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以为只要季暮忘了季姜柔，所谓的心理阴影就不复存在。
“她要是问起季姜柔来怎么办啊？”
“就骗她说是病死的。”虽然的确是病死的。
陈送想，也许到时候季暮会很难过，但总比现在这样自责好。
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精神看起来好极了，伍森凑过去，季暮像以前一样问他拿药。
他观察着她的情绪，平静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想到她平时的状态也跟现在没差，弄得伍森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直到快离开医院，季暮才开口。
“你那催眠记忆的手段对我没用，下次别试了。”
伍森：“……”操啊！
一届自以为很厉害的心理大师，再一次败在她手里。
他也没多说什么，目送季暮离开。
——
星期六，陈送带田榛暖前往温家找温灏，出发前还给季暮发了个消息，季暮只是回了两句，并没有跟着去。
此时的她，对面坐着宋星瑾，旁边坐着死皮又赖脸跟过来的何辰旭。
气氛有些怪异。
倒也没聊什么，三人都在看手机，有时候宋星瑾会抬头和季暮聊几句。
比如他妈妈很想她，想请她有空去宋家坐坐，比如他又要开画展了，邀请她到时候去参观，没说什么时候，还在筹备。
季暮也随口答应了。
她戴了耳机，电话打来的时候两男生都没有注意。
“我去趟洗手间。”
留下何辰旭和宋星瑾相看两相厌。
季暮随手拉开一间隔间的门，接通电话，懒散的靠着墙。
“墓哥？”
“是我。”
季暮压低嗓子，这个号码是北堂怀谦的，电话那头的人却不是他。
“墓哥，老大让我跟你说一声，对方又加价了，一个亿了。”
站在一旁北堂怀谦：“……”
妈的，榆木脑袋！蠢货，********。
他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词全在心里对着孟虎骂了一遍，没直接动手已经算他命大。
墓神的性子他太清楚了，事不过二，他不想做的事情你在面前提一次两次没关系，但第三次就不一定了。
北堂怀谦就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把电话给孟虎，谁知这死木头第一句话就把他给抖出来了。
季暮：“……”她真想骂人呢。
“不接。”
孟虎的声音在偶然一次和北堂怀谦通电话的时候听到过，所以季暮很容易认出了他。
两人没有交换号码，原因是孟虎痴迷武术。
到了哪种境界？
一天的吃喝拉撒睡全在武打室解决，甚至可以好几个月足不出室。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闭关修炼，用蓝海的话来说就是他打算修仙。
手机对于他来说还不如一块板砖。
记得一次陈送和她说，孟虎以后怕是要和武术过一辈子了。
这还是孟虎第一次和墓神通电话，他以前有听蓝海提过，听声音是个年纪比他还大的人。
要知道，在墓之前，孟虎已经是整个无名最老的人了。
“啊？一个亿呢墓哥。”这都不接？
“不接。”语气是不带掩饰的不耐烦。
“哦，那好吧。”孟虎也不多劝，墓神这些年接过的单不少，赚得也不少，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接单价最高的一次，是一亿五千万，某国总统下的单。
请他为他们国建立了新的国防系统。
这位单主要是继续坚持加价，不知道能不能超过他。
“墓哥你现在是在华国吗？”
“嗯。”
孟虎多嘴了几句：“点你下单那个傻逼也在华国，你说赵家的那个二少爷是不是疯了，花一亿查一个死人。”
季暮瞥眉：“你说谁？”
“华国赵家的二少爷啊，很有名的那个赵家，但他本人姓何，几个月前还参加过我们无名的新成员选拔，但没被选中。”
季暮：“……”
电话那头北堂怀谦啧了一声，抢过电话：“就你话多，一边去。”
电话挂断，季暮靠着墙，手速飞快的点开了那一单的资料。
何辰旭，联系无名，出一个亿，点名指姓要她接单，查她妈。
他这么有钱？
无形中，季暮爆了粗口。
不过何辰旭查她妈妈干嘛……
坐在外面的两男谁也没理谁半天最终靠宋星瑾开口打开话题。
“我和暮暮是在四年前认识的，那时她才十一，就这么高。”宋星瑾比划了一下。
情敌挑衅，何辰旭眸中连波澜都不起，只是换了个坐姿：“嗯，请继续你的表演。”
“暮暮喜欢穿裙子，因为她觉得洗衣服很麻烦，她讨厌冬天，厚重的衣服会让她觉得行动不便，她讨厌一切麻烦的事情，谈恋爱也是。”
何辰旭看季暮的眼神，宋星瑾太熟悉了。
多少个日月里，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季暮，小心翼翼的同时又希望她能够明白。
那是他无尽黑暗中，蓦然出现的光芒。
不敢表现得太张扬，因为宋星瑾知道那束光不属于也不会属于自己，谨小慎微的去守护心头的白月光。
他自顾自的说，何辰旭也认真的听，只是没表态，只是安静的听。
“我认识她这么久，有时候依旧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