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到桌子上的一张美人图，唐万里走过去。
画上的人举手投足都是十分唯美，唯独少了一张脸。
“这画你还留着呢。”
墨昀看向那幅画，嗯了一声：“不知为何，这画中人的脸我总是想不起来，却又像是指引着什么。”
唐万里拿起画卷，脑海中划过一张脸，轻轻放下。
“我今日遇着一人，那双眼睛，很适合画中的这人。”
墨昀没有感到好奇，只是问了一句：“什么人？”
“国公府的那位郡主。”
墨昀拿起茶盏：“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郡主？无法修炼，风流成性，荒唐无度？”
唐万里笑出声来：“我和她见了一面，纳兰很喜欢她，看起来也不像是传闻中说的那般，要不你改日去见见？”
“不见，没时间。”
“没关系，中秋宫宴上总会见到的。”唐万里隐晦地笑了笑。
墨昀没搭理他，收起画卷。
“小姑娘长得也很好，你也二十二了，该考虑成家了吧，虽然你名声很坏，但是帝都爱慕你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你也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唐万里继续开着玩笑。
墨昀瞥了他一眼：“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明日的行程告诉给蓝家的那位姑娘。”
“别别别，我不说了。”唐万里求饶，两人无话。
许久，墨昀才开口。“万里。”
“我这种人……”
“怎么配去耽误人家一生呢。”
唐万里心口一滞，干涩地说：“话别说太满，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的不是。”
墨昀没有再回答他了。
那个雪夜……
外袍被丢在一边，手指被冻的通红的女人匍匐在地上，手拽着男人的衣角。
“三郎，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若是与我和离了，那昀儿怎么办，我怎么办？”
当时仅有五岁的墨昀躲在门后，看着娘亲苦苦哀求爹爹不要离开，但是爹爹依然固执地离开了。
娘亲在雪地中坐了一夜，第二日高烧不退，整整一个月才调养好身子。
墨昀六岁时，被娘亲送走，自此再也没见过外面的太阳。
郡主府
“郡主，您要的周子墨的消息全在这里了。”张龙把手上的竹简递给苏九。
苏九接过看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
周子墨上面有个兄长周元景，极受家中宠爱，资质也算上好，户部侍郎很喜欢这个嫡长子，对于周子墨这个庶子却是经常不闻不问，周子墨在家中的地位极低，又因为性子温和，是个恶仆就能上去踩一脚。
苏九叹了口气：“折枝，日后派人好生照料着周公子，莫说是我吩咐的。”
“是，郡主，奴婢这就叫人去办。”
养心殿
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上前跪下：“皇上。”
姬启明正在批折子，抬头：“怎么了？”
“德妃娘娘小产了，正在芳馨阁闹呢，要皇上您过去。”
姬启明疲乏地捏了捏眉心：“怎么回事，前几日太医不才说已经四个月了，胎相也稳定了？”
“这事一出，公公就派奴才去查了，查出来，是，是――”小太监有些慌张。
“你尽管说，朕不砍你头。”
“是皇贵妃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