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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若真喜

丫鬟小枫在与他说完了那一句之后便是也把心底的那一颗大石头放下了,这下他总不敢轻举妄动了吧,如果真喜欢小姐,那么他就会正大光明地来吧……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还要躲着姓花的。

不过小枫也是发现,这个天下第一剑的名头挺好用的,不管是谁都给他来上一句,对方保证听一下就吓得半死不活了。

不过可惜的是,那个男人与小姐一年中相聚的时光只有不到十天,少得可怜……

如果你能够相伴小姐的时间只有这么一点,那么你有什么用呢?

爱不是朝暮,而是长久一生,你知道小姐有多少天在等你吗?

三百六十五天,除去那短短十天,便是三百五十五天!

而那等待的时光,更是孤独无比的。

她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了,并不想看到小姐把自己的时光都浪费在一个永远等不来的人身上……

就像是某些写情诗的说的一般,与其嫁一个自己爱却永远等不来的人,不如嫁一个爱自己的人……

“小枫姑娘,劳烦您了。”那一副胡商打扮的年轻人携着剑来到了丫鬟小枫的面前,笑了笑,抱拳道。

“不麻烦。”小枫打扮地似乎比随意的主子还要好上几分,她的眼睛暗示般瞥了瞥那房间里面的披头散发的花魁,示意年轻人进去。

年轻人面对着眼前的丫鬟笑了一笑,然后再转脸时笑容忽然不见,他两三步拉开房门,便是踏进了花魁的房间。

这房间内目之所及之物皆是杂乱无序地摆放,酒壶碎了一地,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愤怒与悲凉……

而一身睡衣头发散乱披下的花魁,更是典型的代表,她就那样用长发遮掩着容颜,呆呆地对着光滑的桌面出神。

年轻人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惊讶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而身后的匾却在告诉自己:你来对了,这里就是那个传闻中倾城花魁的住处。

只是他回头再看,整个房子还是那样,丝毫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整洁,那种风情万种的小女儿形象……

“哼……”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身上佩戴的短剑卸下。

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吗?这才让自己有兴趣啊……果然,容颜倾城的女人,何那些庸脂俗粉是不一样的。

“你是谁?”见那年轻人朝自己走来,披头散发清醒了几分的花魁说了一句,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给自己灌了下去。

“不寐楼花魁之名,在下仰慕已久,百般央求,今日确实令在下一见倾心。”年轻人一口流利的汉语,“我的姓氏恐怕小姐不好记,小姐记住我的名便是好了,在下——燕真。”

燕真双手抱拳,那一身原本并不如何出彩的服装,在花魁的注视下竟然为其平添了几分英气。

“哦。”花魁冷冷应了一句,并不理会他,报上了姓名,那又能够怎么样?

西域的胡商,从来就没有几个好人,哪一个不是压榨着百姓来供自己寻欢作乐的?

“嗯……”见到冷漠的她,燕真一下就来了兴趣——这种女人,将这种骄傲不服从于自己的女人征服,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那个恐怖的名字——花非月。

燕真可不会这么就接不上话了,她曾经玩过无数的女人,但是还真没有一个,能够想眼前的这个让他心动。

他顿了顿,说道:“既然我已经报上名字,那么小姐,可否告诉在下芳名?”

花魁右腿放到了左腿上,双眼打量着,对方的这样礼貌让她生了几分厌恶。

其也是冷冰冰地道了一句:“你配吗?”

她也是在气头上,虽然这个家伙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恐怕和前面来的几个一样,都只不过是看上她肉体的风流人物而已。

“不配,不配。”燕真笑了一句,“小姐这等人物如天仙一般,又怎么说我等能够轻易配上的?”

