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卿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是赵,魏两国刻意为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摩擦,魏国把邺城闲置,成了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于是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客气了,进城后,找他们补充齐军备,我们再上路。”
“朱泗,齐雄,传我的命令,整装进城!”夏子卿马上下达了命令。
一千将士翻身上马,旌旗招展,精神抖擞的直奔邺城北门。
邺城,自三家分晋后,魏国最重要的边境城市,城墙高大宽阔,一眼望去,延绵数十里。
魏国衰败以后,邺城逐渐失去了它的作用,由于年久失修,城墙破败不堪,城头上连个魏军的影子都看不到。
夏子卿带领一千多兵士犹如无人之境,进入城门之后,城门两侧歪歪扭扭的靠着城门休息的魏军这才上前盘查。
一听到是赵国使团,一名魏军这才慌忙跑去汇报。
等了好大一会儿功夫,远处走过来一小队魏军人马,领头将领肥头大耳,套着一身盔甲,迈着方步缓缓而来。
田毅身后的荆良低声说道:“此人叫魏果,阿谀奉承之辈,魏王安釐赐的魏姓,官至偏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龙阳君,被发配到了此处,干起了城守这份苦差事!”
夏子卿听了点了点头。
魏果一走一颤的来到了夏子卿的身前,“早就得知夏帅亲率使团来魏,魏某人军务缠身,有失远迎,还望夏帅恕罪。”
说着话,魏果打了一个酒嗝。
夏子卿眯着眼睛说道:“无妨,无妨,魏将军军务要紧,子卿初到贵地,还望魏将军关照一下。”
“我手下的一千兵马,刚刚被马贼袭击,人困马乏,魏将军给我们安排个地方,我们要好好修整一下,对了,我们的粮草,军资匮乏,还得魏将军给想想办法,不然我们寸步难行,根本到不了魏都大梁。”
魏果的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道:“夏帅,这样,你们先安顿下来,军资的事情我还得找人商量一下!”
“夏帅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也是朝不保夕的,军粮缺乏,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粮草!”
夏子卿没有机会魏果的辩解,直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在这里住下吧!魏将军派人去大梁告知一下魏王我们使团目前的状况,最好是让魏王直接派兵接我们过去最为妥当!”
魏果本想着几句话把夏子卿打发走,没想到夏子卿却要住下来。
这如何使得,一旦耽误了使团的行程,自己肯定会被治罪,轻则降职,重则掉脑袋。
魏果赶忙安排下去,把原来守城空闲的营房给夏子卿的出使团安排下去,自己则抽空离开。
田毅则找了一个精明的手下,暗中跟着魏果,看看他去了哪里。
接近傍晚,田毅的手下回报,魏国进了谭府便再未出来。
夏子卿从魏军守军处借来军粮,然后命令兵士生火做饭。
一连三天,夏子卿都是每顿饭都从邺城守军处借来军粮,悠哉悠哉的过活。
到了第四天,魏果将军来到了夏子卿的帅营,一进门,魏国便笑呵呵的说道:“夏帅,恭喜恭喜啊,邺城谭府的谭先生肯出钱支助出使团一个月的粮草,这回贵团的粮草军资终于有着落了!”
夏子卿不为所动,轻轻皱了皱眉头,“魏将军,从此处到大梁得数月的路程,一个月的粮草,呵呵,您还是赶紧告诉魏王吧,子卿可不敢冒此风险。”
“这?”魏果面露难色,“要不这样吧,正巧今晚谭先生在府内设家宴,宴请夏帅,不如晚间我们再行商量如何?”魏果为难的说道。
“好,正要当面感谢谭先生!”夏子卿说道。
晚间,夏子卿跟赵盈公主交待一下,随后跟田毅田坚兄弟二人结伴来到了谭府。
谭府在邺城正中心,府门宽大,门口八个健硕的手下在一一盘查来到谭府的客人,来谭府做客的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商贾富绅。
不论是谁,只要进府,刀剑兵器必须解下。
夏子卿心里暗笑,这谭兴坏事做尽,也很怕死嘛!
三人穿着武士服,骑着战马,腰挎宝剑来到了府门前。
“站住,下马!把佩剑解下来!”其中一个汉子伸手拦住了夏子卿等人。
“我是出使魏国的夏子卿!”夏子卿自报家门后,三个人下了马。
“谁也不行,兵器必须放下!”看门的壮汉没有给夏子卿任何颜面。
田毅从夏子卿身后走过来,一抬手,“啪!”的一个嘴巴扇在了壮汉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看门的汉子被扇进了府门里面。
汉子被田毅这一巴掌抽得满嘴鲜血,连牙齿都被扇掉了几颗。
“大胆,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谭府撒野,等死吧你们!”另一个汉子说完话急忙往谭府内跑去。
其他六个人握着宝剑,紧张的看着夏子卿三人。
很快,府内跑出来三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汉子,凶神恶煞一般的把三个人围在了谭府门口。
“大哥,不用留手,谁怎么招呼我们,我们就怎么招呼他!宴无好宴,就别给他留脸面!”夏子卿冷笑着说道。
谭府的家将头目看准了三人没有帮手,一摆手,大声喊道:“给我杀!”
夏子卿面如寒霜,宝剑弹指间拿在手里,随即寒光一闪,最先冲到身边的三个谭府家将瞬间被划破了喉咙,倒在了地上。
田毅田坚也各自砍倒了两名汉子。
谭府家将的头目惊恐万分,他哪里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和如此身手的人物。
正在犹豫进退之时,府内传来一声大喊:“都给我滚下去,一群没用的废物,夏帅是我的贵客,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是,主人!”剩下的人赶忙上前抬走了死去的几名手下!
“夏帅,不好意思,府上的下人不识得夏帅,多有冒犯,谭兴代他们向夏帅赔罪!”府内走出一位身着华丽的老者,五十岁上下,留着一小撮胡须。
肤色略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配着鹰钩鼻子,给人的感觉城府极深,而且心狠手辣。
“夏帅,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龙凤,老朽谭兴,久仰久仰!”谭兴对着夏子卿一搭手,躬身施了一礼。
夏子卿对这位欺压百姓的恶霸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微微一拱手。
谭兴面上没有半点不悦,手一伸,“夏帅,请!”