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暮来到班级,桌上摆着各种早点,豆浆牛奶,季暮嘴角抽了抽,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她把书包往抽屉里塞,感受到不对劲,手一摸抓出来一把情书,清一色粉色信封纸。
季暮:“……”你妹的。
再一次往垃圾桶方向走去。
——
今天早上学校有早会,初中部,高中部一共五千多名学生全部到操场集合。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何奕宸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有不少“好帅啊”之类的话传来。
季暮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左边第一个,隔壁班有不少人探头探脑,指着她说:“喏,那就是季暮”
说她本人比照片好看,毕竟照片拍摄距离远,模糊。
接下来是领导讲话,早会进行了二十多分钟就结束了,讲完正好下课,季暮不慌不忙的往教室走。
“暮姐?”
季暮回头,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
“暮姐……”女孩声音有些抖,季暮微笑着看着他们。
“真的是你!”葛稚一冲上前抱住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喊到:“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久不见,稚一。”
季暮的手搭在葛稚一背上,轻轻的安抚她。
葛稚一将头埋在季暮肩上,两滴热泪滑落掉在她脖子上。
一旁的哥哥葛简一有些无奈,想把葛稚一从季暮身上拉下来,奈何她抱得牢不肯撒手。
算了,随她抱吧。
“听外公说你来成育了,我和稚一便来找你。”
葛简一和葛稚一是龙凤胎,两人今年本该上初三的,为了见季暮直接跳级来了成育高中部。
目前两人都在高一二班。
“嗯。”季暮的回答很淡,却好比千言万语。
她认识这兄妹俩还是三年前,那时候葛漾校长的妻子脑癌晚期住进京都第一人民医院。
上了年纪的人,又是脑癌晚期,所有人都和葛漾说没救了,让他回去准备后事。葛家人伤心欲绝,祈求他们在看看。
这个时候季暮站了出来,老夫人被推进手术室,年仅12岁的女孩站在手术台前主刀,手术历时四个小时,当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季暮走出来,小小的女孩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手术很成功。”
当时葛家人的脸上,震惊,怀疑,激动,热泪盈眶……
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季暮便消失了,整整半年没了踪迹。
葛家人带着这份感激找了季暮半年之久。
那时他们只知道她是人民医院医院的医生,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多少岁。
最后在老夫人去复查的时候再一次见到她,就算手术时她戴了口罩,但那双眼睛,葛家人永远记得。
女孩一双鹿眼清澈,里面是自信和骄傲。
“葛老爷子,真的救不了,老夫人现在已经是晚期了,手术风险大,她根本承受不住。”
“院长,算我葛某求你了,救救我妻子吧。”
“真的不行……”
“有我在就能行。”
突然传来的声音,走廊尽头一抹小小的身影在缓缓靠近,她目光平静而坚定:“我能救她。”
“通知急诊科,准备手术。”
“手术很成功,请多注意病人休息和饮食。”
“医生,你叫什么?”
她没再回答,后来她便不见了,再一次见面是七个月零九天以后。
“恢复得很好,注意情绪,您也一把年纪了,好好在家中修养,癌细胞就不会复发。”
葛漾看了眼她白大褂上的胸牌:季暮。
……
“暮姐,我和哥哥都在二班,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
三人一起回了教室。
上午的课程平平无奇,下课时会有外班的男生围在一班外面往里面看,在看谁同学们心肚明知。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葛家兄妹站在教室外等她,一路欢声笑语去食堂。
关于季暮的变化,兄妹俩都感受到了,她眼里那股高傲劲没了,多了红血丝,且没什么神采。以前和他们待在一起时,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她还会和他们一起哈哈大笑,现在只是腼腆的勾勾唇。
季暮不喜欢吃肉,只要了一些素菜,她没吃完,饭还剩了大半碗,坐在位置上等这兄妹俩,这几年她的食欲是越来越差了。
四周有人看她,学校论坛里也全是她的照片,就凭季暮这张脸,放在京都,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一个男生在朋友们的推搡下走到季暮面前,整张脸通红。
“季暮同学!我是高二五班的王政,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显然是第一次告白,站得端端正正,如同犯了错站在办公室准备受罚的学生。
男生的朋友都在起哄,季暮面无表情:“抱歉。”
语气还算礼貌。
男生朋友还想再劝劝:“我们家王政很好的,季校花考虑一下呗。”
这个称呼确实没错,仅一晚,季暮成了成育公认的校花,因为性子冷,还有那变态成绩,大家还给了她一个冰山才女的称号。
王政不知所措,拉着朋友的手想说算了吧。
隔着几张餐桌,何辰旭起身,冷着脸走到季暮在的座位前:“季暮,走了。”
“嗯。”季暮端起餐盘:“先走了。”
留下懵逼的葛家兄妹和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