他听了这番话,当真又是对花魁来了几分兴趣。

然而一身白色睡衣的女子只是拨开遮掩自己视野的青丝,她也是想看看,这个知道自己有着花非月的家伙,是怎么敢打自己主意的。

“你说对我一见倾心,又如何个倾心法?没有见到我的容颜,你就不怕我是个丑陋的,只是被外边传得神乎的女人吗?”花魁正在失意里,说出来的话语也和平常不一样,没有了什么调皮的气息——也或许是重要的人不在身畔,展露出来的,不再是真实吧……

“呵呵……小姐说笑了,若小姐真是如此,又何出此言呢?”燕真微笑道,嘴角却又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流露。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花魁饮了一口水,摇晃着自己的长发,从床头取出一面铜镜,置于桌上开始梳妆。

“那……”燕真见这位传闻绝美的女人开始装扮自己,也就是轻声念了一句,眼睛缩了缩慢慢退后,顺带关上了房门。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果然啊……

是那个最令自己心动的女孩……

不以美貌而自居,气质出尘令人心动,却在自己这种人面前极为冷淡,却愿意为那个姓花的在极热的天气等上一天吗?

这种等待……就像小慕姐姐一样……

要是自己能够拥有她的心……就像那时……那该多好……

他关上房门,一下就退到了栏杆旁,停不下思考的他粗重地呼吸着,找不到任何倾诉对象的他也只能将那些往尘事又一遍一遍在心头重演。

……

“喂,小子,起来吃饭了,今天可是你最爱的中原人那里进贡的豌豆呢……”黑色的大门外,一个衣着极其华丽的男子笑着将生锈的铜碗放到那大门前。

在那铜碗“砰”地一下撞地,放出金属的清脆声音。

然后那漆黑的大门内突然伸出了一只很白净的小手,但显然,还是不干净。

这手的主人一定是用力去洗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依然洗不干净——拿来给犯人的水,又哪里有干净的呢?

那小手在地面上颤抖着想要去接过铜碗,他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但是没用,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给他饭碗的家伙竟然在他伸手想要把碗拿回去的时候,一脚跺了下去!

那白净的小手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狰狞地扭曲了一下,也就是不再挣扎,犹如失去生机般倒在了地上。

“哟,这么不经踩啊,你以前不是还会像猪一样翻几下吗?怎么,这就没有力气了吗?”那衣着华贵的人嘲笑着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仔细辨认着,将那漆黑的大门打开。

阳光照了进去,呈现在光芒下的是一个瘦削的男孩,他被八条缰绳锁在地面上无法起身,手臂上,小腿上都有了深深的凹痕,他不知道已经被锁在这里了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过程绝对极其痛苦。

不过这孩子的脸上,却是毫无痛苦的神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甚至动都不动弹一下。

“小鬼,你真是可汗的孩子?”那男人径直一拉,竟然就是把那破败的大门一下扯下,然后瞬间丢到了一旁。

“哈哈哈!”他笑了两声,将手上的沾上的锈迹挥落,便是俯下身来看着那尽力不让自己染上尘埃的孩子。

他掏出随身的小刀在他干净的小脸上轻轻划了两刀,嘲弄般说道:“小脸刮花了,就好看很多了吧?”

鲜血有气无力地也同主人一样颓废,花了点时间,才从伤口慢慢渗出。

“喂,小鬼,我问你话呢?”那男子握着小刀在手中把玩着,有点不耐烦,“你要是和将来伟大的漠北王对视一下,明日就赏你一口肉,怎么样?”

听到了这一句,许久不曾吃到肉的孩子,竟然抬起了眼睛,就是和他对视。

他的眼睛毫无生气,只是透露出一股“我不是死人”的气息……

“小贱货,谁告诉你你的身份可以和我对视了?”那还以为他会坚持不动的男子暴跳起来,一脚踹开了那个挪动的脑袋。

然后厌恶地退开了几步。

那个被他踢开的小脑袋上,已经开始溢血。

“我……要吃肉……”孩子的脸上满是鲜血,锁住他的缰绳突然断开,那狰狞的面容一下就呈现在男子的面前。

“滚,怪物!”男子握紧了短刀,想要一把捅死这个顽强的家伙,但仅存的理智在告诉着他:就算这个家伙没有人管了,但是如果他死了,那可汗身边的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对于这种怪物的恶心,只是抬起脚再次一踹,将其踹飞到那狭小的墙角。

“噗!”本来顽强的孩子也是一口吐出血来,但是那双明澈的眼睛竟然没有半点仇恨,只有一种“你不是说好了给我肉的吗,怎么骗我……”的既视感……

“怪物,真是怪物……”那男子看到这样一双眼睛,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他眉目间神情一变……似乎坚定了什么,也是屏住了呼吸,举起了那小刀。

这种怪物,没有任何情绪的怪物,留在草原上以后绝对会成为一个祸害,那样就算自己被治罪,也要亲手将其手刃!

