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股价的下跌,各大银行前来追债,各大媒体每天都追着钟氏集团的消息不放,公司里的员工个个都人心惶惶,还有公司的领导高层,也是股东纷纷向徐缓指责,到底该如何撑下去。更有股东声称,公司已经不能发展下去,倒闭是迟早的事情,煽动着其他股东,以求瓜分公司为数不多的资产,将自己的损失减到最低。
钟氏集团的顶梁柱倒了,现在是徐缓一直撑着,呆在公司里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眼里都是血丝,钟直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出来,是因为过于激动引发了高血压还有心脏病。躺在病床上的钟直倒是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管了,公司的这个担子就落到了徐缓的身上。
钟锦自然是站在老爸这一边,公司出了事之后,一直在边上看笑话,当听说是伯伯的情妇把公司搞成了这个样子,马上吐了口口水,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吧,现在被我说中了。”
啪!钟狄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都是你没用,要是你能在公司做一番成绩,你伯伯根本不会这么对我们!”
钟锦摸着脸委屈极了,退开几步,唯唯诺诺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钟少那里有什么帮忙的?”
钟狄火大的叫住他:“公司都垮了,你还去干什么?倒了就倒了,看他还能一个人独占吗?”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可是你和伯伯两个人的心血啊,你们这么辛苦把公司开到这么大,你就忍心看它倒闭吗?公司没了,那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就这么看它完了,我要去帮忙。”钟锦扔下这句话,飞也似的跑了,独留下钟狄在原地。
钟锦气喘吁吁站在徐缓面前的时候,徐缓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满是血丝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恐怖,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来了。”
“我来看看什么可以帮忙的。”钟锦说得很诚恳,话语也没有了以前那般的轻浮,或许经过了这段时间,他也渐渐变得成熟起来。本来以为身为钟氏集团的继承人,钟少一定会嘲笑他,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没想到,两人再见面时,竟然也能这么的平和。
这倒出乎了钟锦的意料,不过,这个时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况且,公司里事多,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事,他相信徐缓也是这么想的。
各方追债的不少,公司再不还债的话,只有宣布倒闭一途了。徐缓把自己的想法和钟锦一说,钟锦点头同意,这个时候别无他法。
不论如何,公司是绝对要保下去的,即使再最坏的情况下,都不能走倒闭这一条路,除非到了最后关头。
两人商议,先是把全国各地的多处房产经过拍卖,还有投资的各个产业,例如学校,医院,甚至一些慈善机构,都作出了妥善的处理,得来的钱用来还债之后,已经所剩无几。再来就是进行裁员,将没有存在的部门统统砍掉,裁员也是按照年老首先,赔付一笔不小的钱,劝说他们提前退休。砍掉一些实质性质不需要的职位,裁掉一些进公司以后碌碌无为没有什么贡献的人都是裁员首选,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年轻的骨干精英了。
此举下来,公司至少裁掉了将近四分之三的员工。
虽然很多员工不能理解,被裁掉之后,转过身骂人的不在少数,甚至当面破口大骂的也有,在公司做了大半辈子,被迫离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公司都不在了,什么都是空谈。
徐缓也只是默不作声,尽力地做着手头的事,不管别人骂得多大声,多难听,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段时间,徐缓实在太辛苦了,连钟锦看了都替他心疼,各大银行和各个公司的债务都是他一个人去出面解决,洽谈,还有协商,赔礼道歉自是少不了的,遭人骂更是家常便饭,饭都吃不上一口,眼睛一直都没闭上过。而钟锦只是打打他的下手,他也终于认识到,徐缓不愧是钟氏集团公认的继承人,直到这时,钟锦才真正的承认了徐缓的身份。
钟锦心里不得不承认,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面临倒闭,如果没有徐缓在的话,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担下这么大的担子,在以往,他从来都不参与公司的一切事务,等于说,对公司的事情是一窃不通,现在,在徐缓的带领下,也渐渐懂得如何去管理一家公司,虽然还只是略懂皮毛,但也在慢慢地成长起来。
公司还是照常运作,只不过,经过了这么一个大的洗礼,公司的规模与经营明显比不上以前,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去布署,很多地方要和其它公司重新去谈合作,那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尤其是钟氏集团已经不比以前那么风光,很多公司都选择不再与它合作。公司发展下来,真的很困难,徐缓和钟锦急着头发都快白了,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公司里,商讨着怎么让公司发展起来,恨不得还能再多出几个小时出来。
钟娟娟住院的那家医院传来好消息,她的病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只要再多加治疗,康复是必然的事,虽然现在还是有些不太爱说话,但别人主动和她说话,她基本还是会说上一二句,这显然是个好现象。
然而她好起来了,她父亲却躺在了病床上。
当然,这事,徐缓并不打算告诉她。钟娟娟的病房内,她正站在窗户边上,迎着傍晚时金黄色的阳光,看向远方,若有所思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