反掌呢?”
“啧,哎,你说的对啊!”
“所以要不要试探一下我的实力,反正咱们盛会上总会见面的,在此畅快一战吧。”
“你要把我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不信。”
“你好啰嗦,拿起武器准备应战吧。”
“我没武器啊。”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进行一场不公平的决斗。”长孙冰怡觉的有些可惜,她很想不在意这些自我认知的条条框框,但打小这些认知便深入骨髓,不由一叹:“唉。”
“不慌,啊...啐!”江时朗双手接痰,横捋将痰化莹绿之棍棒,他持此棍指向着长孙冰怡道:“来吧。”
“嗯?”长孙冰怡茫然之色布面,朗星之目惊诧,“这...就是你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