他颤抖着准备将小刀刺入那孩子的身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娇小的声音喊了起来。

“哥哥,你在干嘛?”一个穿着汉人服装的小女孩一下就是拦下了那支想要举刀砍下的手臂。

“杀怪物。”那男子并没有过多解释,推开小女孩的手臂,便是欲砍下。

“哥哥!”那小女孩竟然拦在了男子的面前,她指着那躺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男孩,大声辩驳道,“这哪里是怪物,一定又是哥哥你欺负他了,我才不准你随便杀人!”

她说罢,便是拦在了男子的面前,一对明眸并不畏死,那样的眼神,当即就是镇住了想要杀死男孩的男子!

“小雅……”那男子看见挡在自己的女孩,也是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小刀,他握紧了拳头,显然是拗不过妹妹,但还是劝说道,“这可是个怪物,你要是把他留下来,是会后悔一生的!”

“他才不是怪物!”那小女孩也是毫不客气地反驳哥哥,“看看他的脸,多么可爱……他只是个爱美的孩子!”

“唉……”那男子的小刀从手里滑落,他也是一副愁苦的表情,在清脆的金属落地声后,他便是转身离去。

可是在他即将消失在女孩视野的时候,他也是说了一句:“其实啊……你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初晨的阳光是如此耀眼,男子就那样慢慢消失在

“呼……终于走了啊……”小女孩俯下身子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孩,也是将其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男孩拍拍脸上的灰尘,言语流利,似乎头脑上的血迹没有存在过。

“你好傻啊……”小女孩看着不为所动的男孩,也是说一句,便是拿出手帕,温柔地帮他擦干净脑袋上的血迹,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好啦。”

男孩在阳光的照耀下,没了那些尘垢,竟然是快要比女孩子还漂亮了。

“真是漂亮呢……”女孩轻轻说了一句,微笑着看着男孩。

她一身中原人的衣服,且其撩头发的表现,也完全不像是一个自小生活在草原人的表现。

“我……”男孩的词汇量好像就只有那么几句一样,说不出什么话来。但他的嘴唇还是蠕动着,只是吐不出半个音节。

“怎么了?”女孩关切地问,“是不是哥哥他把你欺负成这样的?”

男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唉,真的是……”女孩摸了摸男孩的头,叹了口气,“你不要恨他啊……其实哥哥只是被人家欺负惯了,才来找你发泄一下的……他一天活得也很累的……”

虽然两个人年龄差距不大,但是男孩的心智却是比女孩来差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只有后者安慰前者的份。

“恨是什么?”这个时候男孩突然学到了一个新词,懵懂地问女孩,“我不知道。”

“唉……”女孩看着男孩,也是扶了扶额头,随后拉着他离开了那漆黑的屋子,两个人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女孩坐下之后一下便是躺在草地上,耐心地解释道:“恨嘛……就是你非常不喜欢一个人……不喜欢到厌恶他,想要拿起弯刀杀了他的地步……”

“那……我不恨他。”男孩听明白了,也是点了点头,回答了女孩的上一个问题。

“嗯?你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女孩还以为男孩会回答有点恨她的哥哥,结果没有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这个——要是她被那样对待,估计早就眼睛发红恨之入骨了。

这个男孩,是不是真的像是哥哥说的那样是个怪物啊……

“那个哥哥对我很好啊,我为什么要恨他。”男孩天真的回答夹杂着极其的残忍,“这个哥哥会给我吃饭会给我喝水……刚才还说明天给我肉吃呢……不像外面那些骑马的王爷,只会给我点不能吃的黑色泥土,还不让我打水洗脸……偶尔我身上还会很痛,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东西……让我怎么洗都洗不掉,脏死了。”

“啊?!”女孩几乎是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她的面容夹杂着无比的震惊,她哥哥的行为,在她看来已经是很过分等等虐待了。

但比起男孩讲述那些“王爷”来说,竟然是不知道是好了多少!这个面无表情似乎没有痛苦的男孩,到底是受过怎么样的痛苦啊!

