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直回身问她:“紫兰呢?”
风美琪手推了他一下,他一个踉跄进了屋子里,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我有告诉你,我把尊敬的秘书长也带过来了吗?”
“你……”钟直气得浑身都在摇晃,手机在身上的时候,他明明有着很好的机会可以报警的,竟然这样被她唬住了?想起来,他在那个酒店里饭局开始之前,他还和紫兰通过电话,她说要回家休息的。他以为她会出事,谁知她根本就没有动她!但是一想到她没事,钟直便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就好。
风美琪把门关上,走进了这间矮小的屋子,坐在屋内那张唯一的床上,静静地看着钟直。
“钟董事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说我杀了钟天和害得钟娟娟进了精神病院是吗?请问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结果?是推断还是有证据?还是认为这次我是暗杀徐缓的凶手,所以才一厢情愿的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
钟直就站在门口,门只是虚掩着,但他却不敢逃跑,这荒郊野领的,他能逃到哪去?况且她的手里还拎着把手枪,虽然她只是用一根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吊着,但她可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一点,他可没有忘记。“哼,这还需要说吗?钟狄雇佣的杀手早就混了进来,而接洽的中间人也被我们揪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鬼,他先是雇佣杀手在钟天的飞机上动了手脚,然后再找人伤害了钟娟娟,我一直觉得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一点也不简单,暗中要找出凶手,花了很多时间人力物力,却找不到,直到把我的儿子钟少接了回来……”
风美琪打断他,“我要纠正你一点,你是在钟娟娟被害之后,就把徐缓接回来了。”
钟直回答,“是的,所以,我们一直都在查,当年钟天和钟娟娟是被何人所害,所以查到了你的身上,你是对方雇佣的杀手,暗杀钟少的杀手,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为了钟氏集团的财产而来的,这个人不会是别人。”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你的弟弟,你叫他如何相信你?”
钟直大吼道:“我不相信他?在他雇佣了杀手想杀我唯一的儿子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把他送给警察局!我只是把他赶出家门而已,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风美琪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你们两兄弟的恩怨和仇恨什么的,我懒得管,也不想管。既然我们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我也不瞒你,我只说一句话,钟天和钟娟娟此事我并不参与其中,你以后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我今天能捉到你一次,也能捉到你二次。不要再找人来送死了,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钟直惊讶地看着他,脸上顿时苍白,他一共派出去了八个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这个女人真有那么可怕吗?
“一个站在世界颠峰的人,周围的人对你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你真能看得一清二楚吗?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会变了颜色,有些人对你阿谀奉承,有些人即使对你恶意相向,却是另一种关心。你要提防的人,或许会是你最亲密的人!”
钟直随即变了脸色,“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风美琪耸了耸肩,回答:“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而已,我们的聊天结束,我希望不要再请你来这里作客,这里毕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可以兑现你的承诺。”
钟直冷着脸看着她走了出去,门被关上了,并没有上锁,过了一会,他走打开门走了出去,发现远处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钟直那叫一个火大,从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来,何时受过这种鸟气,被人用枪指着头不算,竟然还对他说,那些人不是她的对手,这个女人!很可怕!
但是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要提防的人,或许会是你最亲密的人!’这句不时的回想在他的脑海,始终都想不通。
贫民区的夜晚非常的黑,很远的地方才会有一个路灯。
风美琪一个人走在狭窄的街上,抬着头看着墨蓝色的天空,她其实并不太想取钟直的性命,因为在某方面来说,他还算是个好人。很多孤儿院就是接到他的资助而存活下去,还有很多贫困山区也经常收到他的赞助。
不过,很可惜,她小时候呆的那家孤儿院没有那么好运,刚好有人资助,而政府也不管,最后再也支持不下去。而她也只能流浪街头,后来,被信收养,培养成了杀手。
往事不堪回首,偶尔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很小很小,那个在孤儿院里经常为她挡拳头的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他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
想必他也将她忘记了吧,就像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安静的书房,清新典雅,很明显是上流社会常用的装饰,更加显得这家屋的主人品味高贵不凡。然而房间里的气氛却十分的凝重,让人连呼吸都没有办法,透不过气来,整个人呆在房间里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很想有种冲出房间的冲动。
信抱着那只白色的长毛猫庸懒的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猫背,猫在他的抚摸下,舒服的微眯起眼睛。即使是在大白天,窗帘却被拉上,阻隔了温暖的太阳光线,房里透着阴暗和危险的气息。
在信的面前站着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在前几天受了枪伤,即使虚弱的身子早已支持不住,但还是咬着牙硬撑着,脸上已布满细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