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皇子中,长子皇太子元心最讲究等级,言行举止无不时刻提醒周遭自己的太子地位;皇二子千山王元忍最为内敛,一张冷脸走遍天下;皇三子灵山王元态闲云野鹤一味避世,从不参与诸子之争;皇四子东山王元思一介武夫,性情耿直,旁人煽个风他便能着起火;皇五子安山王元恩自幼体弱,元心私下里更是以药罐子代称,近年卧病在床,更是连早朝都免了;皇六子立山王元意为人单纯,深受元墨宠爱。
如今恨雪已结识三位皇子,当其中数元态随和。随和但器宇不凡,相貌更甚,眉如画,眸如星,面如冠玉,身形兼美。可见景丽妃年轻时绝色容貌,皆被元态悉数继承。
“臣女的画像被六殿下随意供人赏玩么?”恨雪低头问道,她觉得自己好像供人赏玩的下俗女子。
一翠绿一枣红,两个身影在冰天雪地中漫步,恨雪跟在元态身后,小脸儿被吹的略微麻木,雪白的风毛吹在脸上都觉不出酥、痒。
“我也是偶然才得瞧见,宝贝似的东西怎能轻易给人看。”元态看着眼前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景色,幼时的过往想必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是场两个少年斗气玩的游戏,不记得也实属正常。“你哥哥在边关可好?”
“哥哥离家不足半月,日前已寄书信回来报平安,哥哥从小习武,体质过人,王爷不必记挂。”原来灵山王与武修相识,恨雪恭敬答到。这般客气当真让元态难过,那个奶声奶气唤他风筝哥哥的小女孩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元态点点头道:“你哥哥胸中抱负远大,定能成为国之栋梁。”行至一片空旷山坡,二人渐渐拉开距离,“春日里,这片山坡放风筝是最好不过了。”
恨雪浅笑,幼时武修经常偷偷带她出府到这放风筝玩,那时候文成还是怀中抱着的娃娃,听白尚未出生,如今大了竟一次也没玩过。
“我最喜欢沙燕图案的,阿蘅呢?”元态忽然亲昵地唤着让恨雪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元意背地里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家中也只除了武修才如此。
一阵风猛然迎面吹来,像刀子似的刮得双颊一下下的疼,恨雪扭头紧闭上双眼。待风停了再睁开眼,眼前却是元态身着的银白底子梅竹菊纹样印花缎面袍子,原来他竟张开大氅将她环在胸前,既不使风雪伤了她,又保持了授受不亲的距离。
急忙后退两步,恨雪惊得忘记了行礼道:“时候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紧裹着大氅沿着来时的足迹跑回去,元态的举动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坐在自家的马车里方找回丝丝神志。
快马加鞭的赶回丁府,把收集回来的几瓮雪水交给竹书打理。自行换了常服围着炭盆取暖,手脚都暖回来了唯有心还是冷冰冰的。
清醒下来变觉后怕不已,元态既然已知她与元意私下约定,举止怎会仍如此不妥?背后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