“你怎么了?”男孩伸出手在女孩的眼睛前晃了晃,“好久都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了,除了小黑屋里的小石头……你还是第一个呢……我可不想你像小石头那样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啊,要不然我会恨你的……”

“没事……”女孩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痛,她不能够想象男孩受过怎样的虐待,她只能擦干了眼泪,再次问男孩道,“那些王爷对你那么不好,你有没有想过去恨他们?”

女孩和他并肩看着火红的初阳,这样的问题也许并不合时宜。

“没有。”男孩摇了摇头,那青涩的脸庞尽是天真与不解,“我并不想去恨任何人,因为他们没有恨过我。”

“是啊……”女孩也是被他感动了,她虽然现在是身处这片草原,但是她却来自于那条长长的河流流过的地域,她勉强止住了眼泪,继续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男孩用手指着自己,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但他们都说我是可汗的孩子,也许我的名字叫‘可汗的孩子’吧。”

“没事,你现在有了。”女孩搂住了男孩,亲密地道,“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我家在草原的尽头一个有着砖块房子的地方,那个美丽的地方叫幽州……所以你以后就叫燕吧,怎么样?”

“燕?”男孩听着自己的名字,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似乎有什么捆住了他。

秋。

自那以后,他离开了这个地方,过上了新的生活。

漠北。

“小燕,在干什么呢?”身着青衣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地沿着北海的岸边冲到了他的身旁,温柔地问道。

“不知道。”男孩呆呆地答道。

他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剑,应该是最近在练习格斗——草原上的汉子,是绝对没有不会使刀战斗的。

“那,如果让小燕来当个仗剑天涯的侠客,愿意吗?”女孩取下了簪子,披着一头长发的她笑了笑,将手里的玉簪递给他,“在我们中原有一个叫做江湖的地方,那里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如果小燕做了侠客,那么就可以救很多人了吧?”

“救人?”男孩望着北海的湖水,忽然陷入了思考,但是未经太多世事的他,最终只能缓缓说道,“我为什么要救人?”

“因为……”女孩微笑起来,仰望着那天空上的普照天下的太阳,风吹过她的脸颊,“这样的话……我会很幸福……这个世界……也会很幸福啊……”

“可以让姐姐幸福吗?”男孩将手里的长剑拿起来看了两眼,随后点了点头,“如果这样可以让姐姐幸福,那我愿意去做。”

“嗯……?”本来只是在感慨的女孩听到了这一句,也是不知道怎的羞红了脸,但看了看男孩干净耐看的面容后,也是点了点头,“好啊,我就等着你,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女孩躺在草地上大笑起来。

其实,她和草原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长安的皇帝从中原诸王的女儿中挑出的一个送给蒙古人当奴隶的可怜质子而已。

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凭借那个北漠王的世子哥哥和这个所谓的“弟弟”走到了今天,现在,已经是斩不断,理还乱了。

但,那样美好的时光却是仅仅只有三个月不到。

因为那一代的北漠王被爆出和中原人有染,而且其兵权在握,谁都不敢担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七王借此联合起来弹劾北漠王,好分其兵权为利自己。

那时,北漠王的弟弟因为觊觎王侯之位,也是和七王里应外合,最终铁骑将他暂时居住的北漠王帐做成了乱葬岗。

血腥孤寂的风中,少年站立在废墟之上,北海的空气令人窒息,他的手和面前握刀的士兵一样,沾满了鲜血。

唯一的区别是,他是活人,而那些握刀的人,却已经是死人了。

“小慕姐姐……你醒一醒,我会成为侠客,我会让你幸福的……你都已经等了我那么久了……”他拼命摇晃着那陪伴着自己渡过三个月生活的人,后者的脸庞尽是血污,只是脸上还尚自带着安然的笑。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拥有了神情……泪珠在此落下,心底的某种情绪,开始被触动,也在此被解除封印。

“滚开,小兔崽子!”这个时候,一个握着长刀的士兵前来打扫废墟的士兵看见了他,也是大喝了一声,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想活了吗?”

少年想要反抗,但是却无能为力,自己面对危险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最终,他也倒了下去。

时光如箭,转眼别去已经是几年。

“世子,您已经杀了三十个女孩了……”巨大的帐篷内,打扮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世子坐在玉座上,而他身畔,一个脸上刺字的奴仆正跪在地上劝谏着,“您再这么下去,那些送来女孩的八大部族的人要找可汗治您的罪了!身为未来草原的主人,怎么能够随意草菅人命?”

“都是一群奴才,哪里有什么好惜命的?”世子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暴虐和狡黠的冷笑,“不过就是些老头子而已,谅他们也不敢来找我。”他突然又断了话语,别有深意地看向那个劝谏自己的奴仆,“怎么,你倒是学起来中原人那一套仁爱来了?”

面对世子的质疑,那位劝谏的奴仆也是一个劲地叩头,辩解道:“请世子明鉴,小人怎么可能和那些汉人扯上关系?小人劝说世子,也是为世子好啊,都是草原的儿女……何必如此……不套世子喜欢,便是……”

“住口!”世子也是怒了,快步上前扇了那奴仆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你懂什么?”

见着世子如此生气,那奴仆也是安静地闭上了嘴,还是先等这个脾气古怪的世子冷静下来吧。

“哼……”那世子吸着气,慢慢回到了玉座上,他看着眼前的奴仆,也是带着一身阴气解释他的行为,“呵呵……什么都是草原的儿女,这些家伙,在我当上世子之前,可曾给我好脸色看?哪些人,是曾正眼看过我的?他们……给我吃最下贱的饭,天天像躲着瘟疫一般的躲着我……甚至…………现在倒是好了,天天把他们的女儿送过来想要讨好我?”

世子拔出了随身佩戴的青铜剑,缓缓吐出恶魔般的一段话:“他们既然没有把我当成同伴看……那我又何必把他们当人看?何况,那些刁蛮的公主,没有一个是讨人喜欢的,玩玩嘛……也就算了……可是,顾叔,你跟了我有三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吧——我在杀掉这些大漠的蛀虫的时候,也在策划着,将当年他们虐待我的重重,全部奉还!”

他的青铜剑上似乎在有怨灵呼啸闪过,然而一瞬过后,又是被他的话语吓退:“八部的人快要到齐了,先是罪该万死的北漠王,再是南漠王……这个草原的天,是时候是该变一变了!”

世子端座在玉座上,手里的青铜剑被慢慢攥紧,然后嘴角慢慢扬起一抹难以意会的笑容。

那被他称为的顾叔的中年奴仆也是吓得赶紧跪下,不敢再发言一句。

那个秋天,八部的八个王都来了。

五万精骑从八方大漠中被集中起来,不知道,这震慑八方的王,是要听从可汗的命令,还是各怀鬼胎想要当草原的主人。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想,因为它已经发生了。

世子是第一个被诸王问罪的,但同时,也是开端和终结。

世子在可汗的宴会结束后假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是引得这八个骄傲的王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那个夜晚,世子一身中原人的青衣,一人一剑,竟然是凭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诛杀了八位武功可以堪称草原最强的八王!

他带着满身的血,脸庞有着恶魔的笑容——结束了。

在那弥漫空气令人窒息的鲜血中,然而却没有一滴是自己的。

空气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世子提着剑,慢慢从可汗的营帐中走出,那面容虽然没有来自深渊恶魔的神情,却带着源自内心的厌恶。

那个平日里侍奉他的顾老人见那世子慢慢走出,只是恭敬地跪着,不敢出一声气。

“哈哈哈……”世子随手把沾染了血的长剑丢下,便是如释重负地大笑起来,“这些人,该死的人,都死了,哈哈哈哈!看看这些丑恶的东西!”

他站在草原上,看着慢慢升起的星辰,不知道笑了多久,才归于平静。

他的心,似乎也开始冰封,直到现在,他仍然在寻找一个可以融化自己的人。

“小慕姐姐,你在哪里?”满十八岁的青年男子伸出了手,抚摸着那遥不可及却近在咫尺的月光。

这是如此的梦幻,仿佛已经结束。

但是那颗心,依然需要可以令其解封的温度。

“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握紧了流星夜幕下的一点光辉,泪水慢慢流下……

直至今日,那张世子身份后的东西,才开始被缓缓揭开。

乱世之幕,也被同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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